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正午和黃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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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分9籃板5助攻,留下這一串數據,白已冬正式退出舞台,剩下的幾分鐘沒有意外,兩隊的替補陣容龍爭虎鬥,平分秋色。
最終,騎士以18分的分差慘敗,詹姆斯成為眾人熱議的焦點,他在與白已冬的第一場對決中完敗。
「球迷不必再對總決賽抱有期待了,這場比賽就將是92年總決賽的翻版,當時我們都想知道飛人和滑翔機誰更強,結果飛人碾壓了滑翔機。這輪系列賽,白狼對皇帝的壓制恐怕會超過92年的總決賽。」
看扁詹姆斯的人變多了。
有心人故意在此時列出白已冬跟詹姆斯的生涯對位統計,詹姆斯可以說是完敗。
比賽贏了,白已冬卻開心不起來,草草結束了賽後的新聞發佈會。
走進更衣室,隊友還沉浸在大勝的喜悅中,他不想壞了大家的興致,悄悄走進淋浴間,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悄悄離開。
「你東西忘了。」哈達威喊道。
白已冬回看過去,哈達威的手裏拿他落下的小背包。
白已冬走去接過背包:「看着他們,別讓他們玩過頭了。」
「這種事不應該是你來管的嗎?」哈達威笑問。
白已冬說:「你現在也是老同志了,應該承擔更多的責任。」
「那你這個比我更有威嚴的老同志是因為什麼這麼不開心啊?」哈達威早就看出白已冬心裏有事。
「不能說是不開心。」白已冬苦笑。「只能說,這些事情突然變得索然無味了,我找不到樂趣。」
「和偉大並列,史上唯四的三連冠唾手可得,你居然說索然無味?」
當世第一人的境界真是讓人理解不了啊。
白已冬拿過背包:penny,這話我也就對你說,如果我打完這個賽季就退役你也不要意外。」
「你他媽別開玩笑了!」
雖然白已冬現在很嚴肅很認真,但是哈達威一個單詞也不信。
白已冬與哈達威道別,獨自一人開車在路上亂逛。
走馬看花式的逛街並不會讓白已冬的心情有絲毫的好轉,他決定回家,如果不遇到阿道夫·肯扎德的話,他肯定已經回家了。
白已冬找不到任何一個合理的動機來解釋肯扎德現在為什麼不在教會,而在這條沒什麼人來往的大路上。
阿波利斯的治安不錯,但在美國,這麼晚獨自一人在外面散步,怎麼看都不是好主意。
「神父,我載你吧。」白已冬探出窗戶說道。
肯扎德好像看到天降之物似的大喜道:「上帝果然不會騙我,有好幾次我都要放棄了,你果然還是出現了!」
果然還是出現?這意思是你早就知道我會出現?這比他大晚上在外面散步更加說不通。
白已冬有點暈了,究竟是怎麼回事?當下也只得把肯扎德請上車,一邊走一邊問。
「神父,這個時候你怎麼還在外面?」白已冬問道。
肯扎德笑道:「你應該比我清楚,阿波利斯是明州治安最好的城市,如果明州要頒發個路不拾遺文明和諧城市獎,阿波利斯絕對是最大熱門。」
「好吧。」
非要這麼說也是可以的,白已冬也不是肯扎德的什麼人,人家大半夜在外面幹什麼他可管不着。
「白狼,難道你的好奇心就只有這個程度嗎?」
白已冬不問,肯扎德反倒不滿意了。
白已冬一愣,說道:「我只是覺得我們的關係還沒到這個地步。」
「有道理,你是高高在上的明州巨星,我只是個敗落教會的神父。」肯扎德「憂傷」地說。
「ok,您半夜三更在這裏鬼鬼祟祟地做什麼?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白已冬「八卦」地問了。
肯扎笑出聲:「我每個月都會聆聽福音,如果福音中有召喚,我就會出來尋找。」
「這又與我出現有什麼關係呢?」白已冬最不理解的是那句「你果然還是出現了」。
難不成這神棍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身為堅定的無神論者,白已冬打心裏不相信什麼福音和未卜先知,他突然覺得這是肯扎德的一個圈套。
就像上次拜託他以個人名義資助教會一樣,肯扎德肯定打着什麼鬼主意。
「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我們會遇見嗎?」
白已冬心一動,來了,肯扎德忍不住了,他要爆狼了!
快點說吧,你想要什麼?
「其實我並不知道我會遇到你,但我知道我會遇到一個人,沒想到是你,這真是令人開心,上帝總是安排這種出人意料的驚喜。」
肯扎德沒有爆狼,依然說着那一套標準的神棍台詞。
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有更大的企圖,現在這些話只是為了降低白已冬的警惕性;一種便是,他真是神棍,入戲極深。
讓白已冬選擇的話,他寧願相信第一種。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把信仰視若生命的人不能說沒有,但肯定是瀕危生物。
白已冬可不覺得自己的運氣這麼好,隨隨便便就能碰到一個。
他相信,任何一個出現在他面前的人都不是偶然,肯定都有所圖謀。
這麼想或許有些自戀,但換到白已冬的角度,以他的地位來說,這麼想也沒什麼錯。
「我深夜至此是受福音召喚,你呢?眾星拱月的白狼怎麼也會無聊到在馬路上開車亂逛?」肯扎德問道。
「你覺得呢?我這樣的人為什麼打完比賽不回家睡覺在大街上轉來轉去最後能與你邂逅啊?」
白已冬反問,他不信肯扎德連這個也知道。
肯扎德自然是不知道的:「看來高高在上的你也過着和我們一樣充滿憂慮的生活。」
「我憂慮?何以見得?」白已冬問道。
「你的臉上就寫着「我心裏有事」這幾個字,如果你願意,可以說給我聽,我以上帝的名義發誓,出自你口,只入我耳,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肯扎德說。
白已冬總算知道肯扎德的目的了:「ok,我可以跟你說,前提是你交出身上的錄音設備。」
「錄音設備?」肯扎德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不就是你精心謀劃的嗎?以上帝之名招搖撞騙,窺探我的秘密,再高價賣給記者,這就是你的目的吧?」
白已冬一番話,肯扎德驚呆了。
肯扎德保持着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些勉強,但好歹保持住了:「你要怎麼樣才能相信我是真心實意的?」
「把你身上包括內褲在內的衣服全部脫掉裸奔市區一圈我就相信你。」白已冬強人所難地說。
肯扎德緩過來了,臉上保持得體的笑容:「如果明州沒有有傷風化罪的話,我會這麼做的。」
「就沖你這份決心,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白已冬說道。
「請講。」肯扎德停挺直身板仔細聽。
白已冬停下車,回頭看向肯扎德。
這眼神,白已冬的許多對手都見過,肯扎德是第一次。
那種被人當成獵物盯上的感覺,肯扎德永遠也忘不了。
「森林狼會擊敗騎士贏得總冠軍。」白已冬說,「我允許你把這段話的錄音交給記者,你可以藉此得到一大筆錢,相信我,他們會接受的。」
「你看起來對贏得總冠軍這件事並不興奮。」
肯扎德自動過濾了白已冬關於記者的廢話,直切重點。
白已冬停下開車的手勢:「我不興奮嗎?難道興奮就一定要表現出來給別人看嗎?」
「我對職業體育並不了解,但我知道冠軍這個詞的分量,如果你說到總冠軍就像我說「我午飯吃了份水果拼盤」一樣自然的話,我相信冠軍對你來說已經沒有吸引力了。」肯扎德的話語讓白已冬沉默了。
也許楚蒙是對的,肯扎德是一個很好的交流對象,但他真的值得信任嗎?
白已冬找人調查過肯扎德,他確實是阿波利斯天主教會的神父,除此之外,他對肯扎德知之甚少。
「別以為你很了解我,難道你會在一個只有數面之緣的人面前表現出真實的自己嗎?」白已冬啟動車,「我現在送你回教會。」
肯扎德只是個小人物,即使與記者有所勾結,白已冬也能動用關係把事情壓下來。
他只是不想節外生枝罷了,有些事情,不足與外人道。
肯扎德不斷地找話題,白已冬對他愛搭不理。
終於,目的地到了。
「神父,我就送你到這吧。」白已冬友好地請他下車。
肯扎德下車,關好門,走到窗戶邊跟白已冬說了幾句話。
「這個世界上,像你這樣的贏家少之又少,我的確不懂贏家的煩惱。」肯扎德淡淡地說。「但你不會一直贏的,如果不能解開心結,遲早會一敗塗地。」
「你正處於人生的正午,正午的時候陽光高照,一切看起來都很美好,但是,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
「正午有多燦爛,黃昏就有多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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