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不簡單(1 / 1)
陸漸紅深感老爺子的良苦用心,道:「爺爺,您為我做的一切,我無以為報。」
老爺子翻了翻眼:「忒俗。對了,蘭蘭生產的時候,告訴我一聲,看樣子,這個重孫子的腳步要比沫炎的孩子快。」
陸漸紅心中有一個疑惑,老爺子的八十大壽,高福海這個外甥居然沒有來,實在太不合常理了,不過隨即想到老爺子今天布的這個局,有可能是除了自己以外,不想讓甘嶺的人知道,可是,高福海又不是外人。
老爺子見陸漸紅不吱聲,便道:「怎麼了?在想你老丈人呢?」
陸漸紅吃了一驚,道:「您怎麼知道?」
老爺子自傲地道:「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說真的,福海這個人我不是太了解,我只是怕他沉不住氣。」
陸漸紅不由道:「可是今天這事,知道的人不少,難保會傳到甘嶺去啊。」
老爺子笑道:「今天來的除了那姓吳的,就沒有汪含韻那一派的,這年頭,誰會去多嘴,今天這個情況,誰看不出來是故意給你長臉的?傻瓜才會去多嘴。」
「吳部長那邊……」
老爺子截口道:「他更不傻,他那點底子首長們還是清楚的,亂來是自找難看。下午我該說的也都點到了,要是連這一點都不理解,那這個中組部部長也就到頭了。」
老爺子猜的沒錯,吳部長確實什麼動作都沒有。
所謂什麼動作都沒有,那就是既不插手甘嶺的事情,也不會給汪含韻任何的指示。正如老爺子所說,這都是甘嶺自己的事,一切由得他們自己去做。
「陸漸紅。」這是惠英紅對陸漸紅的評價。
汪含韻躺在惠英紅的身邊,已經沒有剛才那麼氣喘了,聽着惠英紅這麼說,有些不屑,道:「他有什麼不簡單?軟麵條一根,現在不是一個屁都沒有?」
惠英紅只穿着睡衣,看了汪含韻那張除了眼白子有點與眾不同的臉,道:「你對陸漸紅還是不太了解。據我所知,一昧地退讓不是他的個性,我懷疑他私底下會有什麼動作。」
汪含韻不以為意道:「你就不要杞人憂天了,他玩不出什麼花樣來的。」
汪含韻這麼說是有底氣的,因為到目前為止,他搞的都是陽謀,沒有人能說得出不妥之處,比如分工上的調整,比如藉助吳部長調來一個省委秘書長,這些都讓陸漸紅無可奈何。
惠英紅知道自己勸不動他,不過她一直有個疑惑,那就是何以要樹立起陸漸紅這個對手來,惠氏現在處境不是太妙,但是經過努力和協調,為了達到平衡,執政派並沒有窮追猛打,還推了汪含韻上位,這已經是個不小的突破。雖然惠氏和梁氏為了保證不被逐個擊破,有了攜手的先期特徵,但是並沒有必要跟與梁氏決裂的陸漸紅衝突吧?
當這個問題提出來時,汪含韻的回答有些讓惠英紅感到意外,他道:「以前的梁氏並不團結,各自為政,一盤散沙,現在的梁氏才是真正的梁氏。」
惠英紅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說,惹惱了陸漸紅,卻因為政治手段上的高明逼得他沒有辦法,他以為你是為梁氏出頭的,所以會通過打擊企業的手段來讓你放緩對他的壓制,你越是不理,他越是會加大打擊的力量,迫使梁國忠一系投向梁詩賢兄弟,讓梁氏合歸到一起。」
「你的腦子轉得不慢嘛。」汪含韻點了點頭,笑道,「這樣更有利於實施下一步的行動。」
「下一步?」惠英紅不理解了。
汪含韻故作神秘地道:「從政治局勢上看,惠氏是跟梁氏合作的關係,也只有這樣,才會在下一輪的博弈中不敗下陣來,不過從經濟方面來看,梁氏可是惠氏的一大競爭對手。」
惠英紅更不解了:「你直接說出來吧,免得我猜來猜去。」
汪含韻道:「剛剛還說你腦轉得快呢,現在就轉不過彎來了。你覺得梁氏會不會與咱們親密無間?」
「既然有這樣的考慮,合作還是有限度的。」惠英紅道。
「那就是了。」汪含韻公佈了謎底,「既然這樣,那為什麼不趁着這個機會,將梁氏剷除了,只有把梁氏企業搞到惠氏的門下,那惠氏得到了壯大,也不必擔心梁氏有反骨之心了。」
惠英紅這才明白這裏面居然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不過她還是道:「梁氏難道看不出來?」
「看得出來又怎麼樣?」汪含韻jian笑了一聲,「梁氏主要經營的一是房地產,二是鋼鐵,三是乳品。」
汪含韻接着道:「投資房產的新政策是要求全額墊支,不允許空手套白狼,而受金融危機的影響,銀行的貸款限制不少。雙皇市的世貿中心項目是大手筆,而且二期三期的區域建設開放度很大,只要我稍微點一下,梁詩賢他們不會放過這塊肥肉的。只要他們咬上了這個鉺,資金上的短缺讓他們會從其他行業上抽調資金,到時候再調控一下房產市場,不死也得脫層皮。」
「至於鋼鐵這一塊,國家的宏觀調控政策很快就要下來,對一些鋼鐵公司要進行大規模的改進,那又得花費一大筆資金,雖然上面有扶持,但是這個扶持先別說有多少資金,這個難度是可想而知的。至於乳品行業,不要忘了有三聚氰胺這個前車之鑑,動作已經在進行之中了。到時候三方壓力,再加上樑氏本身之間的矛盾,不完蛋就是怪事了。」汪含韻說得很興奮,惠英紅也不由大是咋舌,想不到為了利益上的爭奪,居然會如此一環扣一環。
「所以——」汪含韻總結道,「對陸漸紅的打壓只是一步棋,沒有這步棋,就很難讓梁國忠一系受到致命打擊,就不可能讓梁氏合到一起,這對於計劃也是大有影響的。」
惠英紅服氣了,可是她隱隱中總覺得,對陸漸紅的所有動作,將會是一個很大的隱患。
不過這個話她沒有說出來,因為說了汪含韻也聽不進去,況且這個時候汪含韻已經壓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