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皇叔,用飯了(1 / 1)
測試廣告1 許久未見,長陵看着神采飛揚,和活寡婦的身份不大相符。書神屋 m.shushenwu.com
「子泰!」
長陵下意識的稱呼讓一群人有些傻眼。
這二人……啥關係?
梁靖低聲道:「你竟然認識她?」
「你怎地來了?」
長陵走了過來。
楊玄苦笑,「回去沒多久就被使團抓了進來,跟着來了寧興,就當是遊山玩水。」
「公主。」一個內侍低聲提醒長陵,「這是東宮。」
大伙兒都看着呢!
長陵緩緩冷着臉,「來了,就四處看看。」
「好說。」
楊玄也收了笑臉,公事公辦的模樣。
「公主。」
一個內侍牽着馬來了。
這人有些眼熟啊!
楊玄眨巴了一下眼睛。
臥槽!
那人見到了楊玄,就把臉別過去。
這不是駙馬陳秋嗎?
楊玄想到了上次……陳秋一家子反覆橫跳,覺着跟了林雅妥當。誰曾想鷹衛反手就找到了陳家的罪證,滿門抄斬。
就落下了一個駙馬陳秋。
上次赫連紅令人閹割了此人,本以為會充入宮中,沒想到卻做了長陵身邊的內侍。
自己的前男人變身為內侍,這個滋味如何?
楊玄只是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但長陵卻無所謂。
上馬,隨後看看左右,再問道:「此行何事?」
這娘們夠意思。
楊玄說道:「溝通一些事。」
長陵點頭,「那你等此刻是求見太子?」
楊玄指指梁靖,「他求見,我是來領罪。」
「你犯了何事?」
「有人窺探,我的隨從動了手,這不,他們覺着這事兒沒完。」楊玄笑的很和氣,但長陵感到了一股子邪氣,「我也是這般想的……這事兒沒完!」
長陵目光轉動,「誰?」
那個官員上前,「見過公主。公主,此人信口開河……」
「住口!」長陵喝住了官員,冷冷的道:「他要陷害也不會陷害你一個小吏!犯不着!」
嘖!
梁靖覺得牙痛,「你特娘的和她啥關係?」
「滾!」長陵指指裏面,官員面紅耳赤的滾了進去。
少頃,長陵離開了東宮。
走遠後,她叫了個宮女過來。
「去尋太子,告訴他,弄這等下作旳手段,一旦被楊玄抓住機會,有他頭疼的時候,讓他收斂些!」
宮女應了,一個內侍問道:「公主,這是寧興呢!那楊玄難道還敢翻天?」
長陵淡淡的道:「上次紅姨都沒能坑住他,你以為,一個小吏就能了?」
那貨多半在挖坑呢!
太子得了消息,笑道:「長陵卻是多慮了。」
內侍來稟告,「殿下,大唐副使求見。」
「三郎呢?」
太子神色平靜。
內侍答道:「三皇子在外面,說是先看看東宮的風景。」
看風景?
太子眸中多了一抹冷意。
皇帝喜歡三皇子赫連勛,這在寧興官場不是什麼秘密,宮中諸人更是門清。
可他是太子!
帝王無情,再多的疼愛也不該越過他去。
但,赫連峰就越過他去,對三皇子寵愛有加。
「副使……誰?」
「梁靖。」
隨着聲音,進來一個中年男子。
「宋先生。」太子笑道:「今日為何姍姍來遲?」
來人是太子的謀士宋湛,他掩口打個哈欠,「美人恩重,三更方睡。」
太子叫人去弄茶水,等宋湛恢復了些精神後,說道:「阿耶那邊令三郎跟着一起來接待唐使,先生以為如何?」
「民間有疼愛幼子的習俗,所謂老么老么,阿耶的命根子。」
「可他不是老么。」
宋湛笑了笑,「陛下說誰是老么,誰便是老么。」
太子垂眸,「可孤是太子。」
宋湛神色漸漸平靜,「太子……亦是臣子!」
「是啊!」太子笑道:「孤是臣子,三郎他們卻是兒子,有趣,有趣!」
宋湛點頭,「殿下能明白這一點最好。」
「孤當然明白,太子乃是皇儲,手中有權。皇子無權,僅此而已。」
「是。」
「歷來太子都難做,做好了,便是沽名釣譽,居心叵測。做的不好,又說你無才無德,如何能承襲大統?左右為難。」
太子譏誚的道:「故而最好的法子便是裝傻。」
「殿下謹言慎行就是了。」宋湛覺得太子有些悲觀,「陛下寵愛三皇子不過是一時。」
「先生以為是一時嗎?」太子看着他問道。
宋湛眯眼微笑,「殿下並無失德之舉。」
太子嗤笑一聲,「孤前日和一個內侍親密了些,阿耶便怒不可遏,更是逼着孤處死了那個內侍。」
宋湛嘆道;「殿下,東宮歷來都是萬眾矚目之地,殿下何不忍忍……」
二人壓根沒把一個內侍的性命放在心上。
「還要忍多久?」太子面色鐵青,「阿耶說了,看到三郎他便心情愉悅,看到孤便板着臉,怒不可遏,你覺着孤還能忍多久?」
他舉起茶杯準備摔下去,急促的呼吸幾下後,忍住了。緩緩把茶杯放在案几上,「不,是該問問阿耶,他還能忍孤這個太子多久!」
「殿下慎言。」宋湛回頭看看外面。
「殿下。」一個內侍站在外面,「大唐副使再度求見。」
「讓老三去見他。」太子不耐煩的擺擺手。
「政事要緊!」宋湛勸道。
「我不沾事更好。」太子陰鬱的道:「對了,說是北疆什麼名將來了?」
宋湛想了想,「殿下說那個楊玄?」
太子點頭,「說是年未二十,卻聲名鵲起,先生以為如何?」
宋湛莞爾:「二十不到就稱為名將,卻是早了些。」
太子抬頭,「讓他來,孤見見。」
讓三皇子去見梁靖,太子見楊玄,這個安排有些意思。
「殿下這是以退為進之意。」宋湛點頭,但神色分明就是不怎麼贊同,「外界看來殿下是受了委屈,可陛下給的委屈,受着,別吭聲。」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太子笑道。
宋湛默然點頭。
「見我?」楊玄才將走到駐地大門外,又被抓住了。
王登聞訊出來,「那副使呢?」
「三皇子正在見他。」
王登乾咳一聲,「如此,老夫去吧!」
他是正使,自然該見太子。
這樣級別就配套了。
來找楊玄的官員板着臉,「殿下想見楊使君。」
官場上沒這個規矩,不過這是敵國。
楊玄再度回到東宮。
「三皇子在那裏。」
進去時,帶路的內侍指指左側。
左側的遊廊下,三皇子和梁靖站在一起,侃侃而談。
三皇子神采飛揚,梁靖頻頻點頭。
看樣子氣氛不錯啊!
「楊使君,這裏。」內侍回身,指指前方。
楊玄頷首,微笑走過去。
殿內,赫連丹端坐在上面,邊上坐着宋湛。
「殿下,楊玄來了。」
赫連丹已經看到了門外的楊玄,「是很年輕。」
楊玄進來,行禮,「見過殿下。」
赫連丹頷首,「楊使君遠來,孤正好想知曉些大唐風物,可否為孤解惑?」
大唐風物,隨便尋個鷹衛都能比我說的真實。
楊玄微笑,「不知殿下想知曉些什麼。」
「就拿北疆來說說。」
「北疆?北疆苦寒。」
「是嗎?」太子笑道:「說的孤都有些冷了,來人。」
一個內侍上前,「殿下。」
太子說道:「大遼與大唐乃兄弟之國,使團遠來,當一盡地主之誼,備下酒宴。」
「是。」
楊玄說道:「正使還在驛館。」
太子笑道:「請了來。」
副使呢?
老梁呢?
梁靖晚些來了。
楊玄正在和太子對飲。
「坐。」楊玄打個酒嗝。
梁靖坐下,楊玄問道:「看你和三皇子談的眉飛色舞,可是大有收穫?」
「收個屁!」梁靖低聲道:「那個狗東西,一直在和我說什麼詩賦文章,還問老子最近可做了什麼詩,我還不好說最近就顧着喝酒玩女人了,就念了一首詩。」
「梁副使。」
三皇子來了。
「大兄。」
太子笑道:「你歷來都不肯在東宮飲酒,今日怎地來了?」
楊玄眯眼看着這兩兄弟,心想三皇子看樣子不是不喝酒的人,為何不肯在東宮飲酒?
王登坐在他的上首,左手在案幾下一按。
再挑眉。
老東西對這等陰謀詭計倒是領悟的頗深。
三皇子是不敢喝!
萬一喝多了,或是被喝多了,醒來身邊躺着個男人,深情的道:「你醒了?」
又或是身邊躺着個婦人,捂着臉哭:「奴是太子的女人啊!」
嘖嘖!
楊玄心想大唐皇室的關係令人厭惡,沒想到北遼皇室也不省心。
兩兄弟之間互相忌憚成這個模樣,赫連峰就不擔心哪日幾個兒子自相殘殺?
不過,興許他希望見到這一幕呢!
三皇子笑道:「先前聽了梁副使的一首詩,驚為天人,一直呆傻到了此刻。」
「哦!什麼詩?」
北遼立國時也就是一個大部族的組成形式,什麼詩賦文章,有那功夫不如去搶掠,去廝殺。
但他們有個好鄰居。
前面的陳國,後來的大唐。
隨着和中原的廝殺和交往,中原的文化無孔不入的湧進了北遼。
有人說該維繫北遼粗狂的作風,但人都愛享受,有熟食吃為何要茹毛飲血?
從衣食住行到詩賦文章,北遼幾乎是照單全收。
皇室便是其中的代表。
太子從小讀書,詩賦文章不在話下,但水平……先生們說了得,可背地裏卻說平庸。
梁靖此人太子知曉,就是個幸進之徒,靠着裙帶關係爬到了高位。這等人堪稱是不學無術,能做出什麼詩來?
三皇子坐下,閉眼醞釀了一下情緒。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楊玄看了梁靖一眼。
狗東西竟然抄襲我的詩!
烏鴉落在豬背上,一個比一個黑。
三皇子搖頭晃腦的,「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太子看着梁靖,目露異彩,「沙場豪邁,一詩道盡。」
他和宋湛相對一視,神色凝重。
鷹衛會去打探大唐重要人物的信息,貴妃兄妹也在其中。
他們得到的消息是,梁靖靠着貴妃從小地方的小吏,一路飛黃騰達。而且梁靖年輕時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惡少。
可能做出這等豪邁好詩的人,會是不學無術?
赫連紅!
失職!
太子眯着眼,心想赫連紅可是皇帝的一把刀,若是藉此弄下來如何?
宋湛乾咳一聲,「殿下。」
「嗯?」
太子抬頭,發現使團三人神色不對。
王登神色呆滯,仿佛是神遊物外。
楊玄也是如此。
三人中,就數梁靖看着像是個活人。
他乾咳一聲。
「這首詩是楊使君舊作。」
……
赫連春進了寧興後,就被帶到了自己的王府中。
名為養傷,實為軟禁。
赫連燕卻得了自由。
她在城中轉悠了幾圈,幾度觀察,卻發現無人跟蹤。
這不對啊!
她可以說是赫連春的心腹之一,而且管着機密事。皇帝既然要弄死赫連春,為何不抓她?
她想想覺得不對。
「要不,出城試試。」
赫連燕看着城門,有些遲疑。
興許是鷹衛的高手在盯着她,想放長線釣大魚。
若是她嘗試出城,就打破了這個平衡,鷹衛出手,她連最後的自由都喪失了。
赫連燕深吸一口氣,向城門走去。
她腳步從容。
到了城門時,一個軍士看了她一眼。
赫連燕神色平靜。
她在全力感受身後的動靜。
沒人。
她順利走出了城門。
……
赫連春坐在榻上,屋裏光線昏暗。外面安靜的仿佛空無一人。
但他知曉,外面此刻至少有五名鷹衛的好手。
而且還有一隊軍士。
若是他想衝出去,一波箭雨,接着便是好手們圍殺。
「本王也活夠了。」
赫連春自嘲的道:「何必弄這個,毒酒可有?給一壺。」
外面沒動靜。
「那便弄些吃食,兩日沒吃飯了,這是想餓死本王?」
外面安靜如初。
赫連春罵道:「還真是如此!」
但他知曉,赫連峰就算是想處死他,也不會用這等手段。
所以,只能說明鷹衛的人在偷懶。
一個必死無疑的宗室皇叔,隔三差五送頓飯,保證餓不死就夠了。
兩日沒吃飯,赫連春餓的發暈。
外面有些動靜。
「來個人啊!」
兩日無人說話,無人送飯,昏暗的房間裏恍若鬼蜮。
更要命的是孤獨!
當你面臨絕境,知曉整個世界都沒人掛念你,那種孤獨能令人發狂。
赫連春要瘋了。
腳步聲緩緩靠近。
「誰?」
赫連春喘息着,眼中多了警惕之色。
這時候能來的,多半是準備送他歸西。
哪怕做好了必死的心理準備,赫連春依舊渾身發軟,大口的喘息着。
吱呀。
門開。
門外,赫連燕端着一個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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