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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西嶽皇死親手殺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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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還面帶笑容的皇上忽然神色一緊,俊雅白皙的面容忽然變得鐵青,喉嚨好似被人掐住了一般,猛地吐出一口黑血,場中頓時亂成一片。小說

    變故陡生!讓人猝不及防。

    容凰看着西嶽皇忽然吐血,也不禁愣了愣,下意識地撇過頭看向龍騰,只見他神色淡然,狹長的鳳眸好似冰魄一般冷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果然,龍騰一切都是知道的。

    既然龍騰選擇淡然地看戲,容凰自然也是陪着龍騰一起看戲。

    「父皇!」

    岳爭是最先反應過來的,衝上前給西嶽皇把脈,只是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來人啊,快傳太醫!快傳太醫啊!」三皇子也在那裏扯着喉嚨喊,他可不想西嶽皇現在就死了,西嶽皇要是現在死了,說真的,這皇位能不能輪到他坐,真的是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不止是三皇子,其他的皇子也在那裏拼命喊。

    容凰扁了扁嘴,這就是皇室的親情,岳爭在看到西嶽皇吐血的那一刻,他表現出的短暫焦急還是真的,容凰最起碼還能看出來,可是其他幾個,一個個只知道在那裏鬼哭狼嚎,也不知道嚎給誰看。

    要是南宮燁在這裏,指不定也會真心為西嶽皇擔憂一下。不過也說不定,南宮燁有多恨西嶽皇,容凰心裏也是清楚的,他會不會為西嶽皇感到難過,這還真不好說,起碼會比這幾個只知道裝模作樣的人要好很多,容凰在心裏想道。

    西嶽皇死死瞪着西嶽皇后,此刻他只覺得生機正從他的身體內一點點地離開,他甚至就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

    在吐血的那一刻,西嶽皇有過短暫的驚慌,但是西嶽皇到底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很快就鎮定下來,他知道害他的人就是西嶽皇后。

    好,真是好!真不愧是他的妻子,他的結髮妻子,竟然連弒夫這樣的狠事也做的出來,他真應該說一身佩服。

    西嶽皇后焦急地看着西嶽皇,只是仔細看去,她的眼睛深處卻是冰涼一片,不帶一絲感情,「皇上你怎麼了?你可不要嚇唬臣妾啊!」

    聽着西嶽皇后「關心」的話語,西嶽皇只覺得渾身的血液涌動的更加厲害,恨不得立即朝着西嶽皇后破口大罵,可是此刻的他竟然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

    「啊!我的肚子好痛!」

    「噗——」一口黑血吐出。

    「救命!救命!」

    ……

    隨着皇上吐血後,又有好幾個人吐血,有的抱着自己的肚子慘叫,有的在那裏喊着,讓太醫趕緊來救他。

    太醫院的太醫是來了,可是他們一來肯定是給西嶽皇看病,其他的人,自然是得先暫時放在一邊。

    可是不等太醫給西嶽皇看病,西嶽皇就死不瞑目地倒下了,頭倒在桌上,眼睛直直地看着西嶽皇后。

    如果一般人被一個死人這麼看着,怕是心臟病都要嚇出來了,可是這些人裏面絕對是不會包括西嶽皇后,她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以前不知道,現在也同樣不會知道。

    西嶽皇后伸手讓西嶽皇閉眼,淚水滴落,看着傷心無比,可是容凰和龍騰都知道,西嶽皇后一點都不傷心,她的淚水真的都只是裝出來的。

    「皇上已經去了,趕緊去給幾位皇子和大臣看診。」西嶽皇后淚流滿面地開口吩咐。

    太醫得了吩咐,立即去給皇子和大臣看診。

    容凰看了一下,除了三皇子和七皇子還好好的,其他的皇子似乎全都中毒了,至於大臣那裏,也是有的人中毒有的人沒中毒,不過容凰對西嶽的大臣不熟悉,所以還真不清楚中毒的是什麼人,沒中毒的又是什麼人。

    龍騰狹長的鳳眸划過一絲異色,「她倒是真捨得下狠手。」

    容凰知道龍騰口中的「她」是誰,還用問嘛,不就是西嶽皇后,容凰哪裏看不出今日的一切都是西嶽皇后的手筆,大手筆,夠狠毒,真真是巾幗女梟雄,容凰都要說一聲佩服。

    「什麼意思?」

    「看到那穿着蔥綠色錦袍的中年男子了嗎?」容凰隨着龍騰的手看過去,那穿着蔥綠色錦袍的男子座位還挺靠前的,只在眾位皇子之下,想來他的官位挺高。但此時他面色鐵青,額頭的汗珠一顆顆地掉下,顯然中毒不輕。

    「看到了,怎麼了?」

    「你可知道他是誰?」

    容凰搖頭,「不知道。」她來西嶽才多長時間,哪來的功夫去認識西嶽官員。

    「他姓周,西嶽丞相,西嶽皇后的同胞親哥哥。」

    哪怕是容凰心裏早就做好了準備,更甚至是猜測了無數個可能性,但是還是忍不住震驚了,她真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還不是一點點的聽錯了。

    同胞親哥哥?西嶽皇后就連自己的同胞親哥哥都能下手,而且一看就是下了狠手。

    狠!真是夠狠!

    西嶽皇后是容凰見過的唯一一個可以媲美武則天的女人,夠毒!

    「西嶽皇后是想做什麼?」容凰忍不住喃喃道。真的是想推翻西嶽皇,自己當女皇帝嗎?

    如果容凰只看到西嶽皇后對西嶽皇下手時,容凰會覺得這個猜測很靠譜,也很正確。

    可是說真的,容凰現在是真的一點都不這麼想了,因為西嶽皇后還對自己的同胞親哥哥下手,這就不太對了。

    「她要還西嶽朝堂一個清淨,她要給岳爭最乾乾淨淨的西嶽朝堂。」龍騰看向西嶽皇后的眼神也滿是複雜,這個女人讓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什麼意思?」容凰不明白了。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龍騰沒有多跟容凰解釋什麼。

    容凰也不想聽什麼解釋了,主要是被西嶽皇后搞得這一手給弄蒙了,到現在好像還雲裏霧裏飛來飛去,完全沒搞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覺得這也是有些醉了。

    接着容凰就不醉了,繼西嶽皇之後,一個個中毒的皇子和大臣倒下,太醫對中毒的皇子和大臣也是束手無策,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這些人倒下,停止了呼吸,停止了心跳,就這麼死了。

    這一日,西嶽大半的朝臣都隕落在此。

    那些死去皇子的妻子兒女圍着屍體哭的不能自已,還有大臣的親眷也是如此,原本還是活生生的人,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就死在他們面前,他們哪裏能不傷心不痛哭。

    容凰看着那一個個倒下的人,也不禁唏噓不已。

    哪怕見慣了生死,見慣了生離死別,但在這樣大規模的死亡下,一顆心也不禁動容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西嶽皇后,從始至終完美地表現着自己,一個因為丈夫死亡而哭泣難過的妻子,看着庶子一個個毒發身亡,眼見西嶽的大臣也一個個的中毒倒下,她的神色卻沒有絲毫的動容,哪怕這裏面倒下的有她的親丈夫,有她的同胞親哥哥。

    什麼是狠人,西嶽皇后莫過於是。

    一場賞荷宴,終究是用鮮血染紅鑄就而成。

    直到最後一個中毒之人倒下,西嶽皇后才悲戚地開口,「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查出誰給皇上還有死去的皇子大臣下毒,只要查出那人是誰,無論他的身份是什麼,本宮定讓他不得好死。」

    西嶽皇后話落,沒有一個人反對。誰反對腦子才是進水了,他們的丈夫就這麼眼睜睜地在他們面前毒發身亡啊!不將兇手其千刀萬剮,難解他們的心頭之恨!

    「太醫,給本宮查,本宮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下毒,害了皇上害了我西嶽的眾位皇子以及大臣。」

    「微臣斗膽問皇后娘娘,皇上駕崩前到底吃過什麼。」一個頭髮蒼白,看着應該是一眾太醫中的頭,開口問道。

    西嶽皇后瞟了一眼西嶽皇的貼身大太監,後者在她凌厲的視線下,渾身一抖,立即開口,「皇上今日只是跟往常一樣吃了御膳房準備的早膳,按理說,是不可能有什麼問題的。只有——」稍微特殊一點的東西,就只有如月公主奉上的荷花酒。

    這麼一想,西嶽皇的貼身大太監忍不住將視線看向如月公主。

    「放肆!你個老閹人難道是在懷疑本公主!本公主釀的荷花酒不僅僅是父皇喝過了,就連母后也是喝過了!」

    死的人只有西嶽皇,而西嶽皇后好好地活着,這說明她的東西根本就沒問題,這個該死的太監,竟然敢往她的身上潑髒水,誰給他的膽子。

    「未必。本宮早年幼奇遇,只要不是奇毒,本宮的身子就不會有礙。本宮有這奇遇,但不代表皇上也有這奇遇。所以太醫,你們好好看看這荷花酒到底有沒有問題。」

    「母后!」如月公主不可置信地看着西嶽皇后,她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嘛!竟然懷疑她這個親生女兒。

    西嶽皇后淡淡地看向如月公主,一點都不在意如月公主的傷心震驚,「查清楚總是好的。總不能所有人都查了,卻唯獨不查你。」

    可問題是誰都沒有查,卻偏偏先來查她!這是什麼道理!

    如月公主憤怒地漲紅了臉,自己的母親真的是太過分了,她的心裏更是從來沒有自己,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得了西嶽皇后的首肯,立即就有一群太醫圍上去對蓮花酒進行查探。

    「怎麼,你們查出東西了沒有!」如月公主無不嘲諷地開口。

    「你們聞到什麼味道了沒有?」忽然一個太醫皺着眉頭問道。

    此時空氣中瀰漫的是濃濃的血腥味,讓人聞着就忍不住皺起眉頭,但是在這血腥味的遮掩下,眾人聞到了一股子濃郁撲鼻的香氣。

    「哦?太醫都聞到了什麼味道,不如好好跟本宮說說。」西嶽皇后眯着眸子打量着太醫。

    為首的太醫立即道,「啟稟娘娘,微臣不是很確定這味道是不是如下官所想的一樣,敢問娘娘,賞荷宴上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氣味出現。」

    「不錯。要說詫異的味道,應該就只有三皇子奉上的藍蓮了,不僅是外形妖嬈,那氣味也是濃郁的讓人恨不得醉了。」西嶽皇后淡淡地開口道。

    「可否請娘娘將那藍蓮給帶上來,讓下官好好看看。」

    「大膽!你們這些老東西難不成是說本皇子謀害父皇!本皇子的藍蓮這麼多人都聞過了,也沒見所有人都出事!你們這些喜歡無中生有的太醫休想把事情都算到本皇子的頭上,本皇子可不會任憑你們算計!」一直愣在那裏的三皇子終於跳出來了,要是真讓這群見鬼的太醫把所有的一切都安在他的頭上,他還不如直接去死呢,這些太醫真是越來越過分,這些太醫真是越來越讓人恨得牙痒痒!

    「三皇兒這麼激動做什麼,太醫還什麼都沒說呢。太醫是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同時也不會冤枉一個壞人,三皇兒沒必要如此激動。」

    呸!三皇子在心裏狠狠唾棄西嶽皇后,這女人本來就看他不順眼,誰知道這女人會不會趁着這機會直接要了他的命!對此三皇子是感到十分的懷疑。

    不過三皇子心裏還是鎮定的,那藍蓮本就無毒,任憑西嶽皇后有前般手段也休想陷害他。三皇子在心裏如是想道。

    「白痴。」容凰輕啟朱唇,無聲地吐出兩個字。

    龍騰看懂容凰的唇形,倒是沒說什麼。這西嶽的三皇子的確白痴,到現在連基本的形勢都沒有看懂。

    人蠢不要緊,但是生在皇家你這麼蠢,也可以不要緊,只要你無心皇位。可你身在皇家,又心比天高,還這麼蠢,那就真的太要緊了,一時間,龍騰對這位三皇子只有愚蠢和白痴兩個字能形容了。

    三皇子進獻的藍蓮很快被人抬上來,幾個太醫立即圍住三皇子的藍蓮,靠近藍蓮聳着鼻子,「皇上正是死於這藍蓮和荷花酒之下。」

    一太醫大驚失色道。

    同樣大驚失色的是如月公主和三皇子,什麼叫「皇上正是死於這藍蓮和荷花酒之下。」言下之意就是他(她)害死父皇的了。

    三皇子頓時大怒地指着太醫,「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本皇子告訴你,休想往本皇子身上潑髒水!」

    朝着太醫怒吼完了,三皇子頓時哭着對着西嶽皇的遺體,「父皇你看到沒有,您才死,有人就容不下兒臣,要兒臣的性命了!」

    三皇子說這話時,偷偷地看着西嶽皇后,眼底的意思不明而喻,他就是在說西嶽皇后要害他。

    容凰看了一眼三皇子,這人現在倒是長了一點腦子,可惜啊,還是不夠,醒悟的太晚,這反應也夠蠢。

    西嶽皇后是一點都不在意三皇子這意味深長的眼神,反而疑惑地看向太醫,「你們給本宮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是少說一個字,本宮定讓你們好看!」

    為首的白髮太醫,渾身一震,立即躬身向西嶽皇后解釋,「啟稟娘娘,荷花酒單獨喝是沒問題的,這藍蓮單獨聞也是沒問題的。但只要兩者混合,那便是劇毒。可能娘娘說的沒錯,您有奇遇,所以這毒藥對您無礙,可是皇上就——」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如月公主仿佛遭受了重大的打擊,喃喃自語,她怎麼都想不通事情為何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三皇子同樣震驚,什麼「荷花酒單獨喝是沒問題的,這藍蓮單獨聞也是沒問題的。但只要兩者混合,那便是劇毒」,這不就是在說他和如月相互勾結,要謀害西嶽皇和西嶽皇后,這根本就是鬼扯!誰不知道,他和如月公主關係最為僵硬,他就是要跟人聯合,也絕對不會找如月公主!

    「母后,兒臣是被冤枉的,兒臣根本不知道荷花酒和這藍蓮混合在一起就是劇毒,兒臣真的不知道啊!母后,您要相信兒臣,兒臣怎麼可能會害您和父皇呢!」如月公主心知如果這一局她過不去,那她必死無疑!

    如月公主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她還這麼年輕,她為什麼要去死!她憑什麼要去死!她還要大好的人生!她還要登上西嶽的皇位,她不要死!她不要死!

    如月公主知道此時只要西嶽皇后相信她,那她就不用死了。雖然平時母后一點都不疼愛她,還一直對她疾言厲色,但她到底是母后的親生女兒,她就不信母后會看着她去死!

    如月公主一雙美眸直勾勾地盯着西嶽皇后,她不相信自己的母后會眼睜睜地看着她去死。


    容凰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如月公主想的真是太好了,她以為西嶽皇后會站在她身邊嗎?答案絕對是否定的。

    西嶽皇后忽然起身,一步步地走向如月公主,似乎每一步都走到了如月公主的心上似的。

    當西嶽皇后走到離如月公主只有一指頭的距離時,西嶽皇后伸手摸了摸如月公主的頭髮,「還記得你小時候才那么小小的一團,不知不覺竟然已經這麼大了。」

    如月公主心裏吃不准西嶽皇后到底想怎麼樣,但是她清楚,自己是西嶽皇后的親生女兒,他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死的,「母后——」

    「噓——」西嶽皇后伸出食指在她的嘴邊搖了搖,「有什麼委屈就跟母后說,母后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自己的孩子。」

    說着,西嶽皇后將如月公主摟在自己的懷裏,從未和自己母親如此親密接觸的如月公主只覺得西嶽皇后身上的味道好好聞,這就是被母親寵愛的滋味兒嗎?如月公主不禁心神恍惚,甚至開始隱隱沉浸在這種美妙的滋味兒當眾,難以自拔,就連西嶽皇后抓着她的手,悄悄在她手裏塞了什麼東西,她竟然也一點都感覺不到。

    西嶽皇后的動作很隱秘,用寬大的明黃袖子遮掩着自己的動作,但是從容凰和龍騰的角度看過去,還是能看出一點端倪。

    容凰和龍騰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疑惑,這一刻,連龍騰都不知道西嶽皇后到底是想做什麼。

    「啊!」

    一聲尖叫響起,眾人的視線紛紛投在如月公主和西嶽皇后身上,西嶽皇后美眸含淚,難過地看向如月公主,「如月,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呢!你怎麼能和你三皇兄勾結殺害你父皇和本宮!你真是太糊塗了!」

    隨着西嶽皇后放開如月公主,眾人看到的是如月公主手中拿着一把刀狠狠插入了自己的腹中。

    容凰魅眸閃過震驚的神色,她現在知道西嶽皇后是借着那寬大的袖袍做什麼了,西嶽皇后借着寬大袍子的遮掩將匕首塞到如月公主的手上,然後握着如月公主的手將匕首插到她的腹中。

    容凰觀測如月公主的傷口,狠毒辣,絕對能一刀致命。

    西嶽皇后就在這麼眾目睽睽下,親自設計了如月公主「自殺」的景象。如月公主怕是死都死不瞑目,今生唯一能得到的母愛,竟然是自己的母親要她想性命時才吝嗇給予的。

    如月公主蠕動着嘴唇,她想要發聲,她想要質問西嶽皇后,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怎麼能眼睛都不眨的要了我的命,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如月公主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有問出,因為她的身軀漸漸倒下,腹部的血液不斷流動,面色逐漸蒼白,生機正從她的身體裏一步一步地抽離。

    如月公主不甘閉上眼睛等死,她很想問西嶽皇后,為什麼要這麼對她,自己就算有千般不好,但也是你的親生骨肉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至死,如月公主都沒有等到想要的答案,可能只有等到西嶽皇后也死了,如月公主才能有機會在地下問西嶽皇后,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容凰看到如月公主倒下的瞬間,心是震驚的。

    容凰不會為如月公主的死難過,她們沒這麼好的交情,她是為西嶽皇后的狠毒感到佩服,就這麼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她到底是想做什麼。

    「啊!魔鬼!魔鬼!你是個魔鬼!」三皇子忽然瘋了似的伸手指着西嶽皇后,隨後似乎是想要發狂地衝上去,跟西嶽皇后拼命,結果還沒靠近西嶽皇后就被侍衛攔下。

    西嶽皇后無聲流淚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冷眼看着三皇子,「三皇子和如月公主共謀謀害皇上,如月公主已經認罪自殺,而另一個罪魁禍首三皇子,本宮下令將他午門斬首。三皇子府內的正妃以及姬妾通通賜三尺白領,令其自盡。三皇子府內的孩子皆毒殺。」

    「娘娘,三皇子府內最大的孩童才五歲。還有剛出生的女嬰,以及一個剛剛確診懷孕的通房。」這時一個太醫開口了。

    「殺。他們不是皇室子弟,都是罪臣三皇子的孽種。皇室是容不得這種孽種,他們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西嶽皇后想都不想地開口,半點猶豫都沒有。

    震驚,再次震驚。

    每當容凰覺得自己認識西嶽皇后了,這人會再次刷新她的認識。

    若論容凰最佩服的女人,非西嶽皇后莫屬,她的一顆心比鋼鐵還要硬,比千年的寒冰都要冷。

    到底是不是如月公主和三皇子合謀害死西嶽皇這已經不重要了,西嶽皇后既然這麼說了,那麼就是如月公主和三皇子合謀害死了西嶽皇,後人再次論起這件事,蓋棺定論,就是如月公主和三皇子兩個不忠不義的畜生害死了西嶽皇。不會有其他任何的聲音。

    岳爭從頭至尾都面無表情地看着西嶽皇后,但容凰卻在岳爭的眼底讀出了質問,他似乎是在質問他的母親西嶽皇后,為什麼要這麼做,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接下來的幾天,西嶽簡直是處於腥風血雨中,每日都有人被押送到刑場,西嶽午門的菜市場可以用血流成海來形容。

    接着如月公主的一男寵站出揭秘,是七皇子和如月公主合謀毒害所有的皇子和對他們有異心的大臣。

    言之鑿鑿,讓人不能不相信,更是為此拿出了如月公主和七皇子來往的信函。

    西嶽皇后大怒,派人將七皇子毒死,七皇子府的家眷也同樣難逃鴆酒的命運。

    七皇子死後,西嶽先帝就只留下一嫡親的血脈——岳爭。

    其實還有一個,南宮燁,但是他今生都不可能進西嶽皇室的族譜,今生都不可能姓岳,所以西嶽皇室的傳承跟他不會有半點的關係。

    *

    「不對啊,我看西嶽皇后用來抓人的人還清查叛黨奇,剿滅餘孽的人,不像是西嶽人啊。」容凰冷眼旁觀了這麼多天,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如今她總算是知道哪裏不對頭了。

    龍騰淡淡笑了,「你也夠後知後覺的了,到現在才發現。」

    容凰眯着眼睛看着龍騰,「不會真跟我想的那樣吧,是東楚的人?」

    龍騰點頭。

    容凰頓時給了龍騰一拳,「我說你腦子進水了吧,願意幫西嶽皇后這麼大的忙。那些人你別告訴你都是東楚的暗樁。」

    容凰死死盯着龍騰,真心是有些的擔心龍騰這廝又給她點頭,事實到底是讓容凰失望了,龍騰還真的點頭了。

    容凰頓時氣餒,「西嶽皇后手上有什麼是你要的?」

    別說龍騰忽然助人為樂,所以才拼命幫西嶽皇后,這話說給三四歲的孩子,都沒人會相信的。

    「她手中的確有我想要的東西。」

    「值得你拿東楚安排在西嶽所有的暗樁換?」容凰好奇了,西嶽皇后手裏到底是有什麼好東西,值得龍騰耗費這麼大的力氣,這真的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值得。」為了你,有什麼不值得的。

    容凰不知龍騰的心聲,還在死死瞪着龍騰,「我說你難道都不心疼?東楚安排在西嶽的暗樁,佈置了可有百年了,這麼的一筆暗勢力,你竟然說不要就不要了?」

    「又不是本世子的。」龍騰無所謂道。

    「才怪。你當我是傻子呢,西嶽皇后肯定是調動不起人的,這裏能調動的就只有你,你既然都調動了,還說那不是你的人。真當我是孩子糊弄呢。」容凰朝着龍騰翻了一個大白眼。

    龍騰笑了笑,倒是沒多說什麼,若他還有爭霸天下的野心,那些勢力對他來說的確很重要,但是如今他已經沒有爭霸天下的野心,他想的很簡單,只要和容凰一起度過他剩下的十年,他就很滿足了,江山天下,對他來說,早就不重要了。

    容凰還想再問,西嶽皇后身邊的太監來請容凰和龍騰,容凰這才止住了繼續要問的話。

    到了西嶽皇后的宮殿,讓容凰詫異的是岳爭和南宮燁都在。

    「龍世子和容小姐來了,請坐。」西嶽皇后笑着打招呼,不同於以往一身鮮艷的明黃色鳳袍,今日的西嶽皇后一身素縞,西嶽皇去世,作為皇后,西嶽皇后的確是要守孝。

    容凰和龍騰坐下後,西嶽皇后才悠悠開口,「本宮現在這裏謝過龍世子了。」

    謝什麼,容凰和龍騰都知道,不就是謝東楚的暗樁幫西嶽皇后解決了不少人嘛。

    「謝就不必了,本就是各取所需,還請西嶽皇后將鎮魂石交給本世子。」

    「龍世子倒是快言快語。龍世子儘管放心,本宮答應的事情自然是不會反悔,小安子。」

    西嶽皇后身邊的公公立即捧着一玉盒來到龍騰面前,龍騰打開月盒,只見裏面盛放着一串項鍊。中間是一顆碩大的藍色寶石,綻放着奇異的藍色幽光,帶着一種能讓人心情平靜的神奇力量,圍繞着這顆大寶石,周圍是好幾顆小小的藍色珠子,沒有那大顆的藍色寶石耀眼,卻也散發着瑩潤的光芒。

    「只要將鎮魂石佩戴在身上,則有凝神聚魂的作用。」西嶽皇后淡淡道。

    「戴上。」龍騰取出玉盒中的項鍊遞到容凰面前,容凰愣了,同時也有些傻傻地看着龍騰,「什麼?」

    「容小姐還是趕緊戴上吧。要知道為了這鎮魂石,龍世子可是用了東楚安插在西嶽所有的暗樁換來的。這鎮魂石能救你的命。」

    容凰震驚地看向西嶽皇后,隨即僵硬地轉頭看向龍騰,原本她還在好奇,西嶽皇后手裏到底有什麼東西是龍騰要的,還需要龍騰耗費這麼大的代價,犧牲了東楚在西嶽安插的這麼多暗樁換,現在容凰知道了,原來一切還是為了她。

    鎮魂石,顧名思義,凝神聚魂。

    容凰忍不住想,是不是因為她是從魂穿到容凰這具身體上,所以她才需要鎮魂。可是她和身體的契合度已經很高了,為什麼還需要這鎮魂石。

    容凰思索間,龍騰已經將鎮魂石戴到了容凰的脖子上。

    幽邃的藍光閃動,也驚醒了容凰。

    「輸了,終究是輸了。若是換做是我,讓我犧牲西嶽安插在東楚的所有暗樁,只是為了換這麼一條鎮魂石,我可做不到。」岳爭忽然自嘲道。

    要說之前岳爭還能自欺欺人地騙自己,他一點都不比龍騰差,他也能為容凰做不少,可是在得知龍騰為了給容凰取鎮魂石,竟然瘋了一樣地犧牲掉東楚在西嶽所有的暗樁,這份魄力這份為容凰犧牲一切的精神,岳爭真的比不上。

    「母后,是故意讓我看這一出吧。」岳爭開口道。

    西嶽皇后點頭,「是。如今你可有什麼想法。」

    「沒想法了。也不配有什麼想法了。」岳爭苦笑道。

    在龍騰這樣無私的愛前,他的愛是顯得多麼的淺薄可笑,他要是還有什麼想法,岳爭都要鄙夷唾棄自己了。只是內心深處,那一抹倩影終究牢牢在他心裏,任誰都無法磨滅。

    忽而,岳爭看了一眼南宮燁,「你倒是可以有想法。因為你不像我。」不像他一樣從小身處在權力的旋渦,權力鬥爭兩個字早就融入了他的骨血中,哪怕死,他都無法剝離掉,這也註定了,他不可能為容凰無私付出一切。

    但是南宮燁可以。

    岳爭這時候才發現,原來他不僅比不上龍騰,也同樣比不上南宮燁,他這一生的確是失敗。

    「她的幸福不是我能給的。但是能看到另外一個男人給予她幸福,我願足矣。」

    容凰抬眸看了一眼南宮燁,卻什麼都沒說,面對這麼一個全心全意為他的男子,她無話可說,多說什麼似乎都是錯的。

    但有一點,容凰很確定,她將南宮燁當朋友,她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朋友在她面前死去。

    想至此,容凰看了一眼西嶽皇后。

    「南宮燁,你是我的朋友,是我最好的朋友。」

    「好。我是你的朋友。」南宮燁爽朗一笑,能成為容凰的朋友,其實這也不錯,他真的已經很滿意了。

    「那我呢?師妹?」岳爭勾起唇畔,對着容凰燦然一笑。

    「師兄自己不是已經說了。你喊我師妹,我喊你師兄。」

    師兄師妹,容凰給她和岳爭的定位,很適合不是嗎?

    岳爭笑了,毫無任何雜質地笑了,「是我着想了,不錯,師妹說的很對。」

    「容小姐這番話也是對本宮說的吧。是要本宮不動南宮燁是吧。」

    容凰直視着西嶽皇后,對這個女人,容凰打心眼裏忌憚,因為這個女人太可怕也太恐怖了,真的誰都不知道這個女人下一步會做出什麼。

    「是。南宮燁是我朋友,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被人傷害甚至是殺害。」

    西嶽皇后勾唇一笑,倒是沒再看容凰,反而看向了龍騰,「龍世子也是這個想法?」

    「容凰的意思就是本世子的意思。」

    「人家都是夫唱婦隨,到了龍世子這裏似乎反過來了,婦唱夫隨。」西嶽皇后不知是誇讚還是嘲諷。

    「夫唱婦隨,還是婦唱夫隨,本世子都不介意。只要容凰開心。」

    西嶽皇后神情複雜地看向龍騰,轉而頗有些羨慕地看向容凰,「容凰你是真的很幸運很幸運,記住不要浪費了你的幸運。女人這一輩子啊,再好強也罷,終究女人最大的幸福還是得有一個真正愛自己的男人。你的確比本宮要幸運的多。」西嶽皇后感慨道。

    「難道你沒打算殺我?」南宮燁無不嘲諷地看向西嶽皇后。

    對西嶽皇后,南宮燁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態度來對待她。明明是他的殺母仇人,偏偏他的母親臨終前竟然還說自己對不起她,對不起西嶽皇后的不是他的母親,而是西嶽皇!為什麼他的母親要將所有的一切都抗在肩膀上,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沒有。你想太多了,本宮從始至終都沒想過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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