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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雪的夜並不冷,因為他的心很熱很熱,她自始至終都沒出來,她房間的燈也是關着的。
她睡得着嗎?
他禁不住想。
天亮後她開着車子離開,她既然不想見他,他便再選別的時間找她。
但是眼下里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必須要解決掉。
那個女人橫在他們倆之間實在是太久太久了。
戚暢醒來的時候也是頭疼欲裂,沒睡好,着涼了。
吃早飯的時候阿姨告訴她:姑爺早上才走的,看樣子在門口守了一夜。
她沒說話,只是靜靜地喝着碗裏的粥。
食之無味,她看着碗裏的粥眼眸一動,突然像是置身在公寓裏,卻是立即把那些情緒揮去。
她絕情的時候,的確很絕情。
如果那個男人不值得她傷心,她便一點都不會再為他傷心了。
她一旦認定了,便不會再更改。
「阿姨,家裏還有治頭疼的藥嗎?頭有些疼。」
阿姨站在旁邊聽着立即說:有,我去給你找。
戚暢便又靜靜地吃東西,喝完藥之後去往酒店,路上車輛擁擠的很,她的心情也跟這堵車的情況差不多。
到了酒店後依然是那句話:跟傅總有關的任何人全都攔住不准上來。
「是!」秘書回答着,卻是看着戚暢低着頭閃進了辦公室<="l">。
一整個上午便在辦公室度過,跟酒店的幾個高層在裏面開會。
傅赫也在辦公室里呆着,錢秘書將他所要的所有資料都找到。
「都處理乾淨了?」他淡淡的問了一聲。
「是,有關二小姐的所有畫面都清除掉。」
「發到網上,另外找幾張照片發給媒體,你知道該讓他們怎麼做?」傅赫說着抬眼看她一眼。
錢秘書立即點頭又拿着東西出去了。
傅赫便是又靠在椅背里靜靜地望着遠處,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但是這一次真的傷了她的心,追她回家的路,恐怕又要艱難很多。
他只是想讓她回公寓,他覺得快要過不下去了。
一回去就空蕩蕩的,一點熱乎滋味都沒有,尤其是快過年了,她又正好在國內。
至於良靜雲,簡直無可救藥,跟良家的關係如果要因為這件事而結束,那麼他也只好棄之。
不出兩個小時,良靜雲在酒店跟人私通的裸照以及模糊視頻在各大網絡媒體上被爭相報道,全都是頭條。
那也是良靜雲唯一一次那麼『風光』的出現在各種媒體上。
她光着身子在男人的身上騎着,那樣子極為*。
那時候良靜雲正在上網購物,突然彈出來的一則信息引起她的注意,手指一碰,眼眸卻在不經意之間看到那一個場面,整個人嚇的從椅子裏彈了起來,握着手機的手開始發抖。
傅佳正在婆家無聊的翻着手機,然後翻着翻着就翻到了那裏,也是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之後越來越多的人看到那個視頻跟照片,良靜雲在豐城很快出名。
傅赫看到那視頻的時候只是冷冷一眼,然後把手機扔到了桌上又開始躺在椅子裡冷着臉。
戚暢正在開會,她秘書看到那則信息的時候激動的立即從座位里站了起來,轉頭望着辦公室的那扇門,恨不得立即推開進去告訴戚暢,後來想想卻又咬了咬嘴唇忍下來。
會議開完,各位領導從她辦公室里出來,戚暢也剛起身伸了個懶腰,她秘書便趴在門口找她:快看手機。
戚暢活動着筋骨轉頭看了門口一眼,看着她小秘書指着自己的手機,不自禁的一愣,然後去拿自己的手機。
打開手機,細長的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幾下,劉秘書讓她看的能是什麼呢?
她想肯定是八卦新聞,然後便直接打開一個網頁,好看的眉心微蹙,直到看到那張照片,皺着的眉心緩緩地鬆開,臉上除了淡定沒再有多餘的表現,她反而很沉靜,沒有任何喜悅激動。
——
當晚的報紙上便已經將良靜雲置於水深火熱當中,傳聞中的清純玉女,傳聞中的大家閨秀,傳聞中傅家認為最配得上傅總的好女孩,竟然是那種骯髒的在外偷偷亂搞的女人<="l">。
並且由此事延伸,關於良靜雲過往的一些好形象,比如靠錢買來的一些噱頭也被人挖了出來。
良家在外地也看到這個新聞,立即給良靜雲打電話讓她穩住傅家,然後他們想辦法把新聞抹掉。
然而傅家老宅豈是那麼好說話?
客廳的沙發里,良靜雲眼含熱淚,委屈之極的抽泣着。
「良小姐,你不是說你還是處子之身?」凌美震驚的望着她問,捏着報紙的手在顫抖。
「傅媽媽,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也是被陷害的,那晚我跟小佳都……」
「什麼?還有小佳?你怎麼是這樣的女孩子?我一直把你當我兒媳婦待,你卻還想把我們小佳也拉下水。」凌美站了起來,表情誇張的望着她。
那一刻凌美覺得腦子有些不受控,好似是腦震盪那般。
良靜雲蹲在沙發邊上,眼淚更是嘩啦嘩啦的掉:傅媽媽……
「別再叫我傅媽媽,你走吧,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配再嫁給我兒子,回你自己的家去吧。」
凌美不再看她,對她說完這話立即翻臉,對着旁邊的傭人說:去給良小姐收拾行李。
良靜雲震驚的蹲在那裏看着凌美板着臉看也不再看她才是哭的更厲害了:傅媽媽,這一切都是誤會,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我,傅媽媽,求你別讓我走,我真的很喜歡小赫,真的很喜歡。
「喜歡小赫的人多着呢,總不能都住在我們家,何況昨天你媽在這兒還說的好好地,今天卻就被人揭發了這種事,良小姐,你走吧,我不想怪你欺騙我的罪,但是我以後真是不想再看見你。」
「傅媽媽!」
凌美說完報紙往桌上一扔就轉身走了,良靜雲獨自在客廳里望着那個上樓去的貴婦卻是恨的咬牙切齒。
良靜雲一下子想到戚暢,會不會是她?
是不是戚暢的報復?
良靜雲想着立即爬了起來,行李被人送下樓,她只好拿着行李走人。
但是卻沒離開,而是直接打車到了璀璨。
戚暢本來還以為只有她才有那一手資料,沒想到竟然還被別人調了出來。
她要全面備戰新年這一戰,或許是因為傅赫給她的沉痛打擊,這個年她更加的恨絕,利用一切手段,達到最大的利益。
至於輝煌……
劉秘書每天跟在她身後,陪她參加一個又一個的應酬。
劉秘書突然有些心疼她,從來沒見她這麼拼過的樣子。
尤其是每次她喝的難受的眼睛都模糊了的時候,劉秘書坐在旁邊總是忍不住去替她擋酒。
有些男人對小暢總是毛手毛腳的,有些人你拍他一下他就規矩了,有些人卻是不怕的<="l">。
傅瀟不在,劉秘書畢竟是個女孩子,有時候難免會吃點虧。
但是又如何?
她有時候甚至想,就算是她跟別人上了床又怎樣?
他會在乎嗎?
他幾乎每天都去她家門口守着,他也每天都在酒店。
但是他也只是看着她跟別的男人說笑,有時候還坐在別的男人的腿上。
但是他沒在過去打擾。
曾經他說傅瀟每天晚上都等她一起下班,後來,他便是一直等着她下班。
不過臨近過年這兩天她下班後也不怎麼離開酒店了,因為每回都喝的醉醺醺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新年將怎麼過,凌家外婆跟她母親在外面很開心的樣子,視頻的時候看到。
她也很開心,也希望將來自己也有那樣的機會。
——
輝煌,安逸少有的在傅佳面前發了脾氣。
「這就是你幫我找的關係?你不是說絕對可靠嗎?」
安逸將一個茶杯摔碎在傅佳腳邊,嚇的傅佳大叫一聲『啊』從沙發里跳了起來。
「你吼什麼吼?我怎麼會知道戚暢那個小賤人那麼下賤竟然去陪酒,我去問了,張總的意思就是她陪他睡了,難道你也要我去陪那個老東西睡?」傅佳也大吼着。
自小就沒人敢那麼大吼她,以前傅赫會,後來傅赫也不怎麼管她,現在倒是安逸,她好不容易嫁給他,卻在嫁給他後沒跟他過幾天好日子。
她也已經快要瘋了,看着安逸那暴怒的樣子。
「如果你去睡一覺也能給我睡來一單生意,那你這一覺也算沒白睡。」
「安逸!」
傅佳大吼,她沒想到安逸說出這種話。
安逸也是咬牙切齒的對着她,聽着她的大吼,他也知道自己的話不好聽,但是說好聽的有什麼用?
他以為她能幫他,但是這麼久了,她卻再也沒能幫上他。
每次都說好了,但是最後卻還是跟璀璨簽了約。
他沒想到,他那麼輕易地就被戚暢給踩在了腳底下,畢竟戚暢只不過一介女流。
他從來不會看不起陪睡的女人,因為至少她們有本事讓人睡,他只在乎在他掌心裏握着的。
他只是沒想到那麼輕易。
戚暢這一次似是比以往都狠絕,都孤注一擲。
輝煌還剩下的四家店,只有城中的這一家還有點樣子,其餘的,像是空殼那般<="l">。
大過年的竟然一點過年的樣子都沒有,客人稀少到罕見。
而璀璨,大大小小那麼多的分店全都人滿為患,不僅是外城來旅行的,還有城內的市民,竟然也有許多感新鮮,大過年不在家好好過非要在他們酒店,並且還在那兒過夜。
他後來才知道戚暢的手段,卻是已經晚了,只恨自己當初沒想到那一招。
戚暢雖然平時很小氣的樣子,但是在璀璨里,她卻是出了名的大方。
不論是豐城還是哪裏,只要有璀璨的地方,大家都會知道這家酒店有多璀璨,有多實惠。
能將璀璨跟實惠珠聯璧合的,實在是太少太少。
「聽說良靜雲被傅家給轟出來了,你說她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那天下午她好不容易抽出空跟戚雪還有湘南打壁球,聽到戚雪說那話。
「當然是自作自受,沒想到她其實是個那麼淫,亂的女人,還整天以清純佳人自稱。」
湘南打出去一個只會說道,聲音里都是力氣。
「哎,小暢,你不打算說點什麼?」戚雪問她。
而她只是在用心的打球。
只是沒打一會兒她就不行了,坐在地板上大喘氣。
兩個女人都好奇的朝她看去:這是怎麼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會兒就沒勁的。
戚暢苦笑了一聲,最近應酬太多,喝酒傷身了,運動起來完全不夠力。
湘南也坐在她旁邊:你沒事吧?
戚暢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只是臉上沒什麼表情。
然後三個女人坐在地板上伸着腿休息,順便聊天。
「是不是又跟傅總有分歧了?」小雪問了句。
「為什麼那麼說?」湘南好奇的問。
「還能為什麼?她只有面對傅總的事情才會這麼力不從心。」戚雪又看了她一眼,湘南也忍不住好奇的去看她。
她卻坐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雙手撐着地面,不多久就累的直接躺下了。
一雙漆黑的杏眸就那麼直勾勾的望着屋頂,然後就那麼一直安靜下去。
湘南跟戚雪徹底被她弄傻了。
「可是沒聽王韓說有什麼不妥啊,傅總不是還是整天來璀璨喝酒?而且他們都走了傅總不是也沒走。」湘南一邊琢磨着一邊說起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其實他們倆每天晚上都在一起?」戚雪立即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湘南看向戚暢:那要問當事人了<="r">。
「我可能會跟他打官司。」
過了許久,她只是平靜的說了那麼一句。
兩個女人都被她嚇壞。
「如果他一直不離婚,我便也只能採取那種手段。」戚暢繼續說道,聲音里依然沒有任何起伏。
「你們到底怎麼了?」兩個女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就是到頭了。」戚暢只沉吟了一聲,說出那幾個字的時候,聲音已經輕的幾乎連她自己都聽不到。
以為自己不會再難過了,但是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眼淚卻突然奪眶而出。
「一定要這樣嗎?」
「是朋友,是姐妹的話,就什麼都別再問了。」她閉了嘴,再不說一個字。
湘南跟戚雪互相對視一眼,那件事可以不說,但是還有別的要說:「聽客房部的敏姐說最近良靜雲住在你們這兒,這事你知道吧?」
「知道。」戚暢悶悶地回了聲,眼睛望着屋頂,空空的。
「她怎麼突然搬到璀璨來住?」小雪便又問她。
「依我看,這事只有一種可能,那樣骯髒的視頻照片一旦發出去,傅家是絕對不會留她住在老宅了,但是她又不想放棄傅赫那顆大樹,而璀璨呢,又是傅赫出來喝酒的唯一地方,所以……」湘南說着又跟小雪互相對視。
「會是這麼簡單?那個女人不是一次害過我們小暢?還找人恐嚇過不是?」小雪又發出疑問。
「你們放心,她在璀璨的一舉一動我都會清清楚楚,她想再傷我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戚暢淡淡的說了聲。
良靜雲進璀璨的第一時間便有人報告給她,她便立即下達了命令,讓人全天監視她,所以說良靜雲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不安全。
這是戚暢的地盤,而且前面吃了那麼多虧,這一次戚暢自然是格外的小心謹慎的。
現在良靜雲是她的魚肉,雖然她不稀罕,但是她可以丟給阿狗阿貓的吃嘛。
「行啊你,現在便聰明了啊。」小雪跟湘南說起來。
戚暢乾笑了兩聲:累了,回去休息吧。
倆女人鄙視的瞅着她:再喝下去又該住院了吧?
「烏鴉嘴,我這喝一口就是幾十萬呢,住院也不能耽擱。」她坐起來,說着呢,然後旁邊的手機響了。
劉秘書在電話里說:戚總,都準備好了,姜總太太的新年禮物也準備好。
「等會兒拿下來,我先跟姜總的太太見一面。」戚暢說完掛斷電話,然後起身。
她自始至終瀟灑,即便是渾身疲倦,散了架子一般,可是一舉一動都透着利索。
「這是要幹嘛?怎麼還有太太們?」湘南好奇的問<="l">。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有些男人太難搞定,只能請太太們出馬了,咱們戚總對付那群老闆,有的是辦法,美色,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個辦法而已。」
小雪也爬起來,拍了拍湘南的肩膀說道。
「原來是這樣。」湘南精明的朝着戚暢看了一眼,就知道戚暢挺聰明的,但是沒想到藏得那麼深。
「哎,我們還是走吧,別打擾戚總談生意了,我要回去好好盤問盤問李雲那小子。小暢你放心,那男人要是真的對你不忠,我們姐妹幾個先替你割了他。」
戚暢……
「對,趕緊回去辦正事去。」
戚暢笑都沒力氣,更沒力氣攔住她們倆,看着她們倆往外走她禁不住有氣無力慢吞吞的來了句:你們倆不會玩真的吧?
「你不舍的啊?」倆女人突然轉頭對着她壞笑着來了句。
戚暢……
之後戚暢便去會客了,請了幾位老闆太太過來,那幾個男人明顯是想跟她耍滑,還好她這兩年一直悄悄地去給這幾位送過禮,所以想要見面還算容易。
只是湘南跟小雪各自回去後卻逼着各自的男人承認,卻是差點把男人逼瘋,所以王韓跟李雲又大半夜的去找傅總。
夜晚。
璀璨十八樓的某個雅間門口,倆男人遇見望着對方,都是一臉的驚悚。
倆人脖子上都掛了彩,望着彼此的時候都氣不打一處來。
「這倆女人是不是瘋子?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跟她們有什麼關係?」
「我看是失心瘋。」王韓也真的是被湘南給逼瘋了。
好不容易盼的湘南去他那兒一趟,竟然一去就跟他質問起傅赫跟良靜雲的事情來,他是真不知道,但是卻不被信任。
傅總進去的時候雙手插着兜,昏暗中看着倆男人坐在那裏抽煙。
都眼瞅着他,帶着怨恨的那種。
傅總找到自己的位置便坐下,倆男人坐在一起抽着煙,交疊着雙腿,不爽的瞅着傅總坐在那裏。
「你跟良靜雲到底上床沒?」王韓直接質問。
李雲震驚的看着王韓一眼,那丫說話真是……
張口就來啊,不用打個草稿嗎?
然後李雲又看向傅赫,不過這樣直接問出來也好,他身上都是抓痕啊,他老婆給他抓的,反正今晚他要是沒什麼消息,也不用進房了,所以,王韓那樣問也好。
李雲正想着呢,傅赫瞅了他跟王韓一眼:在哪兒喝過了?
傅赫淡淡的問了一聲,眼神冷漠<="r">。
「什麼在哪兒喝過了?剛從家裏過來,被湘南抓的渾身是傷,我不管,你一定得給我個交代。」王韓說着扯了扯自己的襯衣領子給他看脖子上的傷。
傅總……
「我也是!」李雲幽幽的來了句。
傅赫垂下眸,只是給自己點了根煙,然後服務生拿上酒跟食物來,他便給自己倒了杯酒。
傅總倒是沒什麼不能說的,那本就是個誤會。
只是看着兄弟倆不相信他的眼神,他竟然感覺很不好。
如果連他們都不信,那她的表現就情有可原了。
「你們覺得我會跟良靜雲上床?」傅總淡淡的問了聲。
倆男人不置可否的望着他。
「你們還真是我的好兄弟。」傅總冷哼一聲。
「我可告訴你,小雪說了,你要是真跟良靜雲睡了,戚暢就算打官司也要跟你把這個婚離了。」
「湘南也這麼說的,不過我一直覺得很好笑,你們一萬年前就離了的樣子,原來到現在都沒離啊。」王韓覺得快被繞死了。
「一萬年前?」李雲才是真的笑死了要。
傅總滿額的黑線,這倆男人把他叫出來竟然就是為了拿他尋開心。
她真的要為了離婚跟他打官司?
只有這一句,他才是最關心的。
那個女人要是急了什麼事情都能幹的出來,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讓她沒空去做那件事。
這晚好不容易沒喝多開車回了家,一路上那輛黑色轎車都跟着她,她咬牙切齒的從後視鏡里看着,差點就忍不住停下車去踢他的車子,卻只是想想,車子穩穩地開到家裏。
「小姐回來了。」阿姨跟她打招呼。
「嗯!」她答應了一聲,然後脫下外套寄給阿姨,低頭的時候看到脖子上的戒指,立即伸手到脖子後面,她突然覺得這條項鍊扎眼,這個戒指晃眼。
真是結束了,她幹嘛整天戴着這玩意?
她將戒指從脖子上取了下來,順帶着項鍊一起扔進了家裏那個超大號的魚缸里。
讓那戒指餵魚去吧。
他不是說隨她處置嗎?
戚暢扔了戒指後便上了樓,她徹底想明白了,他們之間早就結束了,回來後發生的一切都不真實。
不過是還捨不得放下所以又做了一些不理智的事情,而現在冷靜下來突然覺得那時候好可笑。
竟然還以為自己動了真心別人就得動。
阿姨站在旁邊看着落入魚缸角落裏的那條掛着戒指的昂貴項鍊,不自禁的嘆息<="r">。
年輕人的感情真難搞懂,不過她光是看着都覺得累了。
後來阿姨睡了,她悄悄地下樓抱了兩瓶紅酒上去,然後喝的寧酊大醉後躺在床上挺屍。
沒什麼比一個人自由自在更好的。
臘月二十八的時候阿姨們都要回家過年,還擔心她自己在家會餓着。
「要不我給你包點水餃放在冰箱裏。」
「你們就安心回家過年吧,你們不在我又不會煮,我會在酒店裏吃好一日三餐,然後回來睡個覺而已。」
戚暢便是笑着對她們說出來,備好禮物讓人挨個把她們送回家。
之後那個家裏便是剩下了她一個人,徹底的一個人。
餓了的時候她進了廚房,卻是摸了摸鍋碗瓢盆,然後又都放了回去。
不會,什麼都不會。
那時候突然就想到他,然後不自禁的傻笑了一聲:笨蛋,你還以為是曾經?
你不在他的房子裏,他也不在你的房子裏。
你們註定是要分的這麼開的兩個人,戚暢啊,你這麼絕情的女人為何還要想起那些片段?
你呢?當初為什麼要給一個陌生女人煮飯?煮到她的胃一抗議就想起你煮的飯。
——
大年夜。
終是忙到了這時候,她秘書都放假回家了,她在酒店待到十點,一連接了戚雪跟陳穎還有湘南的電話之後她才收拾東西回家。
路上經過最高處的時候看到滿天絢爛的煙花。
這天璀璨的忙碌卻是讓工作人員都異常興奮,這個年後大家的紅包自然不必說,更重要的是,輝煌沒落了。
戚暢回了家,一個人。
還有點醃牛肉,還有幾瓶紅酒,她突然覺得挺逍遙的。
一邊吃喝一邊嘟囔着:你不是說不喜歡我喝酒嗎?我偏要喝。
她就盤腿坐在最大的沙發里,一個人獨佔,靜靜地感受着獨自一個人的新年。
挺好的,她真的覺得挺好的。
想到安少今晚肯定食不下咽,她覺的她現在簡直就是活的比神仙都逍遙。
喝了一會兒之後她又拉開了茶几下面的抽屜,裏面是戚豐的煙,不符合她的口味,不過也勉強能抽。
她已經好久不抽煙了,但是或許是喝了點酒,然後就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你讓我不抽了我就不抽了,你當我是你的寵物狗嗎?」那麼聽話<="l">。
她繼續嘟囔着,修長的手指捏着煙捲放到嘴邊用力的抽了一口,然後又傾身去拿了酒杯,半個小時後她已經開始醉了,一瓶紅酒不用多大一會兒竟然就被她喝完。
她又開了一瓶,然後傻啦吧唧的瞪着那瓶紅酒,眼裏空洞洞的,除了執拗再也看不到別的。
她就是在等着一瓶紅酒醒好而已,酒要是醒不好不好喝的,她很任性的非要等那個時間,然後等着等着她就要睡着了。
酒精在身體裏起了反應。
門鈴響的時候她盤腿坐在沙發里瞪着那瓶紅酒就要睡着,一聽門鈴響才又用力睜了睜眼,腦袋開始短路,她去開門,摁了開關後還問了聲:誰啊?
沒人理她,只是一輛車子緩緩地開了過來,她就醉醺醺的趴在門框,醉酒後的一雙杏眸格外的靈淨,眨着眼看着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朝着裏面越來越近。
「傅赫?」她擰着眉念了兩個字,然後就想關門,但是他的車子已經停在她眼皮子低下。
她便雙手環臂傾斜着靠在門口看着他從車子裏面出來,其實她有點站不穩,但是在他面前還想保留一些氣勢。
於是她努力的靠在門框,做出該有的樣子,只是她不知道她此時紅彤彤的臉蛋已經出賣了她。
依然是黑色的筆挺西裝,依然是那麼的道貌岸然。
不過他從裏面拿出了一個超大的食盒。
他是來找她吃年夜飯的?
戚暢不自禁的苦笑了一聲,兩腮都紅彤彤的,她看着他走近嘲笑着打招呼:傅總大過年的不在家吃飯跑我這兒來幹嘛?
傅赫上前:兩個孤獨的人一起吃個年夜飯?——你喝酒了?
他抬了抬手,之後卻是擰着眉看着她,她的臉,她的形態,她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醉酒的女人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只是冷笑着看了那盒子一眼,然後又抬眼看着他:你怎麼這麼厚臉皮?
不管他說什麼,她靠在門口嘲笑他,然後又看了眼裏面:我裏面可是藏了人哦。
傅赫……
「那我正好看看是什麼人物敢搶在我前頭。」他冷冷的一聲,然後從她身邊繞過去,只是一進去就聞到滿屋子的煙味以及酒味。
茶几上放着一盤切的不怎麼漂亮的,像是剛從冰箱裏拿出來沒多久的牛肉。
他的眉心緊蹙,漆黑的深眸里像是隱藏了萬年寒冰。
戚暢跟過去,看了一眼茶几上又看他一眼:怎麼了?生氣了?
傅赫轉頭冷冷的看她一眼:你藏的人呢?
戚暢笑,走路都有些歪歪扭扭,抓了把自己後腦勺的頭髮,然後又鬆開,昂首紅彤彤的臉蛋望着他的冷漠:我騙你你也信?
傅赫拎着食盒去了飯廳,然後再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在沙發里坐着,剛剛灌了一杯酒到肚子裏<="r">。
傅赫走過去,伸手就把她手裏的酒瓶子給奪走。
「你生氣啊?我就喜歡看你生氣。」她笑,笑的沒心沒肺的,然後爬起來就要去搶酒瓶。
「你不是不喜歡我喝酒嗎?我就要喝?我還抽煙呢,你越是不喜歡的事情我越是喜歡做,你還給我,我剛醒好的,久了就不好喝了。」
她嚷嚷着,站在了沙發上都搶不走他手裏的酒瓶。
倒是被他一下子從沙發里扛了出去。
「啊,傅赫你嚇死我了,快鬆開我。」她在他肩膀上,被他扛着往飯廳去的路上嚷嚷着。
他一聲不說,把酒瓶子往飯桌上一放,然後把她放在椅子裏:給我好好坐着。
戚暢不想聽話,可是那一刻他漆黑的眼似乎是她不聽話就要被打屁股,她便是摸着自己的屁股坐在那裏等着他。
「我要是知道是你就不會開門。」她看他往外拿出還冒着熱氣的菜說道。
「那你早幹什麼去了?不是有視頻監控?」他眼都沒抬,擺好之後去廚房拿筷子。
「我只是一順手。」她趴在了桌沿,困了。
她的確是一順手,然後他就來了。
「那我走?」他問了一聲,只是從廚房裏出來看着她趴在桌沿的後背,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里說不出來,走上前去把筷子放好。
原本她對他的冷嘲熱諷以及戲弄,讓他幾乎要憤怒想要折磨她,可是當看到她靜靜地趴在那裏的那一刻,他突然什麼都做不了。
她轉頭悠悠的看着他,眼裏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那麼靜靜地望着他,他坐在她對面,然後給她杯子裏倒了酒:你不是還想喝嗎?給你喝個夠如何?
戚暢伸出手去握住杯子,然後又看了他一眼,她淺淺一笑,頗為曖昧的樣子:你別是想把我灌醉了之後干別的吧?
房子裏很寂靜,只剩下他們倆了。
她就那麼從容的說出自己的心裏話,哪怕是有點借着酒意。
他淡淡的看她一眼:如果是呢?
他拿起酒杯,兩個人輕輕一碰,她依然趴在那裏,然後仰頭將酒一口氣喝完。
「啊,是就是啦!」喝完酒後她說道。
他只是輕抿了一小口,看着桌上的酒瓶:家裏還有幾瓶酒?
「沒了,最後兩瓶,剛剛被我喝掉一瓶。」她說着還朝着客廳那邊看了一眼,然後又回過頭對他笑。
「你笑什麼?」他問了句。
「我笑你沒機會灌醉我。」她笑的更得意。
「你已經醉了!」他淡淡的提醒了一聲<="r">。
戚暢……
是啊,她已經醉了。
她敏銳的眸光突然有些暗淡,她抬手墊在下巴下面,然後望着桌上的菜:都是你做的?
「不然呢?」他問。
「哎,你這又是何必,我們都分手了。」她嘆了一聲,然後手指鬆開酒杯,輕輕地敲了下酒杯旁邊的桌面。
他看她一眼又給她倒了一杯。
這次她沒急着喝,只是拿起筷子。
她真的是有些日子沒吃他煮的菜了,這兩天阿姨們回了家過年,她一餓就開始懷念他煮的東西。
她又開始挑挑揀揀的,傅赫本來靠在椅背看着她,然後看着她拿筷子都不利落的樣子便是直起身去幫她。
戚暢看到他的筷子過來立即收了筷子。
像是過了很久很久,她突然開始流眼淚。
他把她喜歡吃的菜選好在她的碗裏,她就那麼靜靜地看着。
他不說話,看着她流眼淚,看着她吸鼻子,看着她到了唇間的眼淚被她吃進嘴裏。
他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坐着那裏看着她。
戚暢緩緩地抬了抬眼,然後看着他稜角分明的輪廓,此時此景,就像是曾經他們在一起的日子。
那些日子他真是養刁了她,可是後來沒有他的日子,她的心突然無比煎熬,倒吸了一口氣,然後直起腰,用力擦了把下巴上的眼淚開始吃東西。
他端起酒杯,卻只是輕抿,看着她安靜的吃他煮的東西。
「今天不是跟你大伯家的人一起吃團圓飯嗎?」後來她才又跟他說話。
「不缺我一個。」傅赫淡淡的回了一句。
「今年傅佳不在家過年,你也不在……」她沒說下去,正如這個家裏,也只有她一個人,沒人再回來陪她過年。
一顆心緊揪着,有時候連呼吸都不能自如。
她卻只能在他面前越來越糟糕,她又端起酒杯,還是一飲而盡。
她的唇瓣很好看,她喝酒的時候她如玉的脖頸更是美的讓他移不開眼。
只是她一直流着兩行淚的臉上,卻讓他把所有的情緒都壓住。
「再倒滿。」她放下酒杯後說了一聲,然後又擦了把臉,她感覺臉上的淚好像自己幹了。
他好看的手指捏着酒瓶把酒給她倒滿,戚暢舉起杯沒急着喝:新年快樂!
酒杯輕輕一碰,發出很好聽的聲音,戚暢突然嗓子裏有點不得勁,喝完之後放下酒杯站了起來。
她有些站不穩,幸好及時的扶住了桌沿<="r">。
她笑着,笑的很溫柔,也很傻。
「我突然想唱歌,你還想聽那首嗎?」
曾經他讓她唱了一首>
「你確定你現在還記得歌詞?」他懷疑的問。
他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卻是沒有打斷她的意思,只是提了一聲。
「我腦子超級好使,小時候背課文,他們要好幾遍才背過,我差不多兩三遍搞定。」
她笑着說,兩隻手還扶着桌沿呢,上身晃晃悠悠的。
但是她臉上一直洋溢着那種很自信很單純的笑容。
「所以……」傅總深感疑惑。
「所以你妹妹才那麼恨我,她很煩人的你知不知道?尤其是上了大學以後,事事都要找我麻煩,我好不容易跳了一級吧,她立即托關係追過去,還非要跟我一個班,不說她,不說她,我給你唱歌聽。」
她突然抬起一隻手揮了揮手,似乎那些過往實在是太無趣,然後她便是緩緩地挺直了後背,輕輕地有節奏的點着頭。
就像是音樂已經開始,她已經跟着音樂的節奏,輕輕地悶哼着。
男人漆黑的眼眸敏捷的朝着女人臉上望去,那低低的吟唱似是發自肺腑卻不知道是暴露了誰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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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嗯,建議大家都聽聽這個歌,反正飄雪是很喜歡很喜歡噠,也覺得很合適這個場景,嘿嘿。
他們的感情一眨眼就到了這個地步,其實我也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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