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610 接掌大位(1 / 1)
第610章章610接掌大位
天機子道:「你不必妄自菲薄,你佛身發下大願,普度眾生,殺虞帝、敗天魔、傳佛法,此事便做的極好,你道身也是一般,五行宗在你手中,定可發揚光大,我也可高枕無憂矣!」
戚澤道:「弟子在天星星域,還承負了五德派道統!」將長青子之託說了,問道:「自道法源流看來,本門似是五德派分支,開花散葉而來,不知師尊可知其中隱秘?」
天機子道:「本門創派祖師便是來自域外,但對自身來歷諱莫如深,如此看來,當是當年五德派倖存弟子,只得了五德派道法皮毛,其實本門五峰傳承也歷經數代,方能編纂完美,直指長生大道。便如你的玄音劍訣一般!」
戚澤喃喃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五行宗道法雖與五德派一脈相承,但細微之處,終究相差不少!」證就長生之後,曾細細研讀五德派法統道籍,察覺兩派道法同源而流,又有極大差別,想是五行宗歷代祖師憑了初祖所傳幾門淺顯道法,逐步將之推演為長生大道之法,差異之根源便在此處。
天機子道:「五行齊修艱難,祖師們才將五行道法分拆,化為五峰傳承,如蕭天環、卓無量與天乾皆是單修一行,唯有你因有玄音劍訣的根底,我便索性教你入道之時,便五行齊修,果然修成大五行滅絕神光道果!」
戚澤道:「弟子答應了長青子祖師,復興五德派道統,不知要在內界傳法,還是趕回天星界傳道?若在天星界傳道,不免與天星派衝突。」
天機子道:「長青子祖師之意,當是要你在天星界故地傳道,重振五德一脈,不必在此界攪合。」
戚澤涎着臉道:「長青子祖師留下太乙五弦琴,不知師尊給弟子留下甚麼法寶鎮壓氣運?」
天機子分身笑罵道:「去!老子連厚德盤都厚着臉皮收回,哪有甚麼法寶給你!你有一件太乙道寶,還不知足!」
戚澤道:「弟子要執掌門戶,連法寶都沒得一件,實在寒酸,師尊若有甚麼珍藏之寶,比如那白龍母屍身或是平天神印,儘管賜下!」
天機子道:「白龍母屍身被我煉成飛劍,帶入域外去了。至於平天神印,早就被我煉入法寶之中,你也是親見!沒有!沒有!」
戚澤搖頭道:「既無法寶賜下,還要我擔起如此重任,弟子實是難以為繼,還是請師尊真身歸來,執掌門戶罷!」
天機子深深望他一眼,嘆道:「為師這一生最大成就,非是證道長生,而是收了你這個弟子,傳承衣缽!此亦是天虹師兄遺澤!」
戚澤跪倒在地,說道:「弟子入道以來,師尊回護有加,師恩深重,永世不忘!」
天機子閉了眼睛,片刻之後重又睜開,肅容道:「你去將蕭天環、卓無量與天乾喚來,我有事交代!」
戚澤不敢抗命,開了道殿,來至玄岳峰前,氣動丹田,喝道:「掌教有命,着蕭天環、卓無量、天乾子覲見!」他故意將長生級數的法力抖開,霎時之間,開口之時,一圈一圈無形音浪向四周滾盪開去,飄散入五峰山各處!
長生法力,何等威猛?一時之間,五峰齊動,山嶽呼嘯,百獸震惶,天雷浩蕩!
太沖、天柱、當陽三峰之上,三位峰主盡皆自定中驚醒,急忙開啟道宮現身,就見三道遁光來勢絕快,不敢稍有耽擱,片刻之間已落在玄岳峰上!
歸桂與袁霸天兩個正自百無聊賴的陪白鶴童子飲酒,見戚澤龍行虎步而來,氣度端肅,不由得雙雙站起,亦改了一副莊重面容。
蕭天環與卓無量遁光最快,搶先落下,天乾子則要落後不少,三位長老在峰頂略一匯聚,六隻眼睛忍不住往戚澤身上瞄去,俱是驚疑不定!
往常天機子法旨皆有白鶴童子通傳,今日卻改了規矩,由戚澤代勞,戚澤被無常劫大魔擄走,卻是如何歸來?不過這也不重要了,三位長老幾乎同時發覺一個驚人事實,戚澤證長生了!
天乾子有些期期艾艾說道:「戚、戚師侄,你、你長生了?」
戚澤淡淡說道:「三位長老還是先去道殿拜見掌教再說!」一證長生,氣度自然不同,蕭天環深深看他一眼,道:「自當如此!」當先而去。
三位長老魚貫入了道殿,戚澤對兩頭大妖道:「本門有大事發生,請兩位道友也入內,一同做個見證罷!」
歸桂與袁霸天自知山雨欲來,驚雷將發,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也入了道殿。
大殿之上,四位長生真人、兩頭長生大妖齊聚,可謂聲勢烜赫已極。
天機子分身端坐雲床,意態閒適,只拿眼望着三位長生長老。
天乾子再也忍耐不住,叫道:「掌教師兄,你喚我等來何事?」
天機子笑道:「你們也瞧見戚澤證了長生罷?」
三位長老默然不語,蕭天環忽的開口道:「掌教,你……」距離如此至今,以她眼光,自能瞧破天機子虛實。
天機子道:「此乃我一尊化身,我之真身此刻在無量星域之中,追殺精愚那廝!」
此言一出,蕭天環面上當即湧起七分紅暈,叫道:「怎不叫我去!」
天機子道:「我早就證了太乙,才敢孤身殺賊,叫你做甚麼,去送死麼?」
天乾子與卓無量俱是驚駭之極,叫道:「原來掌教早就證了太乙!」
天機子虛虛一嘆,道:「爾等道我為何不要麵皮,收攏五峰之寶,始終不肯歸還?便因我早年強證太乙,道基缺損,非得用五行法寶鎮壓不可!」
蕭天環眼圈微紅,道:「掌教何不早說!我那騰鸞劍你盡可取了去!」說着已將騰鸞劍祭起,一隻碩大飛鸞振翅欲騰,栩栩如生,蕭天環不愧為專精金行法術的大宗師,只短短數年,已將此劍元靈溫養了四五次,依稀可見當年全盛之時的威力!
天機子搖頭道:「我打殺了白龍母,用其屍身煉劍,已用不着騰鸞劍了!總要給太沖峰留些香火!」
天乾子道:「怎得不見發還我的金曦鏡!」
蕭天環對他怒目而視,喝道:「不知輕重!」
天乾子麵皮一紅,不敢再說。
天機子道:「金曦鏡、盪波環我早已煉化,連本已賜給戚澤的厚德盤,都厚顏討要了回來,你道是好玩的麼!」
蕭天環道:「精愚在何處?我去星域之中助你!」
天機子道:「二百年前我攔你報仇,今日依舊要攔你報仇!此界都是末法,你若輕動,祖宗的基業如何守住?精愚那廝有我一人足矣,不殺了它,我死不瞑目!」
蕭天環這才知道,這位枯坐玄岳峰百年的掌教師弟,並非想像中那般陰沉冰冷,而是面冷心熱,始終不忘深仇!
天機子道:「我早定戚澤為下代掌教,汝等亦知!今日他成就長生,自域外歸來,我才敢放心本尊出界,追殺魔頭。因此今日便傳位於戚澤,令其執掌門戶!」
天乾子囁嚅道:「這、這,未免有些倉促……」
天機子眼光掃來,雖只是化身,仍自餘威攝人,淡淡說道:「天乾師弟,你若不服戚澤管束,儘管說來!」
天乾子望了望戚澤,又望了望蕭天環,忙道:「小弟怎敢!怎敢!」
天機子哼了一聲,道:「戚澤,你這師叔最是窩囊,連證長生都是僥倖,道力最低,偏生心比天高!你繼位之後,他若敢不服,便將他壓在五峰山下千年,少一日都不行!」
天乾子面色漲紅,又羞又怒,道:「師兄何必如此編排我!我……」
戚澤已然躬身道:「是!」
天機子目光逡巡,自蕭天環、卓無量面上一一掃過,淡淡問道:「你們有何話說?」
蕭天環只記深仇,懶得理會掌教之位,卓無量迴轉內界,只求上乘道果,亦無心爭奪大位,皆是搖頭。
天機子對兩頭大妖說道:「兩位道友雖是妖類成道,深明大義,相助五行宗極多,可聘為執法長老,執掌刑律,今日之事,亦可做個見證!」
歸桂與袁霸天哪裏敢說個不字,忙道:「是!是!」
天機子又對白鶴童子道:「白鶴童兒,你隨我多年,實有師徒之情,我去之後,你好生輔佐戚澤,莫使他墮了本門威風!」
白鶴童子跪倒在地,叩了三個響頭,默默無語。
天機子對戚澤道:「本來你佛身厲害,我恐你空講慈悲,今日看來,你殺性之重,猶在我之上!末法之世,當用重典,你記着,五行宗門戶落入你手,不可墮了祖師們半點威風!」
戚澤肅容道:「是!弟子謹記!」
天機子道:「交代已畢,我這道分身精魂也要回歸本尊,煉魔須得先絕自家後路!爾等也不必來尋我,若我殺了精愚,自會歸來,若是死於精愚之手,便有戚澤接手去殺!便以此蓮花為憑!」
又望了蕭天環與天乾一眼,道:「若是有緣,再與爾等敘那三百年同門之情罷!」說罷,閉目端坐,那一道分身倏然一晃,化為一朵五色蓮花,落於大殿之上,寂寂無聲!
天機子苦守玄岳峰百年,暗中卻做下許多大事,收煉五峰之寶,補足太乙道基,更要鎮壓巢枝,刺探精愚大魔行蹤。一旦時機成熟,有戚澤接替大位,立刻全力追殺魔頭,毫無眷戀之意,一來一去,瀟灑之極,無有半分拖泥帶水!
眾人還沉浸於天機子所言種種秘辛之中,只覺多年疑慮皆有了解釋,忽聽白鶴童子大喝一聲:「諸位長老參拜掌教至尊!」
三位長生長老回過神來,蕭天環毫不遲疑,撩衣跪倒,卓無量與天乾子猶豫片刻,亦是跪拜下來!
五行宗門規森嚴,掌教至尊,至尊二字便是唯我獨尊之意,除卻嫡親的師傅、師祖之外,任你甚麼長老,輩分多大,也要叩拜掌教,絕不可自恃班輩,否則便是欺師滅祖之罪。
三位長老一一跪倒,口中稱道:「我等參見掌教至尊!」
戚澤當仁不讓,長揖到地,還了半禮,說道:「三位長老請起!」
三位長老拜過新任掌教,歸桂與袁霸天對視一眼,亦是雙雙躬身作禮,道:「見過掌教!」有天機子一眼,二人便算是五行宗執法長老,總算與這大派沾親帶故,不算野修妖怪之類。
戚澤亦是還禮,白鶴童子亦是雙膝跪倒,道:「拜見掌教!」
戚澤對他則是不同,親手攙扶起來,見其面上猶有淚痕,說道:「白鶴師兄視前代掌教如父,此情可憫,師尊尚在域外,活蹦亂跳,師兄不必做這等情態,沒得惹人恥笑!」
白鶴童子忙擦了淚痕,連道:「是!是!」
戚澤閃身之間,坐上雲床,居高臨下,俯視幾位長老。
天乾子有些不忿,忖道:「一個小輩也敢拿捏派頭!」記起天機子之言,真怕戚澤發起性子,將他鎮入五峰山下千年,畢竟戚澤已接掌了掌教大位,名正言順,只要師出有名,誰也不敢多說半句。
三位長老之中,天乾子默默不忿,蕭天環患得患失,唯有卓無量最是超然,天機子對他的態度十分冷淡,換了嫡親的徒弟上位,也不指望戚澤突然變臉,熱情熟絡,先自開口道:「掌教新近即位,該當大開山門,舉行大典,邀請八方同道,廣傳天下才是!」
天乾子忙道:「不錯!本門乃玄門大派,掌教更替,自要開啟大典,甚麼昆墟派、大天罡門,皆要有掌教親至方合禮數!不知掌教有何打算?」
戚澤微微沉吟,他本人素來不喜奢華,只求安心修道,但繼任大典關乎五行宗之臉面,尤其末法之世,正好藉此機會,與諸派合議御魔大計,便道:「掌教接任大殿便定在九月初九,昆墟派、大天罡門、純陽劍派、太陰宗與大菩提寺皆要知會!便請五位長老分別動身,去走一遭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