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入室（1 / 1）

    觀察各樓層窗戶的動靜，忙碌了一上午來來回回已經到中午吃飯的點，韓雲可沒有廢寢忘食那一套一會回去填五臟廟。

    位於六層的窗戶上，映照出韓雲盯梢的人影，對方向樓下看了兩眼，收回視線後拿了個噴壺在給陽台上的花澆水，轉身回去不一會端着泡麵桶站在窗口邊吃邊往下面瞧。

    看到嫌疑人在那吃飯，韓雲當下感覺肚裏空空，等嫌疑人離開窗口趁機飛離小區，去找楊晨。

    「吃飯，吃飯。」韓雲一頭扎進車裏吵着要吃飯，跳到後座放置的黑包上，直接用嘴撇開拉鎖。

    「這才幾點？」一看表十一點半，時間過的可真快，楊晨把車重新停到拐角處，息了火把黑色背包內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打開蓋子放到車座上，感嘆鳥的食物夠豐富。

    看鳥吃得認真，楊晨也有點餓，同檸檬說：「我出去買點吃的，一會就回來注意附近出沒的小偷。」車窗因為檸檬在的關係，加上中午的氣溫又高沒敢把車窗全部關上，這麼做勢必會遭來心懷不軌的人，從大開的車窗中伸手偷取值錢的東西。

    「快去，快回。」韓雲吃了兩口這個碗裏的水果，又去吃另一個碗裏的堅果，不意樂乎頭都不抬揮了揮翅膀。

    關上車門，楊晨不忘拔掉車鑰匙，防止某些人直接打開車門把車給開走，下午的活就什麼都不用幹了。

    楊晨跑去旁邊的小吃鋪點了份牛肉蓋澆飯加中碗拉麵，看着東西多劃拉兩口就沒了，付了錢在那等着吃完再回去，車上沒地方，車是借來的怎麼借的就該好模好樣的還回去。

    車內韓雲吃得起起勁，一個帶太陽鏡的男子走上前來，在附近看了幾眼，發現沒人注意便裝作是自己的車大大方方靠近，手迅速伸進大開的車窗中，摸了半天什麼都沒有。

    墨鏡男不死心，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不拿點東西怎麼行，套句賊不走空的老話，實在不行把車開走轉賣也可獲利。

    由於兩邊的後車窗是關上的，只開了一側副駕駛位置上的車窗，墨鏡男的視線看不到後座上的情況，等到韓雲邊吃邊注意蠢賊的舉動，一個箭步衝上去。

    正計劃從內部打開車門的墨鏡男，手臂突然一痛，受此驚嚇本能收回手，視線鎖定襲擊自己的東西。

    韓雲上前先撓對方一胳膊，飛到近前一翅膀打掉對方的墨鏡。伸爪子朝臉上招呼，沒使多大力氣，為的是嚇嚇對方儘快離開，再不走可別怪自己不客氣。

    小偷嚇得一手捂着臉，一手慌亂之下不忘抓起掉到座位上的墨鏡匆匆離開，跑得比兔子還快。

    心裏唾罵一句晦氣，難怪車主人敢開着車窗，原來裏面藏着只兇悍的鳥，要不是自己躲得快，眼睛非被抓瞎不可，真夠倒霉的什麼都沒拿到不說反被抓了兩道印子，幸虧沒破皮，自己哪有那個閒錢去打狂犬病疫苗。

    小偷走了沒五分鐘，楊晨回來了，發現座位有被翻動過的痕跡，問檸檬，「有人來過，你怎麼對付的？」

    「嗯，就那樣給了點顏色看看。」吃飯喝足的韓雲打着哈欠泛了困勁，要不先睡一覺再去盯梢？

    楊晨原想細問，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掏出來一看顯示段明湛，看來是真不放心，瞅着下課的點打來詢問情況。

    「你主人。」接聽之後說了兩句，楊晨把手機放檸檬面前，「找你的說兩句。」

    「吃飯了嗎？」段明湛先開口，自己正在食堂吃飯聲音有點嘈雜，即使找了個相對人少的位置，說話的時候仍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

    「吃了。」韓雲同段明湛說了幾句告知情況，編謊編的快要說不下去，還是楊晨機靈接過去說了一些路上的事終於掛斷電話。

    韓雲深感愧疚說謊也是個技術活，謊話容易說張口即來，難的是把謊話圓回去，不露破綻。

    段明湛懷疑與否要等到晚上回去才能見分曉，韓雲擱下這件事打着哈欠蹲在後座上眯覺。

    楊晨把後座上檸檬剩下的午飯收拾起來裝包里，手機在這個時候又響了，打擾到剛有睡意的韓雲，抬頭看過去。

    「喂，到了地方了？」楊晨沒有避着檸檬，「我有留記號仔細找找，就在那片區域。」

    從楊晨的話中分析出有人上了山，去了那座墓園，這是要挖寶的節奏，興奮勁一上來睡意全無，飛到副駕駛位置的靠背頂端，偏過頭邊聽邊注意打電話的楊晨。

    「找到了，那好小心挖出來看看，記住別留下痕跡，四周也要留心。」楊晨千叮嚀萬囑咐，挖開土層拍下照片，再原封不動的埋起來還原回去，現在還未到打草驚蛇的時機。

    「隊長，有個黑色的小包，大小同上次拿回來的一樣。」電話加一端傳來現場隊員的聲音。

    「看看裏面都有什麼？」楊晨皺着眉心道該不會同之前的小包所裝的東西一模一樣，真如此沒多少看頭。

    「隊長，我不敢動，包是被倒扣着放進去的。」隊員觀察之後開口，「你要確定嫌疑人沒有強迫症，我才敢挪動，一會還原回去肯定存在差別。」這個活說着容易，做起來相當有難度。

    「這，我可不敢保證。」楊晨頭大如斗，現在不打開看，下次再找機會就難了，嫌疑人有可能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再去一趟進行確認，更甚至把東西挖出來藏匿到他處，雖然有檸檬跟着，又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蹲守，及其容易出現紕漏。

    「那怎麼辦？」現場的隊員犯了難，想拿出來又不敢，「隊長快點做決定，挖還是不挖？」

    「挖，盡最大的努力儘可能的恢復如初。」楊晨狠了狠心，打草驚蛇就打草驚蛇吧，沒辦法。

    「好了。」隊員下手把包慢慢取出來，小心翼翼拉開沾有泥土的拉鏈，邊行動邊同電話另一端的隊長匯報。

    「包很輕，打開之後只有一個身份證和一張定期存單，數額十萬。」納悶嫌疑人哪來這麼多錢。

    「身份證看仔細，是不是嫌疑人的？」楊晨聽到後遠程指揮，腦子轉的飛快，丁點細枝末節都不放過。

    「蠢貨。」韓雲張口反諷，如果是嫌疑人的身份證幹嘛非要藏起來，這麼做只有一種可能，包里的身份證百分之二百是假的，嫌疑人不會近幾天選擇逃跑吧？

    被罵蠢貨的楊晨無力還嘴，怪自己沒把話說明白，反遭某鳥質疑自己的智商。

    「隊長，在聽嗎？」隊員一邊拍照一邊翻看，「身份證上的人是嫌疑人本人，名字身份證號都不一樣，已經拍照留存，存單上的署名同身份證上的一樣，包里經細緻摸索沒有任何可疑的夾層，就這些，我要把包放回去了。」

    「知道了，記着掃尾，把我留下的記號抹除掉。」楊晨吩咐幾句掛上電話，琢磨了半天，又拿起手機給局裏打電話匯報，提出嫌疑人可能跑路希望局裏儘快批手續派人支援。

    「要抓人？」不是沒找到殺人證據？韓雲不理解楊晨就又是抽哪門子瘋。

    「先做部署，走程序過審批等拿到手續需要的時間最快到明天。」楊晨說完催促檸檬去盯着，別偷懶。

    切，誰偷懶了，韓雲丟下一記眼刀飛離，進入小區觀察窗戶口沒有人，飛上去站外頭窗台往裏瞧。

    窗子開着，只有一層紗窗相隔，進去還是不進去？韓雲猶豫該不該冒險一試，被發現的話怎麼辦？

    韓雲忽生一記拿喙敲玻璃，一下一下藉此試探屋裏人的反應，時刻保持高度警惕，一有人影閃動立刻飛離。

    敲了半天沒人應，韓雲詫異難道在裏屋沒聽見，貼着玻璃向里張望，裏屋的門呈敞開式，不該聽不到聲音，還是說嫌疑人睡了？

    韓雲更願意相信屋裏沒人，抱着懷疑心態又敲了好一陣，聲音比之前大，心裏計算着時間，大約五分鐘過去，屋裏依然靜悄悄。

    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韓雲抵不住心裏翻騰的好奇心，走到紗窗前伸爪子勾住金屬邊框，往左側用力，拉開一段空隙。

    體重上漲力氣大增的韓雲已經可以輕鬆應對各種紗窗，推動紗窗留下的響動仍然沒能召喚出屋裏的人。

    韓雲任性的把紗窗推開半扇，一來方便自己逃跑，二來到要看看這麼大的響動屋裏人的舉動，是否會猜有小偷入內？

    可惜層里依然如故，韓雲飛下窗台在客廳里打轉，拍攝的同時不忘尋找可供藏身的地方，精神高度緊繃時刻保持警惕。

    飛到臥室門頂向內瞟去，沒有人，這是一間一室一廳的格局，屋內的所有擺設盡收眼底。

    當然韓雲僅剩下唯一的地方沒有驗過，衛生間。衛生間的門是關上的，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沒有水聲至於有沒有人不得而知。

    韓雲沒敢冒險犯二去拉衛生間的門，飛到臥室把臥室里的情況拍下來，時刻注意身後緊鄰的衛生間有無異動。

    臥室很乾淨不像楊晨的家裏亂七八糟，韓雲猜嫌疑人有潔癖，試想什麼樣的大男人會把家裏打掃的纖塵不染，沒有潔癖誰信。

    吱，輕微的響動逃不出韓雲的耳朵，在有準備的情況下赫然察覺衛生間的門響了，迅速飛離原地，沒有離開而是躲藏在臥室厚重的雙層窗簾後面。

    果不其然衛生間的門響動變大，腳步聲緊隨而至，韓雲猜嫌疑人躲在衛生間不出聲是為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手裏肯定拿着兇器，再正常不過的反應。

    嫌疑人進了臥室來來回回走了數圈，把能夠藏人的地方翻了一遍，窗簾都沒放過。

    韓雲輕鬆躲過的秘訣在於，自身的體長不像人那麼佔地方，嫌疑人翻窗簾的時候，挪動到窗簾最頂端抓住橫杆隨着窗簾的幅度來擺動，不細看很難發現頂上藏着一隻鳥。

    腳步聲朝向屋外，大概去了客廳廚房之類的地方檢查，韓雲想到之前刻意拉開的紗窗，嫌疑人不會把窗戶關上吧？出去成了一大難題。

    又等了一會，聽到嫌疑人出出進進的聲音，最後聽到一聲門響，大門被關上發出的哐當聲，昭示嫌疑人可能離開了家。

    到底有沒有離開，韓雲不敢說絕對，萬一這是一個沒有技術含量的誘敵之計，現在出去無異於自投羅網，呆在原地又等了一會，比耐心有的是時候同對方耗。

    什麼味？一股淡淡的帶點刺鼻的氣味鑽進鼻腔。韓雲剎時驚然毛全部炸開，娘球，那貨居然把煤氣打開了，這是打算熏死人意圖謀殺。

    不行，為了生命安全，韓雲從臥室飛出去，客廳大門口連着衛生間都沒有人，嫌疑人該不會以為這麼做就能把人弄得煤氣中毒，然後掐準時間回來收屍！

    窗戶關上了，扣上了卡扣從外面打不開，韓雲沒有管窗不窗，先去廚房找到煤氣開關閥門，屏住呼吸，嘴加上爪子一起用力，關上閥門。

    還好放出的煤氣不多，自己又是只鳥比一般人嗅覺靈敏，濃度未達到致昏致死的地步。

    飛到窗台上貼着牆根往下望去，韓雲懷疑嫌疑人就在樓下等待，一旦這扇窗戶打開，隱藏在外的嫌疑人很可能採取其他措施。

    窗子走不成，這點困境難不倒韓雲，飛到衛生間找到拳頭大小的通風口，試了試大小正好能夠鑽出去。

    嫌疑人不在家，韓雲尋思是不是該做點什麼，哪能白白跑來一趟一無所獲就回去。

    韓雲有一身的力氣沒處施展，趁這個大好的機會，飛進臥室翻箱倒櫃尋找楊晨口中提到的殺人兇器。

    韓雲細緻的分析推斷，以嫌疑人的疑心病假設兇器扔到了外面，很可能像前兩次埋東西那樣，不放心一去好幾回。

    介於嫌疑人喜歡埋東西的性格特點，兇器扔水裏的機率不大，最近的河道水域需要走兩條街才能到達，至於下水道不無可能。

    換位思考着重分析，嫌疑人不可能捨近求遠，加之對方潛藏心底的不安情緒作祟，兇器藏匿在眼皮子底下天天看得見才最安全，否則一旦在外找到了兇器，上面如果有指紋血跡，警方立馬可以逮捕對方，哪用得着這麼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