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寡婦(1 / 1)
第733章 寡婦
有人跑來安慰她,有人跑來詢問她,時閒只一臉悲痛欲絕,無法言喻的模樣。
別人一問她就抹眼淚,問急了她就捂着心臟裝難受,實在不行就吞吞吐吐露出一句話,總結起來就是——我什麼都不知道。
就這樣,還真的讓時閒給裝了過去。
不過這一次『熱鬧』,也讓時閒發現了村子裏的幾個人有些不對勁。
做慣了能飛天走地的修士,突然偽裝普通人,就算演技再好,也會有漏洞。
時閒只需要用點心,就能發現出不對勁來。
沒有做多餘的動作,時閒只盡力的偽裝這個農村婦人該有的模樣,然後再記清楚每一個有異樣的人是誰。
喪事處理的很快,看熱鬧或者是幫忙的人很快就散去了,不過大家都在討論這件事情。
因為時閒太過悲傷,村裏的婦人還私底下約定隔三差五來個人和時閒講話聊聊天,開導她一下。
而沒了孩子,時閒和男人的相處模式就更為詭異了。
仿佛兩個不會說話的木頭人,每天在這個寂靜的可怕的房子裏轉悠。
也幸虧出了孩子這件事情,時閒不用去下地,不然準保露餡。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其實也才七天,時閒扮演的越來越像原主,一個老實寡言的農村婦人。
到了現在,她甚至不需要刻意去偽裝,做事說話便有那效果。
也順帶將村子裏的人都認了個遍。
『時閒』是沒有多少朋友的,唯一一個能說得上話的是隔壁房間裏的一個寡婦,四五十歲的樣子,性格溫吞,為人和藹,這段時間經常來找時閒,和她說話開解安慰她。
時閒觀察過自己的『丈夫』和這個寡婦,發現他們二人並沒有違和感,而且從外人嘴裏知道,他們本身的性格也是如此。
一日下晌,時閒躺在屋子裏思考人生,寡婦挪動着腳步走進了房門。
兩人依舊和以前聊了會天,突然這寡婦提了一句:「那天晚上,我半夜出去解手,看到有個黑影進你家去。」
時閒臉上虛偽的笑意開始凝固,但也只是一瞬間,接着她仿佛不可置信的看着寡婦:「你說什麼?」
隨後那寡婦低下頭,似乎覺得自己多嘴了,但是又不甘心保留這個可怕的秘密一輩子,慌亂跑了出去,順帶留下一句話:「我看那身影,好像是老山。」
老山是本村唯一一個獵戶。
時閒定定的坐在床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打擊的反應不過來。
可是時閒卻想起了,之前她一直懷疑老山的妻子,覺得她可能是修士變得,可是從未懷疑過老山。
沒想到小孩的死和他有關。
問題是……他為什麼要殺死小孩?
時閒不知道為何,小孩死了,葬禮辦了,可是從來沒有誰表現過要追究出殺手的意思。
仿佛他的死很正常,總有一個要死的,只不過是輪到他了。
而時閒之前一直懷疑男人,甚至幾乎認定了他就是兇手。
現在寡婦突然告訴她這個消息,讓時閒一下子摸不着頭腦。
她到底來這裏幹什麼的?
身子有些疲累的往下躺,腦海里突然浮現一段話:
青田山洞是一座安靜的小村莊,人們自給自足,安逸和諧,生活在村莊的你表示很開心也很幸福。
但是總有人想要擾亂村莊的平靜,破壞你的幸福生活,因此你感到很生氣,決定殺了那些擾亂村莊平靜的傢伙。
注意:只有村莊裏的人才能夠好好的生活在這片富饒之地。
時閒默默的躺在床上想着這句話。
只有村莊裏的人才能夠好好的生活在這片富饒之地……好像和小孩之前的那句話對應了起來,只有偽裝成原主,時閒才能夠安然的活下來。
而一旦表現異端,那就是外來者,屬於破壞村莊和諧的不安因素,因此應該被殺了——小孩的死!
時閒猛然想起來。
當初小孩的表現太過激烈,別說那些呆在村莊裏埋伏已久的,就算是她一個新來的都能一眼看出不對勁來。
所因此他是異端,是村莊和諧生活的破壞者,所以被殺了。
而殺他的人——就是和時閒一樣,被套入村民殼子裏的修士。
想清楚了這一點,時閒突然就沒那麼慌了。
只有知道規則,了解規則,然後才能找到解決辦法,找到離開的路。
這個詭異的村莊給時閒的感覺太過可怕,超越自己能力範圍的事情會讓人感到畏懼惶恐。
也讓時閒感覺到生命受到了威脅。
要知道,她現在可真的是一個農婦!
稍微來個強壯點的男人就可以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因此時閒無心在此停留太久,如今只有離開一個念頭——離開!
下午磨蹭了一下,時閒選擇去找寡婦私聊。
這也是時閒第一次走出『自己』家,卻隔壁串門。
寡婦面對時閒的到來,顯然很驚訝。
但是對於時閒的問題,她卻是選擇了沉默。
無論時閒如何明示暗示詢問她,她都拒不回答,只一副老實人模樣。
時閒無聊,手上正好順手撿了根棍子,便在地上畫了起來。
無意識畫出的畫面,寫出的字,往往都是人最熟悉的東西。
當一個時字寫出來後,時閒下意識的一頓,直接順手給糊了。
為了保險,她又在一個字上重複寫了幾個字,還畫了個笑臉,隨即想到了明盛華。
也不知道她此刻在哪裏?
心所想,筆所至,一個明就寫了出來。
磨磨蹭蹭一下午,沒有得到一句有用的話,時閒天黑只得回去。
可是她卻不知道,在她離開後,原本木愣愣的寡婦卻呆呆的盯着她糊了一片的字在看,其他的筆畫早就錯亂在一起,根本無法認清楚字體,甚至還有很多圖案交迭,可是那一個明字卻勉強能看出輪廓。
寡婦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字,似乎在努力想起什麼,又似乎只是好奇,片刻後她突然痛苦的捂着腦袋,雙目片刻的清明,可是很快,她又恢復了原樣。
就在時閒剛進入房門的時候,一隻粗糙的手帶着巨大的蠻力,死死的勒住時閒的脖子。
有人猜得出寡婦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