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討厭醫生的德州牛仔(下)(1 / 1)
「這個不重要!」諾伊爾道:「那是休息不好導致的一點小問題,只要我倒過來時差,就會馬上和從前一樣!」
他說話的表情有些古怪,目光閃爍。儘量避免和鄭仁對視,似乎在逃避什麼。
鄭仁覺得和諾伊爾的溝通,有着明顯的障礙。
不是語言上的,全語言精通讓鄭仁沒有這方面的後顧之憂。但思維模式的不同,讓鄭仁的問診受到了阻礙。
「諾伊爾先生,我能和您單獨談一談麼?」鄭仁忽然問到。
諾伊爾看着鄭仁,目光有些飄忽,他能感覺到出來這個中國的大男孩兒的眼睛裏似乎有一種魔力,看穿了自己多年以來的秘密。
「我會為您保守秘密的,只是有些好奇,請您相信我。」鄭仁來到諾伊爾的身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溫和的說到。
「不!」諾伊爾暴躁起來,揮舞着手臂,把身邊的一個物品砸向牆壁,「你們這群該死的魔鬼……」
剛說到這裏,諾伊爾忽然彎下腰,急匆匆的用怪異的姿勢跑了幾步,開始劇烈的乾嘔起來。
「老闆,是腦梗麼?」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問到。
「是,剛剛發作,很新鮮的腦梗。」鄭仁道:「現在治療,是最好的時間段。」
「請您原諒他,老闆。」教授說到:「本來挺好的人,去了德州之後,就變成這個樣子。德州,休斯頓,那群該死的野蠻的牛仔!」
鄭仁不知道為什麼教授和諾伊爾都對得克薩斯州有這麼大的偏見,好像他們德國人原本好好的,只是去了德州之後才生病、才變成現在這個拒絕治療的頑固的模樣。
「我去勸……」
「富貴兒!」鄭仁忽然心中一動,馬上說到:「諾伊爾先生可能有自己的秘密,這是私隱。你和他說,他的病拖延不得。找一個單獨的屋子,咱們倆和他談一談。我能為諾伊爾先生保守所有的秘密。」
鄭仁臉上的表情很堅毅,不知道諾伊爾會不會信,反正身邊的幾個人都馬上相信了。
蘇雲腦海里閃出的是吸食了什麼東西,要不就是有愛滋病?也不至於啊。
好古怪,鄭仁這貨看上去很嚴肅認真。單純從表情和行為心理學來判斷,不可能只有腦梗這一種問題。
腦梗麼,蘇雲相信24小時之內的梗賽病灶,鄭仁都能取出來。
八卦之火在胸中熊熊燃燒。
「老闆,什麼事兒啊。」蘇雲在一邊小聲問道。
「涉及患者的私隱,別問了。」鄭仁毫不猶豫的拒絕。
「切!」蘇雲立馬翻臉,「你以為我猜不出來?」
「嗯,我以為你猜不出來。」
「……」蘇雲怒視鄭仁:「你不要太過分!」
「蘇雲,這個真是個人私隱,你去看看機器,就要給學生們講課了,被有什麼紕漏。」
鄭仁一邊說,一邊看着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去勸工程師諾伊爾。
雖然是在異國他鄉的老鄉見面,可是諾伊爾還是在堅持着什麼。
蘇雲不屑,很憤怒,轉身去調試儀器,不理睬這面的事情。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勸了足足有10分鐘,在3次嘔吐後,諾伊爾的褲子忽然濕了……
小便失禁,病情進展的很快。
鄭仁也無法強求,只是特別好奇,好奇系統給出的那個莫名診斷。
原本鄭仁是不相信的。
可是諾伊爾的古怪表現,已經不能用他固執的不信任國內醫療技術水平來形容了。
在小便失禁後,諾伊爾說話的聲音吐字不清的症狀越來越重。
他雖然還是有些猶豫,但形勢比人強,有些事兒是勉強不來的。
最後諾伊爾同意了教授的說法,被攙扶着和鄭仁來到另外一個房間。
鄭仁做了問診,諾伊爾先生也簡單回答了他的問題。
根據諾伊爾的自述,他從小就有點小問題,但是並不影響他成為一名工程師。
他有工程領域的天賦,能夠完成很多人無法完成的細緻操作。
生活很幸福,當然,是在啤酒不可能少的前提下。
1天前,諾伊爾接了最後一個任務,準備再掙一筆錢就退休了。
他來到帝都,指揮工人安裝蘇雲需要的設備。
因為這面要求時間比較緊,加了錢的,所以下飛機來不及倒時差就投入到緊張的調試之中。
對於這種工作,諾伊爾原本是抗拒的。
可是最後一次工作,還有巨額的加班費,他也就同意了。
可能是年紀大了,也可能是其他問題,開始工作後諾伊爾就覺得身體情況不對勁兒。
於是,就出現了腦梗。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很詫異,他沒從病史里聽出來什麼異常的情況。但是他也注意到諾伊爾的不對,皺眉問到:「老闆,諾伊爾得了吧搜的這是干哈呢?」
鄭仁搖了搖頭,道:「富貴兒,你看看外面有沒有人。」
教授愕然。
難道是間諜?!
「老闆,咱是要拿諾獎的,別的事兒可不敢做啊。」教授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生平第一次距離諾獎是這麼的近,老闆可千萬別嘚瑟,導致最後諾獎不翼而飛。
「沒事,只是諾伊爾先生的一點私事兒。」鄭仁說着,看見諾伊爾用懷疑的怒光看着自己。
「魯道夫,我們用德語交流吧。」鄭仁有點無奈,但現在為了打消諾伊爾的不信任,就不能用漢語對話。
「好。」魯道夫·瓦格納教授道,隨後他打開門,看了看門外,「老闆,沒人。」
「諾伊爾先生,沒有任何人在,除了我和你的這位同鄉。」鄭仁道:「而且魯道夫教授醉心於學術研究,為了獲得諾獎一直在努力着。我想,他對你的任何個人私隱是沒有興趣的。」
諾伊爾想了想,腦梗的症狀越來越重,但還在猶豫要不要進行治療。
教授覺得事情肯定不對,一向話嘮的他沉默下去。
「諾伊爾先生,你相信魯道夫教授麼?」鄭仁很慎重的問到。
隔了幾秒鐘,諾伊爾才慎重的點了點頭。
「你小腦缺如的病情,是什麼時候發現的?」鄭仁的話像是一道霹靂,直接在諾伊爾和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的頭頂炸開。
天雷滾滾,震耳欲聾。
一瞬間,諾伊爾的病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