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為兄弟低頭(1 / 1)
「跟步沖拳,同時腳下再踏二字鉗羊馬。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陳龍象友情提醒,我頓時照做。
一直打到我精疲力盡,陳龍象在過程中也一直教我如何變通應對。
我隱隱感覺到了泰拳的影子,雙拳、雙腿、雙肘、雙膝都被運用起來。變化多端,堪稱刁鑽。力量充沛,攻擊力銳猛。
我都差點累癱了,陳龍象卻跟沒事人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是我第一次嘗試將二字鉗羊馬運用到實戰,陳龍象這個道上第三強者果然不簡單,讓我受益匪淺。
歇了大概三分鐘後,陳龍象開始正式教我寸勁。
在樁功支撐下,我的整個身體繃成弓形,肌肉緊繃,蓄勢待發。
陳龍象輕輕點頭,說我的樁功雖然馬馬虎虎,但至少沒有什麼差錯。
他不停給我講解十四個關節如何發力,一再演示後讓我學習。
一直練到半夜三更,我才多少有點感覺。並不能說一蹴而就地練得多生猛了,只是在短距離的出拳中多少有了點爆發力。
陳龍象說這樣就足夠了,至少我弄懂了如何使出寸勁,接下來就是大量的勤學苦練。
他還給我強調了力量的重要性,讓我千萬不能因為掌握寸勁就忽略了力量。
「簡單打個比方。同樣是會使寸勁,一個八歲小孩永遠也比不過三十歲的壯漢。」
「哪怕這個小孩會寸勁而壯漢不會,真打起來的結果也往往是小孩慘敗。」陳龍象如此說道。
「那能速成練出牛逼哄哄的力量嗎?」我想到葉無敵那種殺傷力,頓時忍不住問道。
「沒有。一分耕耘一分收穫,至少在武學上是鐵則。」
「不然你學武俠電視的主人公試試看?跳個懸崖指不定撿到秘籍,從此走上人生巔峰呢?」陳龍象不乏調侃之意。
我一陣無言,卻見得他愣了一下,隨後搖頭笑道:「其實也不是沒有歪門邪道。比如持久作用的增肌粉、增肌針、紅細胞生成素,短時間增強爆發力的興奮劑、腎上腺素注射液,你想試試看嗎?」
我聽得頭皮發麻,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對這些東西如此了解,只能搖頭作罷。
「所以還是腳踏實地,一步步來吧。」陳龍象揮了揮手,示意我可以走人了。
我站起身來,走到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個男人。
他靠坐在牆邊,任由夜風吹動頭髮。絲毫看不出是個高手中的高手,更像個不得志的失意青年,正看着星空發呆。
「莫說我窮得叮噹響,大袖攬清風。」
「莫譏我困時無處眠,天地做床被。」
「莫笑我渴時無美酒,江湖為酒壺。」
「莫覺我人生不快意,身後三尺刀。」
陳龍象喃喃自語,不知心裏在想什麼。
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有故事的人,但很少有人能感同身受。
比如此刻的我,就不懂陳龍象。
···
我疲乏至極,回到賓館便昏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起來的時候仍感覺全身酸痛。但即便如此,我也沒放棄瘋狂訓練的日程。
它已經成為我每日必做的事情。不斷挑戰極限,追求身體素質的進一步提升。
其實鍛煉的不僅是身體,還有意志力。只要心裏那根緊繃着的弦稍微一松,整個人立即就會鬆懈下來,再也難以為繼。
總感覺像是個殺死懶癌細胞的過程。
而就在我下樓去附近吃早飯的時候,我收到了三金的電話。
「餵?」
我剛吭一聲,就聽到三金那邊憤怒的聲音:「熊貓哥,穀子死了!」
我一個激靈,手裏的筷子都掉在地上,頓時驚聲道:「你說什麼?!」
穀子被捅了三刀,腎都被捅穿了。好不容易送到醫院搶救回來,怎麼突然就死了?
三金咬牙切齒地說道:「他是被人活生生捂死在病床的,被單都被抓爛了!」
我感覺心裏的憤怒一下就涌了出來:「誰幹的?」
三金立即回答道:「唐明宇的人,一個被判死緩的罪犯!」
我是真的氣到被沖昏了頭,忍不住就罵道:「你踏馬跟我開什麼玩笑啊?被判死緩,還能在醫院逞凶?」
「三金,你踏馬再跟我開這種玩笑,老子打爆你的狗頭!」
我的聲音都有點顫抖了,意識到自己大概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而並非真的不信任三金。
臥龍閣層出不窮的陰毒手段,已經讓我到了不堪重負的邊緣。
「老子沒開玩笑!」
三金也急眼了,頓時吼道:「那人被捅了三刀送出來保外就醫,這才有機會逞凶!」
「飛哥你可能不知道,但法律規定,死刑緩期兩年執行的人,照樣有保外就醫的權益!」
我差點慪得吐出一口老血,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有些無力地問道:「那個罪犯呢?」
三金立即說道:「被抓走了,聽說是今天執行槍決。」
「但穀子踏馬的死了啊!」
我聽得心頭壓抑得一匹,當即便壓低聲音道:「這個仇我們一定得報!」
然而,三金卻苦笑一聲:「得了吧飛哥,你現在自顧不暇不是嗎?我跟你說這件事,只是想着穀子和我們都是兄弟,你應該知情。」
在他掛斷電話後,我徹底沒胃口吃早飯了。
但這一天臥龍閣鬧出的波瀾卻接連不斷,宛如雪花一般飛往我這裏。
先是付龍興告訴我,龍帥被洪慶堵住挑斷一根手筋。
隨後黑狗更是打電話給我,在電話那頭都在一個勁哭。上次唐青雲的事件就炸死了他三個弟兄,這次有個弟兄更是直接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飛哥,你想想辦法吧!」
「沒有麒麟堂的幫助,我們全都要死啊!」黑狗幾乎是哭喊着吼出這句話。
一件件事情,就宛如重錘般接連砸在我的胸口,讓我快要喘不過氣來。
黑狗最後的那一句話,更是無情撕碎了我徒勞的掙扎和幻想。
黑狗、三金、老銀棍、付龍興,還有那些熟悉的弟兄。
已經死了這麼多人,我還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去死嗎?
我做不到。
我看着陰沉的天色,終於站起身來。
我決定了。
去求李曉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