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沛郡太守(1 / 1)
劉備對呂布讓了三讓,不過呂布是鐵了心的要去小沛!
反而令張飛對呂布有些順眼起來……
當然,對於這個罵過他「三姓家奴」的傢伙,呂布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他和好。
張飛也是真擅長嘲諷,什麼「三姓家奴」、「太監孫子」信手拈來,長這麼大沒被打死,全憑一個「莽」字。
「哎,既然溫侯心意已決……也罷,我這便上表朝廷,表溫侯為豫州牧!今後備的身家性命,就都賴溫侯了!」劉備說道。
白圖在一旁聽得嘴角直抽抽——果然又是「豫州牧」,佔了個小縣城,就敢表豫州牧,現在的諸侯是真能吹。
「使君不必表我家主公,不如……表舉白先生如何?」陳宮忽然說道,這也是陳宮之前就和呂布說好的。
呂布差這一個州牧的名頭?
殺了董卓之後,呂布是天子親封的「奮武將軍」,更重要的是,還有「儀同三司」、「假節」的榮寵。
儀同三司,也就是待遇地位參比三司——司徒、司馬、司空。
假節,假通「借」,節也就是代表權力的節杖,代表天子權力、轄制諸臣,而且在漢代「假節鉞」和「假節」是同等效力,這就已經是最高權力的代表,比後世的尚方寶劍還給力。
放在盛世太平的時候,假節、儀同三司的呂布,去一個個敲爆這些刺史、太守的狗頭,他們都不敢還手——當然,如果是盛世太平的時候,呂布估計會先被獻帝敲爆狗頭。
「啊?這……白先生固然乃是大才,便是讓備囑託徐州,也放心得很,但是……」劉備有些為難的說道。
按說他這個被督郵找茬免官的原草根縣令,是最討厭以資歷看人的,但是……讓他向朝廷上表,給一個今天才聽說、甚至出了刺史府都沒人認識的人,封州牧?
哪怕這州牧只是名義上的,實際上就佔着個縣城,劉備也感覺有些藐視朝廷了。
陳宮見狀笑道:「不需使君為難,不妨先代一個『沛郡太守』便是。」
正常來說,應該是沛國相——沛郡是封國,不過在這個世界,封國早就取消了,統一都稱呼「郡」。
其實陳宮也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真給白圖上表一個州牧,小皇帝不得氣哭?不知道還以為劉備故意羞辱他……
劉備聞言,索性一咬牙道:「既然如此,趁着備的豫州刺史還沒有卸任,這沛郡便先交給白先生,來日……備再上表便是!」
沒錯,理論上劉備現在還是豫州刺史,雖然理論上刺史沒有封太守的權力,但是靈帝廢史立牧之後,不少刺史也都開始行使州牧之權。
而州牧對太守,是可以先任後奏的……
白圖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自己這就是太守了?
卻是完全忘了,之前自己心裏還吐槽過,有個小縣城就敢說是刺史、州牧,現在卻是忘了,太守不太守的……其實也就一個縣城!
論地位,太守、或者說是「郡守」,在大漢已經算是封疆大吏。
倒退六年、廢史立牧之前,刺史只有監察之權,地方長官中最大的一級就是太守。
漢時官秩還沒有什么九品之說,官位大小一律與俸祿統稱,而俸祿是以「石」為單位——也就是「理論上」發糧食。
郡守是秩兩千石,僅低於三公,與部分九卿平級!
當然,實際上也不是真發這麼多糧食,就是個官職的參照……
而且真是太平年景,絕大部分太守,遇到九卿還是要伏低做小的,在六百石的刺史面前,更是要小心翼翼。
不過在亂世,真能掌握一郡的太守,可比空有名頭的三公九卿重要得多。
白圖也想不到,自己還沒幹什麼,怎麼就成了太守?
此情此景,真想吟詩一首:舉秀才、不知書,舉孝廉、父別居,寒素清白濁如泥……
【我好像在罵自己?】白圖搖了搖頭,把這首自虐的詩趕出腦海。
當然,這其實也不是詩。
「白先生不必推拒,宮知先生志不在此,沛郡太守之位僅是宮一點請求罷了,望白先生憐憫蒼生。」陳宮成功腦補白圖搖頭的原因,還出言勸說。
一副「白圖不出,奈蒼生何」的語氣……
白圖這時雖然冷靜了一下,發現自己即使做了太守,也還是呂布給自己開資,甚至……還是劉備轉手呂布、再轉手給自己,並不能真的混吃等死,但是……同時也想到了改良造紙術的事情。
以白圖了解到的城姬體系來說,似乎……如果真的掌管一郡、哪怕只是一個縣城,別的自己不管,「徭役人力」自己總可以用一些吧?是不是可以用來改良造紙術?
於是白圖真香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倒的確想起一樁事情。」
一番酒宴,劉備冊封白圖為沛郡太守,同時也派人上表朝廷——其實他也不知道,現在送到長安,還能不能趕上小皇帝在。
第二天一早,呂布一行人便離開了徐州城,返回屯兵的小沛。
看到白圖回來,呂玲綺還挺高興,同時帶着些期待的上前問道:「假聰明,你暴露了沒有?」
「玲綺!怎麼說話呢?」呂布不大高興,接着說道:「為父也回來了,沒看到嗎?」
白圖:???
合着你只是責怪她沒先和你說話?
呂玲綺還是有那麼些微的怕她爹,大概有怕她姨娘六分之一那麼怕,所以老老實實的問了好,之後才又看向白圖。
「咳咳,實不相瞞,我暴露了……劉使君也發現了我的才能,非要封我做沛郡太守。」白圖故意說道。
陳宮在一旁也是無奈,只覺得白圖總是故作不正經,明明一點都不在乎、還是自己強塞給他的太守,此時還故意逗逗呂玲綺……
呂玲綺聞言同樣露出吃驚之色,尤其是在看向張遼和陳宮,發現他們也都點了點頭之後,呂玲綺不由得感嘆道:「此情此景,我要吟詩一首:舉秀才不知書……」
「咳,那是民謠,不是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