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一窩(1 / 1)
雲珩大膽的追求,一傳十,十傳百,南平縣幾乎老少都知道了,不少人議論說嘴,即便沒有跟着議論的,也是湊在一塊聽別人議論。【全文字閱讀】
現在突然暴出來,那雲珩是匈奴的奸細,雲朵和聶大郎他們是幫助朝廷抓獲匈奴奸細,那些到處說雲朵不檢點的人頓時覺得臉皮發燙,心虛又訕然。
整個縣裏空前的安靜。
龐府卻很是熱鬧,衡州知府,同知通判和幾個趕過來的縣令陪着傳旨官在龐府用膳。
桌上好幾樣特色菜,還有美味的陳皮烤鴨,烤羊腿,東坡肉,紅燒獅子頭,一品仔魚,孔雀魚,松鼠魚和蟹黃湯包等。
這些菜對衡州知府等人不陌生,千里趕來的傳旨官卻吃的極為滿意。臨走又到私房菜體驗了一會,說紅燒柿子和一品仔魚,松鼠魚和蟹黃湯包幾樣能登大雅之堂。
話說的含蓄,雲朵卻一聽就明白了,暗自扁了下嘴,老老實實的把菜方呈獻上去。
龐仁看着好幾個菜方子都進了那傳旨官的手裏,臉色有些不好,說他們是傳旨官,說難聽不過就是個太監。可沒他不敢說的,「這幾個菜方子我正準備在外祖父過壽的做給他老人家嘗嘗。不知道這入了御膳菜譜,影不影響我們做生意啊?」問他是入御膳房了還是私吞了,警告他最好不要拿這幾個菜方子牟利。
傳旨官翹着蘭花指呵呵笑,「這幾個菜方子要是皇上喜歡,那是你們的榮耀」
聶大郎笑着塞他一張銀票,拱手送走了他們一行。
雲朵伸了伸手,「一百兩。」
不僅這一百兩,還有家裏的護膚品,竹炭皂精油皂,都被這太監帶走了一份。
聶大郎笑着揉揉她的頭,「雖然吃了點虧,不過咱們這批護膚品和香皂隨他入了京,肯定又賺回來了。」
這次進京,羅丘和萬廣都跟着去了,帶着一批護膚品和香皂,一車毛絨玩具和精緻內衣。
雲朵嘟了嘟小嘴,「好吧」
雲英很是緊張忐忑,「你們說,那些毛絨玩具和我繡的內衣……真的要送進皇宮裏了嗎?要是那些貴人不喜歡,會不會降罪給我們啊?」
「大姐你放心吧宮裏的貴人有可能不穿,她們都有專職的針線做衣裳,穿的可能是宮女。貴人沒幾個,宮女卻好幾千,你就等着數錢吧」雲朵催促着讓她睡覺。這段時間可是沒日沒夜的熬,身子都要熬壞了。
聽是宮女,雲英微微放了心,卻還是睡不着。
聶大郎給她開了安神藥,喝了才安穩睡着。
高縣令送走了傳旨官一行人,回到家就大病了一場。他先前還想抱那雲珩的大腿,沒想到他卻是匈奴世子巴圖里。還為這事兒差點押聶大郎和雲朵審問,還上報衡州府要尋找那雲珩。
若是上峰一句他曾經對雲珩如何,那他很有可能會被按上一個通敵賣國的罪名,流放?砍頭?不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高縣令悔恨極了,他就算不找雲珩,什麼事情都不用做,即便事後嘉獎聶引和龐仁幾個一番,他也能博得一點點功勞,年終考評就能得個優,就有可能挪挪地兒了。
可是現在……他既怒恨抓捕匈奴奸細這樣的大事,龐仁一點不只會他這個一縣之長,又悔恨自己沒有多想想,沒有多等等。即便真的是哪家的世家公子,被人殘害在南平縣了,他到時候再抓捕聶引也不晚啊
等了幾天,終於等來了上面的回話兒,知府大人把他呈上的摺子給燒了,至於以後,就看他自己。高縣令這才狠狠鬆了口氣,看來他平常的孝敬關鍵時刻還是管點用處的。
官府又張貼告示表彰龐仁,聶大郎和雲朵英勇可佳,私下一人獎賞了一塊地。
聶大郎拿着一百畝田的地契和一片山地的地契,冷笑了下,又給他扔了回去。
龐仁也沒要,「這點東西拿來給爺塞牙縫嗎?」
高縣令冷汗淋淋,讓跟瘦猴幾個交好的衙役去找龐仁和聶大郎打探,他們喜歡什麼,想要什麼。
瘦猴沒有去問龐仁,直接幫着出主意,「老大就喜歡宅子聶老大就喜歡山」
幾人忙都打聽雲朵喜歡啥,要首飾還是要珠寶。
瘦猴鄙夷的看幾人一眼,「知道聶老大為啥喜歡山嗎?」
幾人搖頭,「不知道啊」
「那是因為小姐喜歡山,他才喜歡山的」瘦猴哼哼一聲。
幾人恍然的點頭,明白了,忙回去告訴高縣令。
高縣令前幾年才佔了一處宅邸,是一個富商修建的避暑別院,清雅漂亮風景又好。
他怒恨的咬牙把宅邸的地契送給龐仁。又劃了一大片有十幾公里的山送給聶大郎。
龐仁收下了。
聶大郎沒收。
「他還想要什麼?」高縣令咬牙。
聶大郎讓羅平過來了,拿着銀子辦地契,「還有一件事需要麻煩到高大人……」
高縣令辦完這些事兒,終於等來了龐仁的話,說他在南平縣辛苦幾年,也該挪挪地兒了。他頓時高興不已,就算不升遷,也給個挪個好地兒啊
說自己一直臥病在床,這才剛剛好,病中讓師爺代寫了嘉獎的告示。又親自出面表彰聶大郎雲朵和龐仁一番,又把劉氏和聶二郎,聶二貴三個揪到縣衙,一人又打了二十大板。
劉氏才剛剛能下床,聶二貴正鬧着把她趕走,天天在家裏尋死覓活,死活賴着不走。這又被打了一頓板子,可是下了狠手的。
聶二郎已經領教過這些衙役打板子的功夫,看着不嚴重,他卻覺得裏面都被打爛了一樣,打在腰都恨不得把腰椎骨震碎。狗官狗官該死的狗官為了討好聶引和那個小賤人竟然無緣無故又打他
更可恨的是聶引竟然風光了,竟然被聖旨獎賞了什麼別國的奸細,他一個病雞,有本事幫着朝廷抓住匈奴的奸細?鬼才信還不是靠着龐家在朝廷有人,把這個功勞攬到自己身上了還有那個小賤人沒有跟人睡,又怎麼發現那個人是匈奴的奸細?
三人被打完板子扔出縣衙。
這回眾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同樣議論雲朵心虛也有些愧疚,都鄙棄指責三人,還有人罵活該。
這次聶二郎出了五倍的車錢,才有一輛驢車願意把他們拉回家。
村里也得到了聶大郎和雲朵接聖旨的消息,一片歡騰。
「我就說雲朵根本不是那樣的人她對大郎那麼好,大郎對雲朵也好的很,他們小兩口恩愛着呢那個啥啥的男人,是匈奴的奸細他們幫着朝廷抓到了奸細,這不朝廷就降下來聖旨了」
「該死的劉氏那個賤人,見不得別人好,還污衊雲朵,這下屁股被打爛,看她還敢不敢」
「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咱們活幾輩子都見不上聖旨,這會大郎和雲朵接了聖旨,咱們說不定也能看上一眼呢」
楊氏跑的最快,知道消息,立馬就帶着一家人準備上縣。
聶大郎和雲朵帶着聖旨回了村。
全村都歡騰熱鬧異常,等聶大郎請出聖旨,聶里正帶頭,呼啦啦跪了一地,高喊着皇上萬歲,磕完了頭,這才都興奮的起來。
二里路實在太近了,清園又不在白石村裏面,而是在個村外面。花石溝的人看到,也都三五成群的跑過來,瞻仰了一番聖旨。
聶大貴高興的不行,說要祭奠祖宗,家裏有這樣的榮耀,理應告訴祖宗知道。
聶三貴表示了強烈的支持,喊着要蓋祠堂。
聶里正眸光微變,看了眼他們,沒有說話,靜靜的看着。
甘氏也覺得很是榮耀,笑着說,「應該祭祖應該的蓋祠堂的事兒,那不着急」她是怕聶大郎根本不願意蓋老聶家的祠堂。
聶大郎卻點了頭,不過有話說在前面,「等祠堂蓋完再祭祖吧」
甘氏高興的眼眶發紅,連忙點頭,「噯好好」
「那這聖旨……要不先一家供奉幾天?」聶三貴為自己想到這樣的主意感到有些自豪,既然分家了,那就分別供奉,一家供奉幾天輪流着來。也讓他們家沾沾皇家聖旨的福氣,讓他們也發發財
不少人都嗤笑起來,「這是皇上給大郎和雲朵的聖旨,憑啥放你們家裏去啊?真是的」
「做白日夢呢你們家用啥來供奉這聖旨啊跟你們又有啥關係啊」
楊氏還想把聖旨供到自己家裏去呢但只沒敢開口,沒想到聶三貴倒是敢想,「腦子被驢踢了吧我閨女的聖旨你們有啥資格供奉啊?」
聶三貴臉色難看,叫了聲聶大郎。
柳氏拉他一把,她雖然也極為希望,但把這麼尊貴的聖旨拿到他們家供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兒。雲朵和聶大郎根本不可能會同意的
聶大郎看着聶三貴笑了,「三叔想要在家裏供奉聖旨,可要加把勁兒生個兒子,好好供應他念書識字,將來掙個聖旨回來給三叔掙個誥命回來給三嬸」
這話聽着好聽,卻是告訴聶三貴,他想把這份聖旨供奉到自家去根本絕無可能。
聶三貴咧嘴訕笑,面色紫紅。
有人問聶大郎要不要擺席面,慶賀一下。當初他中舉都沒有慶賀。
聶大郎和雲朵對視一眼,都笑,「慶賀就不用了。過年的時候,咱們村的人都一塊聚聚吧有菜的添菜,有面的添面,有錢的對倆錢兒,咱們熱鬧熱鬧」
聶里正贊同,大笑道,「好咱們村幾年來日子越過越有,早該一塊聚聚了這很快也就要過年了,咱們就熱鬧熱鬧」
眾人都興奮的大喊大叫,村裏的小娃兒們都高興的亂跑,亂跳。
萬媽媽和羅媽媽幾個做了飯,留了聶大貴,聶三郎王荷花,聶三貴和柳氏一家,加上甘氏,聶里正,聶婆子。楊氏雲鐵錘,雲光孝姜麗錦,還有白氏,大房雲鐵柱一家吃飯。
擺了兩大桌才勉強坐完。
各色菜餚端上桌,一眾人放開了大吃一頓。
聶三貴說起蓋祠堂的事兒。
「現在天寒地凍,蓋祠堂的事兒等明年開春吧」聶大貴看了眼楊氏幾個。
聶三貴提議蓋祠堂,他可不想出銀子,所以想讓聶大郎把事情都擔起來。
聶大郎沒有多說,只聽他們說,偶爾應幾句話。
一番熱鬧過後,都盤恆到下晌過,雲朵已經困的哈欠連連,這才都散了。
等他們一走,雲朵立馬回屋睡覺。
之後一連幾天,上門的人就沒停過。
郭樹根和李大妮,郭家兄弟,郭家妯娌,一大家子也都過來了。還是想讓聶大郎認祖歸宗。
聶大郎見也沒見。
雖然清園大門開着,但萬森親自在門口守着,看到他們直接攔了下來,「就算這清園沒有掛上聶宅,事實上我們少爺也是姓聶的功名考卷和文書證明上都是寫的聶引,聖旨上也是我們少爺的名字,姓聶」
李大妮在門外痛哭,叫喊着,「三郎」
「煩請郭家太太不要在我們清園門口嚎喪正堂屋可供奉着聖旨,那聖旨可還是熱乎的呢」萬森冷笑一聲道。
李大妮不敢在哭,紅着眼說要見見聶大郎。
「見不見都是那些話我們少爺之前就跟你們說過了的真要是不想讓我們少爺少奶奶好過,上門找事兒,你們可以去聶家二房看看,他們到現在能不能下得了炕」萬森冷冷看着幾人。
馬氏張嘴開腔,「就算不認祖歸宗,我們到那都終究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着筋這血脈至親是誰也不能說不認就不認的爹娘生了他,也是他們的爹娘,這總不能把我們拒在門外啊?」
看她笑的一臉難看,萬淼抿了下嘴接話,「這是郭家二奶奶吧?你成親這麼久也都沒有動靜,是不是做了啥不道德的事兒,遭了報應,不能生啊?」他可都打聽了,想用他們少奶奶沒有兒女,把自己娘家侄女塞過來,呸
馬氏臉色頓時就僵紫了,張嘴就要喝罵萬淼。一個下人,奴才,竟然詛咒她?
羅媽媽出來了,「上次不是已經說清楚了?讓你們想要銀子,直接寫個條子來就行,你們這是又來做什麼?」
一家人的臉色都難堪起來。尤其是村裏的人跑過來看熱鬧,神情鄙夷,指指點點。
李大妮後悔死了後悔不該把兒子送人後悔沒有之前就把聶大郎認回去後悔把豬下水的方子賣了
可是再悔恨,世界上也沒有賣後悔藥的。
郭樹根不願意走,非要等着聶大郎出來見他不可。
雲朵心裏煩悶,「他們到底走不走啊?」這麼不長眼色,就非得死賴上聶大郎還打着冠冕堂皇的旗號,什麼一家子骨頭,血脈親。真要是親,就不會把聶大郎賣了。真要是親,就不會現在得了好處之後,還來打擾他們
「再等一會。」聶大郎攬住她的腰。他已經派了人出去,估計再過一會,就該來了。
不大會,楊氏和雲鐵錘就過來了。遠遠的看見過郭家的人,楊氏就張嘴開罵了,「不要臉的一窩子畜生一窩子王八犢子沒見過這麼惡毒的還打着認祖歸宗的旗號,卻幹着要霸佔人家產的下作事兒攪肚蛆腸斷子絕孫的一窩子下作東西佔了便宜還嫌不夠,還想霸佔人家產壞事兒做多了,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
李大妮很怕楊氏,看到她噼里啪啦罵着過來,臉色頓時就變了。
楊氏最善揭人傷疤,撒上鹽都不解恨,得撒上辣椒,再狠狠的踩,「不要臉的王八犢子賣了我閨女的方子還想來佔便宜一窩子豬狗不如,沒臉沒皮的你們那些惡毒心思,老天爺都知道呢早晚要天打雷劈了你們一窩子不要臉的下賤東西還裝可憐,裝你娘的蛋以為撒一泡貓尿,你們幹的就不是惡毒事兒了你們見不得人的心思,除了傻子蠢比也沒有哪個不知道了你們還有臉找過來,想要幹啥?要銀子,還是要房子,要地要鋪子?我呸你娘個蛋」
郭樹根氣的渾身發抖,怒指着楊氏,「你…你…」
郭二郎上去扶着他,「爹爹你身子不好,你可不能氣啊」
郭樹根白眼兒一翻,昏死過去。
「裝死裝暈不要臉的畜生裝暈咋不暈到湖裏去」楊氏雖然沒有使過這招,卻被被人使過,哪能看不出來他裝暈了。
雲鐵錘也叫嚷着,郭樹根是裝死,「…打這個老不要臉的畜生一頓,他立馬就醒過來」
「我爹真的有病賣豬下水的方子也是為了給我爹看病,沒有辦法了你們把我爹氣昏過去了,你們……」郭二郎憤恨的怒喊。
馬氏立馬就在清園門外叫人,「自己親爹昏死在大門口了,還不管不問的,你們還有沒有人性?」
聶大郎拿着銀針出來。
看到他出來,李大妮立馬往上撲,痛哭道,「三郎」
聶大郎閃身躲開,讓她撲了個空,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地上,李大妮又心寒又絕望,悲憤。
「三弟爹都為了你被氣昏過去了,你…」郭二郎怒聲叫。
聶大郎目光森冷的看他。
看他這個神情,郭二郎心下一瘮,到嘴邊的話生生噎住了。
聶大郎給郭樹根把了脈,拿着銀針在他手上扎了一針。
郭樹根慘叫一聲,一下子就坐起來。
聶大郎拔掉銀針,嘲諷的看着他,「還想過安穩的日子,奉勸你們一句,不要再找來。這裏是清園,不姓郭永遠也不會姓郭」
「三郎」李大妮哭個不停。
郭樹根手上巨疼消退,臉色黑紫的看着聶大郎,兩眼含着淚,「三郎都是爹的錯你就算再恨爹娘,再恨家裏也不能不認祖宗啊」
聶大郎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目光幽寒冰冷,緊抿的嘴角帶着深深的嘲諷。
「呸聶大郎認個狗屁的祖宗他入贅了入贅我們雲家了早八百年跟你們姓郭的已經沒有一文錢的關係了你們別貪心不足,痴心妄想了在起壞心,不得好死死了下十八層地獄」楊氏咬着牙罵。
雲鐵錘也在一旁幫腔,「掙了那麼多錢,一口氣賣了方子,拿了一百五十兩銀子,你們還想佔便宜找死呢」
關於一百五十兩銀子,之前鬧那一場,村裏的人可都知道。鄙夷的說郭家還想要更多,「想分雲朵大郎的家產呢這好事兒想的實在太美了不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做惡人始終都會遭報應的」
馬氏被人當眾圍着罵,心裏早惱恨冒火,罵的還是楊氏和雲鐵錘,她再也忍受不了,也不顧忌裝了那麼久的形象,衝着楊氏就回罵,「你們還不是賣了閨女死了賣屍體,活了賣人你們家得了多少好處?掙了多少錢?要了多少東西?還有臉罵我們?誰才是最不要臉的賤人我們來找郭家的親生兒子,跟你個老賤婢有個屁的關係」
楊氏看她竟然跟自己對罵起來,想到她要把娘家侄女送過來給聶大郎做小妾,雖然還沒有說,之前卻把人領到家裏了,上來點着馬氏的鼻子罵她,「下賤不要臉的小娼婦你嫁給郭家還不是圖銀子你這樣老的閨女,還沒嫁出去,就是太下賤太惡毒,才沒有人娶你吧不要臉的賤人,還敢罵我?我呸你娘的蛋個小娼婦別說聶大郎不會認回郭家,就算他還姓郭,家裏的所有家產都是我閨女掙來的跟你個賤騷逼也沒有關係你也占不上一點」
馬氏被她掀了老底兒,氣恨的臉色鐵青。
楊氏還沒有停嘴,「你這小賤人不僅好吃懶做,下賤不要臉,是個不會下蛋的吧?成親三四年都沒有生出一個蛋出來還給別人找小妾你個賤騷逼才該被休了」
馬氏激怒的尖叫一聲,猛地上來狠推楊氏。
楊氏雖然準備這要打一架,可他罵的正起興,就一眨眼沒防備的功夫,被馬氏的推到再地,栽進了清湖裏。
眾人忍不住驚叫。
萬森就在清湖邊,眼疾手快的抓着她,把她拉了上來。
幸虧清湖已經結了冰,雖然還不是很厚,但擋了下楊氏,萬森有功夫,下手又快,只是砸爛了冰面,濕了兩條腿。
不過這已經足夠楊氏驚嚇的了,上了岸還臉色煞白。
馬氏也嚇的一跳,驚恐的睜大眼,看到楊氏沒掉下冰窟窿,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她也是桶了馬蜂窩,楊氏嗷一聲,衝上來就要撕打馬氏。
羅媽媽和萬媽媽上來拉她。
楊氏本就潑辣,倆人拉着她,還是給馬氏劈頭蓋臉好幾個耳巴子,「你個不得好死的賤人你要害我,你一定不得好死你個賤人生不出娃兒來,早晚要被休了惡毒狠毒的賤人,老娘今兒個就打死你個賤騷逼」
羅媽媽大喊着,和萬媽媽下勁兒的拉着她,把她往後拉,勸她別動怒。
聶大郎冷冷的瞥着馬氏,「真想殺人泄憤?」
「我沒有誰要殺她了是她自己沒站穩」馬氏尖聲否認。
聶大郎深深瞥她一眼,目光落在郭樹根和李大妮幾個人身上,「你們誰想去聶家二房看看?」
雲朵出來,冷冷看着李大妮幾個,「我說過的話算數,你們要是啥時候缺銀子使了,不用過來人直接寫個條子送過來,我給你們銀子不要再來我的眼前晃悠」
馬氏也不裝了,恨恨的喊話,「給我們五千兩拿五千兩銀子來,我們就再也不找你們了」
眾人倒吸一口氣,看着她都睜大了眼,想看清楚她到底有多厚的臉皮,有臉張嘴要錢,還要五千兩?
「你是誰?」雲朵睥睨的看着她。
馬氏見她裝不認識自己,怒哼一聲,「我是郭家的媳婦兒」
「你很快就不是了」雲朵冷聲道。
馬氏怒着臉。
雲朵眼神看向郭樹根和李大妮幾個,「我說的你們缺銀子,是你們有難處,需要用到銀子的時候,你們可以來找我我會給你們但這個人,她是你們家的媳婦兒?何德何能?」
幾個人的臉色都很是不好。
馬氏驚怒,「你想幹啥?你想讓他們休了我?」
「你無德無子,該休」雲朵從不主動給人使壞,但不代表面對那些惡,她就能容忍。
馬氏惱恨怨毒,恨不得在雲朵臉上盯出個窟窿來,「你也沒有生出來你也是個不下蛋的你有啥資格說我?賤人賤人」
雲朵卻轉向郭二郎,「這樣的媳婦兒你還敢要?破家之兆」
郭二郎有些艱難的看向馬氏,雖然她不標誌,可畢竟是他娶回來的。現在多少人罵他們家,要是休了馬氏,還有誰家閨女願意嫁給他?
「郭二郎你敢休了我?我就死給你看」馬氏厲聲叫喊。
郭二郎眼神落在雲朵細嫩白淨的小臉,看她穿着粉藍色繡蘭花的緞子襖,深紅色緞子裙,清雅又貴氣。他想到了雲英。她帶着一個閨女,一直住在清園裏,還沒有嫁人。
再看馬氏,他眼神冷了下來,「我們不是來要銀子的是來跟三弟相聚,讓三弟認祖歸宗的你竟然打了三弟妹的娘,還不知羞恥的張口要銀子,你以前的賢惠都是裝出來的,嫁給我也是為了銀子吧?我們郭家不要你這樣的媳婦兒你還是回你娘家去吧」
馬氏驚瞪着眼,「郭二郎你竟然真的要休了我?」
眾人也都驚訝的看着,馬氏雖然該休,可郭二郎竟然考慮都不考慮,就把嫁給他的馬氏給休掉……
「你沒有德,又生不出孩子,休了你也是應該。我們郭家也不要你的陪嫁,你回家就找人都拉走吧」郭二郎已經下定了決心。
馬氏慌了,也怕了,上來拉着郭二郎哭喊,不能休了她。
郭二郎鐵了心。
郭樹根和李大妮看看雲朵冷沉的小臉,也都沒有敢幫馬氏說話。
雲朵冷眼看了會,直接拉了聶大郎轉身回了家。
羅媽媽幾個也都進了家,要關門。
楊氏和雲鐵錘連忙跟進院子裏,清園大門關閉。
「三郎?」郭樹根在外面叫。
羅媽媽看着楊氏兩條棉褲都濕了,笑着道,「奴婢還有一條新做的棉褲,先給雲太太換上吧?別一會凍風寒了,這個天可冷的很」
楊氏哼了一聲,嘴裏還罵着馬氏,「那樣的小賤貨,白送人都沒人要」又罵雲朵,「憑啥給他們銀子?他們那一窩子都不是好東西就想着佔便宜的你個不長腦子的還看他們可憐給他們銀子是吧?他們攢了幾百兩銀子呢可憐個啥?你要是銀子多的沒地放了,都給我我這個娘都沒見你孝敬我一點」
「孝敬你的還少嗎……」雲朵無語。
楊氏罵罵咧咧的去換了棉褲,又換了條裙子,看着雲朵拉着臉怒哼,「穿一身都是緞子看你娘我這一身都跟破爛一樣」
「綢子還是破爛,你還想穿啥?」雲朵白她一眼。
楊氏被她噎了下,點着她的頭又罵一頓,讓她不准給郭家銀子,要給也是給她。郭家可沒養大聶大郎,這死丫頭可是她生養大的
外面還在鬧騰,馬氏要死要活的非得要投湖,真讓她去投,她又不敢了。
鬧了大半天,反而是郭家的人都同意休了她,馬氏見再沒可能,提出要一筆銀子。
郭二郎一文錢都不會給她,被休的女人拿走她的陪嫁也就是了,想要郭家的銀子?根本沒可能
都晌午過了,郭家的人又來叫門,被萬森打發了,這才離開。
聶大郎這邊堅決不願意認回郭家,讓甘氏徹底松下了氣,開始期待着過完年,蓋祠堂。只要祠堂蓋起來,一切都好起來,她才算徹底放心。
柳氏看着郭家的人都走了,聶大郎和雲朵更是明確表示不可能回郭家,她幫着對付二房,也算是有功勞。把雲朵給的緞子做成了棉襖穿上,銀鎏金的簪子也天天天天戴在頭上,彰顯雲朵和聶大郎對他們三房親近,對他們好。
村里不少人羨慕,乍一看都以為她戴的是金簪。
柳氏拿着簪子讓幾個媳婦兒婆子看,「這是銀鎏金,這個樣式,這個做工重量,要好幾兩銀子呢我這輩子還沒戴過這麼好的首飾,全是雲朵和大郎孝順,也讓我跟着風光了一回」
眾人誇了幾句,表示了羨慕,又說雲朵和聶大郎的好話。
柳氏正扯着身上的緞子,見聶梅和方二郎來了,眼神一變,笑着招呼,「你們也趕過來了?郭家的人剛走呢」雲朵大郎這會正在氣頭上,好好的喜事兒,郭家來鬧騰。這倆人又上門來,找着讓打臉呢
「我們是來看看留住…」聶梅神色頓了下道。
「不是聽說京城來了聖旨獎賞大郎和雲朵,這才趕過來的啊?」柳氏說着笑了一聲,「現在可沒有啥留住不留住了只有清園的小廝,祥子清園可不是我們那小院,可是有規矩的即便名義上是兄妹,出了之前的事兒,你們也該多注意一點不是」好心的提醒他們。
「我們是來恭賀大哥大嫂的」方二郎說了一句,直接趕着車往清園去。
柳氏又叫住他們,「來了娘家,就算是去恭賀雲朵大郎的,你們也不該娘家門口不進去,連爺爺奶奶也不先探望一下吧?這麼着急幹啥?」
幾個村人目光露出鄙夷,着急過去清園想佔好處吧?之前把自己七月半生的兒子塞進清園,一次不成,又來一次,想克的雲朵大郎沒有娃兒,讓他們的娃兒佔了清園的家產,這麼惡毒噁心,還有臉過來
聶梅臉色很是不好,幽幽看了眼柳氏身上的緞子襖和頭上的銀鎏金簪子,抿着嘴,「給爺奶拿的有東西,一會就去看。」
方二郎卻停住車,讓她拿着東西下車給甘氏聶老漢先送去。
聶梅不情願,「一會再送過去也一樣的。」
「你懂不懂一點禮?讓你先給爺奶送去你就送去,那麼多事兒來的時候我要不提,你連想都想不到給爺奶拿東西」方二郎冷聲低喝。
聶梅臉色有些蒼白,眼眶噙淚,張嘴要說話。
「聽見沒有,還不快點」方二郎又喝了一句,催着她快點下車。
聶梅低着頭下了車,拿了一小塊肉兩盒槽子糕下來。
方二郎看也沒看她一眼,直接趕着車去了清園。
柳氏上來安慰她,「小夫妻沒有不拌嘴的,懷着身孕的人又嬌氣一些,放寬些心,快去看你爺爺奶奶吧」跟她一塊。
聶梅沒有應聲她,低着頭,擦着眼淚去了小屋。
身後幾個人小聲議論,「聽說懷了身孕,就要天天吃牛肉才行,這可不是嬌氣,是作」
「之前看着她還是個不錯的,沒想到咬人的狗不叫,三番兩次想把兒子塞給雲朵和大郎。又是尋死又是哭着磕頭,不答應不起來,好了,終於如願了。現在又舔着臉上門,不知道又要幹啥呢」
「那她那樣子,就不是個能享福的人。就該繼續過之前老聶家的苦日子,天天被打罵,才會安生」
聲音越來越遠,直到聽不見,聶梅還低着頭,咬着嘴,悲戚又怨恨。
柳氏一直看着她,突然道,「大郎和雲朵要認回了郭家……」
聶梅抬頭盯向她。
她有些烏紅帶着怨恨的眼神一時沒收斂,柳氏有些訝異,瞭然,勾起嘴角笑,「人家有親爹娘,親兄弟,親妹妹。」別的不說,她想聶梅心裏很明白。一個不親的妹妹,已經潑出去的水,就別胡想八想的了
聶梅臉色有些發青,「三嬸的衣裳和簪子都是大嫂給的吧?」
柳氏笑着摸摸頭上的簪子,「是啊二房的人實在心思太惡毒了,污衊誹謗雲朵和大郎,敗壞雲朵的名聲,被縣衙抓了打板子。這事兒你不知道啊?」
聶梅知道,不僅知道,她還聽了不少說雲朵的話,原本以為是真的,沒想到竟然變成了幫朝廷抓匈奴奸細,他們還接了聖旨受了獎賞。
「當初那些人敗壞大嫂的名聲,我就知道他們都是胡說八道的大嫂根本不是他們說的那樣的人她們就是嫉妒大嫂比她們標誌,比她們過的好,就往大嫂身上潑髒水,為這事兒,我還差點和人打了起來。」方二郎坐在清園正堂屋裏表心。
跟人打起來,他說的倒是真的。人家都以為他維護雲朵,是因為雲朵聶大郎白白養着兒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裏是出於憤怒和妒恨。
聶大郎嘴角帶着淡淡的笑,不知道是冷嘲還是好笑,沒有接應他的話。
方二郎看坐了好一會,雲朵都沒有出來,忍不住就問,「嫂子不在家嗎?」他有點後悔沒把聶梅帶過來,聶梅在這,雲朵就該出來招待聶梅了。
聶大郎叫了萬森,「你畢竟是祥子的親爹,生了他,就算是賣到清園來,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我也不是冷血無情的人,不會攔着你們父子見面。」讓萬森帶他去後山坡見祥子。
方二郎臉色僵了僵,他還想說別的事兒,不是來看祥子的可聶大郎讓他去看望兒子,他也不能說他不願意,那他就變成冷血無情的人了。只得跟萬森去了後山坡看望祥子。
祥子已經會說話了,不是叫爹,不是叫娘,而是牛,羊,吃飯這些。身上穿着改小的棉襖棉褲,小臉有些凍紅,在後山坡屋門口正看着羊圈裏的山羊玩。不過他還是能認出方二郎,黑黑的眼睛盯着他看。
照看祥子的汪繼夫妻正在給牛餵草料,看到萬森領着方二郎過來,就教給祥子叫爹。
祥子沒叫,就看着方二郎。
方二郎有些尷尬,更多的是想離開。都已經給了清園了,聶大郎讓他過來看是啥意思?
隨後聶梅也到了清園,聶老漢不願意看見她,見她到小屋,就啊啊啊的用胳膊拍打着炕,把她趕了出來。聶梅也不想多留,放下東西就過來清園。
聶大郎讓她也去看祥子,「再過時間久了,祥子就不認識爹娘是誰了。」
聶梅卻一下子點燃了,「我現在還懷着身孕呢正是危險的時候,大哥讓我去看他是啥意思?」
...
第174章:一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