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試探穿幫(1 / 1)
李威很輕易地用幾可亂真的陳偉聲音重複了一遍剛才錄音中的話,王柏讚許地點點頭,隨後道:「這個人將一份很重要的東西交給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是他的前女友,隱姓埋名躲了起來。現在假設他找到了這個女人,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情況就是這樣。如果讓你打電話給這個女人,可以想辦法把東西弄到手嗎?」
李威想了一想,說道:「資料太少,我擔心很快就會穿幫,必須了解更多的背景。」
「穿幫不要緊,多的信息我也不知道,而且東西在這個女人手裏我都是自己猜的。」王柏說道,「你只需要套一套她的話,判斷清楚東西到底在不在她的手裏,怎麼樣?」
李威沉吟片刻,問道:「小四哥,你在替官家做事?」
上回他們一起追查那群人販子的時候四兄弟就在懷疑,王柏為什麼對於官家的事情這麼上心,難道純粹是因為正義感?
「可以這麼說。」王柏略略點頭,他相信憑着王雄等人參軍的經歷,他們是不會對這件事情反感的。
「沒想到,轉了一圈還是回到老路……」李威喃喃自語了下,暗想這大概就是宿命,他振作精神道,「小四哥,不瞞你說,我們四兄弟的命都是撿回來的,渾渾噩噩過了這麼些年,也早就厭了。既然你要做一番事業,我第一個舉雙手贊成。咱們能走到一起,也是緣分。往後不管你吩咐我們做什麼,我們都不會皺一皺眉頭。只求你一條。要對得起天地良心。」
王柏慨然點頭道:「我雖不是什麼仁義道德之輩,可自問行事無愧於心。如果我以後帶你們兄弟幾個做的事有違天地良心,你們大可滅了我就是。」
「即便是官家吩咐的,你也不會去做嗎?」李威眼中閃過一絲亮色,試探着問道。
這個問題的確刁鑽,既然王柏在為官家做事,上級的命令自然要執行,可是萬一這個命令有違良心呢?
「即便是上級的命令。如果違背我的做人準則,我也不會去做。」王柏沒有受過嚴酷的訓練,在這件事上,自己的意志還是能左右判斷。
王柏不是迂腐之人,這讓李威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好!那我就放心了,咱們接下來,可以好好商量商量。怎麼從這個女人嘴裏套話了。」
兩人在車裏商議了近半個小時,把能想到的各種情況都模擬了一遍,最終定下一套章程。
王柏做這件事,要的是又快又狠,不想拖泥帶水,因為他有一種緊迫的危機感。陳偉已經死了一個星期了。雖然組織在這一星期內就找到了他前女友的下落,但是難保敵人不會緊接着找到她。
晚上九點,何鳳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一組看上去很陌生的號碼。她疑惑地接起電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她的神情微微有些變化。
「露易絲,是我。韋斯特。」
「韋斯特!真的是你嗎?」何鳳的聲音壓得很低,但顯得有些激動,她的丈夫正在洗澡,而表妹劉燕在隔壁房間,可是她還是不敢太大聲。
「是我,你一切還好嗎?」李威很鎮定地問了一句,這個女人的表現讓他的把握多了幾分。
「我以為你出事了,」何鳳根本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異常氣惱地說道,「你為什麼這麼久才聯繫我!」
「我的確被抓了,」李威說道,「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你現在情況怎麼樣,安不安全?」
這是王柏和他既定的策略,剛上來不要急着問她要東西,而是關心她,鬆懈她的戒心。
如果何鳳心底壓抑着重大的秘密,一個人苦苦支撐了這麼久,自然非常需要別人來關懷,可是她顯然對陳偉失蹤這麼久非常埋怨,壓低嗓音斥道:「你還知道關心我!把這種事交給我來做,你這個王八蛋!你知道我這半年來過的是什麼日子麼!」
「對不起,讓你受苦了。」李威和王柏做了一個約定的手勢,意在確認陳偉的確安排了何鳳去做某件事情,但是來不及做出指示就被抓。現在事情尚未完成,何鳳為此惶惶不可終日。
「我會盡力補償你的,親愛的。」
「你說什麼?」何鳳忽然愣了一下,旋即惶然道,「你不是韋斯特!」
她馬上掛斷了電話!
李威微微一怔,然後愕然道:「穿幫了……怎麼會穿幫?我靠!小四哥,情報有誤啊,這個露易絲根本不是韋斯特真正的女友!」
王柏也已經想到這一層,因為李威剛才只是一句簡單的親愛的,就馬上穿幫,可見露易絲和韋斯特之間很可能並不是真正的情侶關係。
「又或許他從不用親愛的來稱呼自己的女友?」他試着問道。
「不,」李威分析道,「即使不用那種稱呼,如果是情侶之間,忽然這麼叫一聲,對方就算感覺奇怪也不會計較。但是何鳳的反應太快了,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和韋斯特之間的關係並不親密,我懷疑韋斯特只是她的僱主,從一開始就讓她假扮自己的女友,然後再安排了後面的事情。」
王柏略略點頭,暗想這個可能性很高,否則的話,如果何鳳和陳偉之間真的存在感情,她也不會在失去聯絡之後,短短几個月就跟莊立明結婚還懷上身孕。如果僅僅是為了隱瞞身份的話,做到這種程度也未免太絕情了。因為陳偉畢竟只是音訊全無,她不可能知道他被捕的消息。
「不要緊,穿幫有穿幫的做法。」王柏嘴角一彎,「準備下一步行動吧。」
下一步的行動計劃並不能馬上執行,所以王柏把事情交代給李威之後就離開了洗車行。
手機響起,一看來電,是昨天剛存入手機通訊錄的一個人,陳盼盼。
這麼晚了,她還打電話過來?因為這次的任務清單有一個任務與陳盼盼有關,所以王柏不到萬不得已,沒辦法將其無視,便接起電話喂了一聲。
「王柏,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陳盼盼脫口而出道。
他問了句幫你什麼忙,她便快速解釋了下。原來今天晚上陳盼盼的經紀公司安排她和一個港商吃飯,這位老闆有意投資為她出唱片,但在飯桌上言語之間的暗示意味很濃,似乎需要她付出一點代價。
當然人家不可能直截了當地提出要她陪上床,可是這種潛規則大家都懂的。陳盼盼的經紀人中途又離席了,把她一個人丟在那裏,再也沒回來。
現在那個老闆又開始灌她酒喝,她是藉口上洗手間才找機會打了這個電話,希望王柏能去接她。
「你如果不願意,為什麼不直接走?」王柏問了一句。
「嗯,我是這麼想的……要是惹惱了他,我怕他對我用強……現在只能虛與委蛇應付着,你能不能快點過來,我沒有其他同學的電話,又不能找公司,只能請你幫忙了,求求你,王柏,再喝下去我真的要醉了。」
她急得仿佛快哭出來,讓王柏也有些不忍,但他還是問了句:「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聯繫你的家人呢?」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是孤兒……」
王柏愣了一下,心裏的戒備頓時放下,暗想既然後面的任務還要求助於她,不如先結一個善緣。
「你在哪兒?」
陳盼盼驚喜地答道:「順昌大酒店,216包房。」
掛斷電話,原本滿臉焦急的陳盼盼收回表情,退出那種狀態,神情非常平靜。對付頭腦比較冷靜的男人,只能示之以弱,勾起對方的保護欲望,讓他主動接近你。
王柏來得不緊不慢,216包房的大門一推就開,這是一間高級包房,自帶洗手間,沙發電視等,坐在裏面吃飯的只有兩人。
一個是陳盼盼,另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男子長相斯文,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對女孩子用強的人。
王柏的第一反應是陳盼盼杞人憂天了,隨後看向她,發現已經喝得滿臉通紅,眼神都有些迷離,王柏頓覺自己來得還算及時。
「請問你找哪位?」青年男子發問道。
王柏隨手一指道:「我來接她走。」
「陳小姐?」男子看向陳盼盼詢問,「這是你公司里的同事嗎?」
陳盼盼偏頭看了王柏一眼,然後呵呵一笑:「他是我朋友,我喝了酒,不能開車,所以叫他來接我……李總,不好意思,我告辭了。」
「哦,」青年男子神情淡然,未作糾纏,只是略略點頭,「慢走。」
王柏覺得稍稍有點奇怪,這趟人接得也未免太順利了,他本以為還要跟什麼老闆的狗腿子保鏢來點衝突啥的,誰知遇到一位斯斯文文的青年才俊,這不,臨走的時候人家還很禮貌地沖他點頭示意,似乎一點兒都不介意他把陳盼盼接走。
這是怎麼一回事?
陳盼盼穿的是一件米色連衣裙,頭上還戴着一個發箍,邊上有朵白色的小花,顯得柔弱可人。她容貌本就極美,喝得醉醺醺後,面色紅潤,眼睛水汪汪地,平添了幾分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