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虎(1 / 1)
左常春嘆了一口氣道「哪有什麼喜事啊,是倒霉事。來,坐下,咱們子舅倆中午好好喝幾杯。」
王玉彪愣了一下道「姐夫,怎麼了?」
左常春把要打擊黑車的事說了,王玉彪不由笑了起來,說「我說姐夫啊,你的膽真是太小了。以前不也搞過這個的嗎?哪次不是草草了事,放心吧,也就是喊喊口號,這一陣子我注意點就行了,只要不撞在槍口上包你沒事。」
話雖這麼說,可是左常春對陸漸紅的性格雖然談不上特別清楚,但已經有所了解,他會是說着玩玩嗎?說着玩玩,有必要把這事拿到常委會上去說嗎?
正說着,兩個連襟也到了,把這事再說一遍,個個都是嗤之以鼻。
三人成虎,個個都這麼說,左常春稍稍安了些心,從內心來說,他也希望這次活動只打雷不下雨。
王玉曉寶開着車帶着二人去了凹土最豐富的地方——窪地區,窪地區距離俊嶺市區九十多公里,都是山區。時值五月,陽光明媚,氣候宜人,花兒更紅,葉兒更綠,下了車之後,二女已經忘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反而像是遊人一般瀏覽起山水來,不過對於王玉曉寶這樣的人來說,什麼山啊水的,全是窮山惡水,不過他的目光倒是沒有離開二女片刻,他畢竟是承擔着保衛的責任的。
沿着山下走了一圈,二女已是氣喘吁吁,香汗淋漓,王玉曉寶見狀,拿了兩瓶水送過去,鈴子出於習慣,用日語說了一句感謝,王玉曉寶忽然愣了一下,本來毫無感情的目光忽然間變得冷漠起來,默默地將水遞過來,便不再看她一眼。
只要是軍人,都不會忘記那長達年的戰爭,更不會忘記那段時間裏他們對國人的侵害。
鈴子微微愣了一下,似乎領會到了什麼,張了張口,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她顯得有些意興闌珊,本來還是流連忘返的,現在卻是索然無趣,道「安然,我們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鈴子確實累了,不僅是體力上,更累的是心理,歷史上的原因讓她感覺到沉重的壓抑,陸漸紅還好一些,尤其是這個駕駛員王玉曉寶,在得知自己的身份之後,態度忽然間變得不再友好起來,雖然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那冷冷的目光竟讓她在火熱的陽光下產生了一種全身透寒的感覺。
「安然,為什麼他們好像都很恨我一樣?」鈴子很不理解地低聲問安然。
安然沉默了一下,道「歷史的原因。」
「歷史的原因?」鈴子喃喃低語着,「你是說侵華事件?」
安然無聲地笑了笑,道「鈴子,那些都是歷史,跟你沒有關係。」
「既然不是我的錯,為什麼他們都像這樣呢?」鈴子萬分委屈地說。
安然還是帶着淺淺的笑容,只是她的笑容里閃過一絲痛楚,道「因為有的人明明犯錯,不但不承認錯誤,還在找種種藉口去掩飾錯誤,去撥弄是非,去歪曲事實。」
鈴子也沉默了,這是她認識安然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到安然用這種語氣說話,對於那段歷史她得到的是兩種答案,一種是國內的主流,那段歷史只是兄弟間的摩擦,而另一種答案卻是自己那個引以為豪的國家l裸地進行殘殺和剝奪。
車緩緩地前行着,鈴子已經睡着了,王玉曉寶從後車鏡里看了一眼望着窗外的安然,安然側着的臉潔白無暇,看上去還是少女般那麼柔嫩,完全想像不出這個女人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有這麼一個近乎完美的老婆,陸市長怎麼還在外面有別的女人,還有個私生女呢?真是讓人費解啊。
王玉曉寶一邊漫不經心地想着,一邊開着車,經過一個轉彎口時,忽然從前面衝出來一輛出租車,饒是王玉曉寶的反應夠快,那輛車的左側還是與王玉曉寶的車來了熱烈親吻。
安然和鈴子都是猛地向前一衝,差點撞在前面的座位上,脫口道「怎麼了?」
兩輛車幾乎是同時嘎然停下,王玉曉寶下了車,發現車燈已經被撞碎了,左側被撞癟了一大塊,還被擦出深深的痕跡來。
王玉曉寶的臉都綠了,成天說保衛,現在落得連車都被保護好,哪知他還沒說話,出租車上就跳下一個大漢,指着王玉曉寶的鼻子罵道「你媽的,怎麼開車的?開好車了不起啊!」
王玉曉寶的臉繃得緊緊的,上前一步,冷冷道「你要搞清楚,是因為你的車速太快才撞上的。」
那大漢根本不理這一套,道「我的車被碰壞了,你要負責任。」
王玉曉寶氣極反笑,猛地一拳砸在出租車的車身上,留下一個拳印出來,道「這話應該是我說吧?」
王玉曉寶這一拳讓那大漢有點露怯了,瞄了一眼車內的兩個美女,色厲內茬地說「狂什麼狂,怎麼啦,開好車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叫車主下來,給我說說理。」
以王玉曉寶的脾氣,恨不得一拳將這小子打得滿地找牙,可是車上有兩個美女,一個是陸市長的老婆,一個是來投資的國外客商,雖然是讓他極度瞧不起的國家,但是也不能在她面前鬧內訌啊,便忍着氣,拿着手機撥了個電話,道「市交警隊嗎?陸市長的車在窪地區被一輛出租車撞了。」
交警隊一聽到這個電話,哪敢怠慢,警車呼嘯着奔窪地而來。
大漢不是別人,正是宣傳部長左常春的小舅子王玉彪,剛才剛做完一筆生意,便看到窪地區交警隊在路上查車,一想到中午姐夫說的話,趕緊抄小路繞開了,由於一心想着溜,車開得太快,便跟王玉曉寶撞上了。見看不到交警隊了,撞的又是外地的好車,就想訛一票,沒想到眼前的這小子一抬手就把電話打到了市交警隊,還說這車是市長的,不由就慌了神,腿悄悄移動着就想溜了。
王玉曉寶在他上車之前猛地一推,將車門死死關上,寒着臉道「撞了車就想跑,有這種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