第319章 周南的小心思(1 / 1)
約莫一個時辰過後,顧將子方才一臉迷茫和李悠從屋子中走出來,手上多了一摞新的圖紙,一直把李悠送到工坊門外才轉身回去。
「師傅,嘉州伯方才可聽到我說的那些話了?」剛回到工坊,方才在教室中講課的弟子田柯就緊張的追上來問道,他對自己的疏忽也是懊悔不已,在他看來若是真被李悠聽到了,那麼墨家距離滾出嘉州的日子就不遠了。
「聽到了!」顧將子的回答讓他的心沉到了谷底,不過第二句話又將他解救出來,「從今往後不可再在講學時傳授墨家學說,只需講解格致、算學及其他類似的學說;其他的學問只能挑選人才私下傳授。」
「嘉州伯莫不是沒聽出來?」田柯鬆了一口氣,隨即生出一股悲哀之感,難道墨家學說已經淪落到無人知道的地步了麼?
「若是沒聽出來豈會與我說那麼久的話?」顧將子的表情有些詭異,「這為嘉州伯雖然似乎沒有修習過墨家經典,但在頗多事情的看法上卻與我墨家頗有相似之處。」
雖說在兼愛、非攻等方面李悠並不太認同,可是對於墨家思想中所蘊含的科學思想,諸如邏輯學、力學、光學等方面的見識甚至還超出了墨家經典的記載,讓顧將子大為驚訝;最後李悠所說的通過製造先進器械來引到天下格局的發展更是完全出乎了顧將子的想像。
他將手中的圖紙遞給田柯說道,「這是爵爺給的新圖紙,爵爺說這些東西足以改變天下,你和幾位同門這些日子先把手頭的事情放下,專心揣摩此圖紙,看看是否能做出來。」
足以改變天下?田柯抱着懷疑的心態打開了圖紙,吾倒要看看這些東西真的就如嘉州伯所說的那般厲害麼?
墨家代表的是小手工業者的利益,可是在封建社會,他們的實力肯定無法和代表了地主利益的儒家相抗衡,不過他們對技術和科學的追求倒是和李悠的目的不謀而合,如果能夠將這些人轉化成專門的科學家,摒棄墨家學說中不合時宜的思想,或許未來會有光明的前景。
這是一條漫長的道路,儒家的敵視,墨家內部保守派系的反撲,這些都是將會遇到的問題,但是李悠相信,終有一天他們都會被滾滾前進的巨輪碾得粉碎。
本來只是去工坊看看,卻沒料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耽誤了許多時間,等回到府里的時候,周南已經結束了和李令月的敘舊,坐在花園之中頗為神思不屬。
「南兒今個是怎麼了?」揮手示意丹青等人退下,此處就只剩下了他們倆人,李悠走上前低下頭看着她的眼睛問道。
周南的眼神一陣兒閃爍,偏過頭去避開了李悠的目光,強自鎮定的說道,「相公回來了?妾身這就去為您準備晚飯。」
咦,上次離開的時候還好好地,怎麼這次一回來就如此委屈的樣子?莫不是在埋怨我一回來沒有先去看她而是忙着處理公務?不過周南以前似乎不是這樣的性子啊?難道是因為李令月的事情觸景傷情?李悠斟酌一番問道,「可是和太平郡主今日聊了有些難過?毋庸擔心,只要有我在,定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委屈。」
周南欲言又止,本來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收了回去,出口時卻變了另外一副模樣,「妾身想着太平姐姐如今孤苦一人流落在外,一時間難免有些感傷,相公不用擔心,興許過些日子就好了。」
「如今卻也比和親漠北好得多,南兒也不要太過傷心了,若是放心不下,這幾日就和她多聊聊吧。」李悠稍微放下心來,周南喜好琴棋書畫,也算是個文藝女青年,文藝女青年就愛傷春悲秋的,等過段時間興許就恢復正常了。
「這幾日?」周南略感意外,難道太平郡主不是一直留在嘉州?「太平姐姐過幾日就要走了麼?如今她還有哪裏可以去?」
「雲州有些公務上的事情需要太平郡主幫忙出謀劃策,我行軍打仗還算可以,可若是論起官場上的事物,就不如太平郡主嫻熟了。」雲州那邊還有陸彬謙一家需要太平郡主去對付呢,只是李悠不想這些事情打擾周南的心情,故而沒有說起,「等事情完了,她就會回到嘉州,有她作伴,你以後也就不會再寂寞了。」
李悠的本意是說李令月可以陪着周南一起下棋作畫,不想周南又有些想歪了,她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既然太平姐姐有了着落,我就放心了,相公稍等,妾身這就去為您催促晚飯,太平姐姐應該也餓了,不如請她過來一起吧!」
「嗯,太平郡主品嘗遍了天下美食,不過嘉州也有些只有在本地方能嘗到的美味,南兒吩咐廚房多備幾個嘉州的特色菜。」李令月初來嘉州,作為東道主宴請與她也是應有之意,李悠並未多想就答應下來,「對了,順便把薛先生也請來,讓許先生作陪。」
薛紹此人的能力也相當不錯,因此李悠並不僅僅把他視作李令月的管家,這次宴請也把他叫到一起,而許光一路上和他們相處下來,彼此已經極為熟稔,由他來做陪客十分合適。
李令月點頭退下,不多時酒菜準備完畢,李悠夫婦和李令月、薛紹、許光五人坐在水榭之中一邊觀賞園景一邊品味美食,言談之間笑聲不斷,昔日的種種不順在此刻仿佛已經被拋之腦後。
宴飲結束各自回房休息,李悠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在雲州憋了這麼久,現在還不容易有機會了,進房之後自是好一番折騰,臥室里傳來的種種聲響讓在外面等着伺候的丹青聽得面紅耳赤,雙手十指交叉,兩腿扭來扭去好不難受。
一夜無夢,伴隨着雞鳴聲李悠睜開了眼睛,正準備起身忽然覺得似乎有些異樣,低頭一看,睡夢中的周南緊緊摟着他的胳膊,似乎生怕他會飛走一般。(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