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這一去,生死不知(1 / 1)
「臥槽尼瑪!」我怒罵了一聲,一把將身前茶几上的東西全部掀翻。
我已經很久沒這麼發火了,但這一刻真的忍不住。
寧挽瀾,老子千方百計不想得罪的人,我手下的人就這麼給弄傷了?
媽的,我終於明白電視劇上的黑老大,為什麼在手下人辦砸事情後恨不得殺人了。
是他娘的真的氣人!
我感覺渾身都在發抖,狠狠踹了茶几幾腳,引得周圍弟兄驚懼交加的側目。
稍微宣洩了下心頭的怒火,拿起屏幕上佈滿裂痕的手機,強行壓下憤怒和不安,對電話那頭問道:「那個寧少的傷怎麼樣?」
那人立即回答道:「手臂被捅了一刀,應該問題不大。」
我尼瑪當場怒吼道:「問題不大?!」
「這群煞筆捅了寧挽瀾一刀,你跟我說問題不大?是不是天塌了也是小事?」
我清楚聽到這個叫牛能的弟兄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說道:「飛哥,不過是手臂上的皮外傷,不至於吧?」
我覺得已經絕望了,一屁股坐到沙發上,聲音沙啞道:「你真不知道,人是有貴賤之分的?」
「有的人死了都不會有半點波瀾,有的人就是你讓他不爽了,他也能把你踩得永世不得翻身!」
我抹了把臉,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至少,是表面上的鎮定。
「那個寧少有沒有說什麼?」我追問道。
「他把弟兄們全部打成重傷,就說了一句話···」牛能有點戰戰兢兢的,「都回家準備棺材吧。」
我感覺渾身力氣都被抽空了,讓他別再那邊待了,趕緊回來。
掛斷電話後,身邊的弟兄都問我怎麼了。
我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只說牛能他們貿然行動,錯過了殺唐明宇的機會。
寧挽瀾的消息不能放出來!
放出來就軍心不穩,老子這個大哥倒台都是小事,生怕有人追求榮華富貴,來一手賣主求榮。
我明白了。
為什麼唐明宇當了這麼久的縮頭烏龜現在卻露出破綻,果然是刻意設下的圈套。
那種亂戰一打起來,醉醺醺的寧挽瀾難免要受到波及。
而且我也想到了唐明宇放出來的狠話,說是半個月要讓我喪命。
從時間點來看,其實也挺微妙的。
因為十一月末和十二月初,剛好是每年的退伍時間段!
我猜測,寧挽瀾這個時間點出現,大概就是因為退役的原因。
他娘的,唐明宇早就想好怎麼算計老子了,難怪這麼能忍!
古時候有句話,叫「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都不用想那種無上的威勢,就是寧挽瀾一怒,整個麒麟堂加起來都受不起!
「打草驚蛇了,計劃取消。」我說完這句話,找了個偏僻的角落肚子抽煙。
一連三根煙抽下來,我給江藝打了個電話,問他有沒有寧挽瀾的聯繫方式。
我想跟他交涉一下,看看有沒有迂迴和解的餘地。
可惜江藝沒有他的聯繫方式,而且還敏銳地問我,是不是惹上麻煩了?
我嘆了口氣,苦笑着把事情經過告訴了他。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傳來輕柔平靜的聲音,就像清泉流過山石:「我找機會和他談談吧。」
我尼瑪簡直感動得一匹,甚至有點受寵若驚:「不太好吧?」
江藝輕笑道:「那你能解決嗎?」
我沉默了。
這個問題的答案太明顯。
「不要放在心上,忘了嗎?」
「你是歡歡的心上人,就是我妹夫。」
「哪有大舅哥不幫着妹夫的道理?」
江藝說到這裏,語氣突然有點微妙:「收回前面那句話,安寧哥除外。」
我原本聽得挺感動的,被最後一句話搞得莫名其妙、一頭霧水。
「謝謝。」我收起疑惑的念頭,由衷道謝。
我不會矯情或者腦殘到拒絕江藝的好意,畢竟生死攸關,容不得無腦裝逼。
掛斷電話後,我獨自上了天樓,望着街道上繁華的夜景,一時有些出神。
這些美好的銷金窟,或許過些時日就再和我無關。
甚至這片算不得漂亮的夜空,或許過些時日也再也看不到了。
不,我怎麼能死?
我還沒享受人生呢。
···
第二天夜裏,我收到來自王佳寧的電話。
這讓我挺意外的,畢竟她很久沒有和我聯繫了。
我接起電話,還沒開口便聽到她凝重的聲音:「出事了!」
我心頭一跳,但早有了心理準備,語氣卻格外平靜:「你說。」
「就在碧海明月城。」王佳寧的語速很快,「有個人挑翻了龍帥他們一伙人,揚言要你過來拿人。」
我當即問道:「那人是不是寧挽瀾?」
王佳寧回道:「不太清楚,但旁邊的人都叫他寧少。」
那就是了。
「付龍興也被放翻了嗎?」我苦澀地問道。
雖然我的詠春拳進步很神速,但依舊比不得付龍興。在那群退伍軍人中,他是唯一一個練到尋橋境界的高手。
如果他都倒下了,那我就是去送死。
「沒有,付龍興不在。」王佳寧如此話語,多少讓我安心了一點。
「那個寧少讓你一個人過來,說有些事情想跟你談談。」
王佳寧剛說到這裏,我就聽到電話那頭有個磁性的男人聲音,顯得很有風度:「美女,我來說吧。」
隨後,我便聽到這個男人笑着說道:「林飛是吧?」
「我給你三十分鐘滾過來。」
「我們在部隊喜歡用實力說話,你要是能打過我,今天就算了。」
「哦對了,最好是一個人。」
「當然你不願意來,或者要帶一大群弟兄我也不攔着你,只是···」
他頓了頓,特別從容地笑道:「後果自負,怎麼樣?」
我聽得一顆心緩緩沉了下去,隨後笑着道:「寧少,我懂規矩。」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爽朗的笑聲,隨後便是「嘟嘟」的忙音。
我深吸一口氣,當即向着樓下趕去。
沒有讓任何弟兄和我同路,我打了個車便徑直趕往碧海明月城。
一路上,我心中惴惴不安。
我不知道能不能打過寧挽瀾,更不知道他說話算不算話。
簡而言之吧。
我不知道這一去,是生還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