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四章 永遠的黑鍋(1 / 1)
readx; 魚空山這個名詞初聽上去會讓人覺得很變扭,心道大山里哪來的魚?是以除了白楊起義軍本身卻很少有人知道其名字的真正意義所在。
魚空山之所以叫魚空山,並不是這座大山里真的有魚,而是當初取這名字的人,希望帝國人能夠像是大海里的魚兒一般自由自在,無論遭遇何種磨難,亦或是滄海桑田,都能夠勇敢的走出去,為這個世間播撒更多代表希望的魚苗。
帝國在建國之初,這裏便已經存在,據說是當年為了避難逃進山里難民的遺存之地,甚至又傳說地下還埋藏着前帝國遺留的寶藏,是以這些人在本能上便抗拒來自帝國的統治,甚至一度以前帝國後裔自居。
加之隨着帝國在秦京重建後,隨着時間的推移,政體終究擺脫體質的弊端和歷史的軌跡,不斷的腐化,越來越多不滿帝國統治的人逃進山里,而有些人,則選擇了反抗,也就是舉旗造反。
據某位史學家統計,帝國內無數次造反,追根揭底的話,九成九都能夠看到魚空山的影子,這也是帝國對魚空山恨之入骨的地方。
但奈何魚空山深埋荒野大山內,加之山體內部乃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地下滿是四通八達宛若迷宮般的溶洞,一旦發動大軍圍剿,山裏的人們便收拾細軟逃入成百上千米內的地下,即使動用大量造價昂貴的mop巨型鑽地炸彈進行轟炸,也只能隔靴搔癢,雖然能對其造成客觀的殺傷力,卻終究不能絕根。
而如今,魚空山已經成了整個帝國所有嚮往自由或索性是叛亂分子的天堂聖地,恐怕就算動用核彈將魚空山整個抹平了,除了激起全國的底層民眾的怒火,恐怕也無甚用處,因為一段時間過去。那裏那座無名的山體,又會成為新的魚空山。
可想而知,魚空山在這些白楊起義軍心中有着何等神聖的地位,怎能容許他人用『邪』這個字眼兒來進行污衊?
「這位朋友。雖然你幫過我們,也與我們有恩,但無論無何,煩請你放尊重一些,這裏畢竟是魚空山,我們的信仰之地。」那名儒雅的it中年男人蹙眉不悅說道。
這句話也是說道眾人的心坎兒里去了,看向蘇耶牧嵐眼中目光流露出的情緒充滿了不歡迎。
但蘇耶牧嵐是什麼人,她是萬人之上的九五至尊,加之眼前這些人原本就是她這些年沒少在她命令下死去的叛軍,又何曾將這些人放在眼裏。
當即冷笑道:「一群見不得光的老鼠。居然也配談信仰,真是笑話!」
「你罵誰是老鼠呢?咱們招你惹你啦!說話這麼難聽!這裏不歡迎你,你馬上給我滾!」一旁的七毛也是火爆脾氣,當即就惱了,要不是一旁的花軒卉攔着。恐怕早就撲上來了。
一旁的石辰眼看要遭,輕咳了兩聲,按在蘇耶牧嵐的肩膀上,沉聲道:「別忘了我們的目的。」
聽到這句話,蘇耶牧嵐眉頭微挑,這才沉默了下去。
她先前不過是有感而發,誰知戳到了這群老鼠的痛處。以她高傲的本性,和這些人爭吵實在是沒有任何意義徒浪費時間而已。
石辰眼看對方竟然如此好打發,也是鬆了口氣,若是任由事態發展下去,天知道會變成怎樣。
目光落在花軒卉身上,眼都不眨的編了個謊道:「我這朋友出身宣孟郡富商之家。早年間遭遇了戰亂,父母俱是因此亡故,家業也敗落了下去,對此他一直難以介懷,微詞了幾句。還望不要見怪。」
聽到宣孟郡這三個字眼兒,在場就有幾人面色齊齊一面,看向蘇耶牧嵐的目光頓時有了變化,甚至還有一絲微不可察的羞惱和歉疚之色。
唯有七毛不明狀況,不服氣道:「出身富貴就可以這麼目中無人!就可以...」
話說到一半卻是被花軒卉捂住了嘴,「別亂說話。」
而那名中年男人對二人點了點頭,嘆息着對蘇耶牧嵐歉意道:「那是我們御下不嚴造成的惡果,對此,我代表魚空山,向您致歉,若是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直言便可,我們會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這也是,我們唯一可以做到的補償了。」
這一番變化看的眾人不明就裏,唯有蘇耶牧嵐若有所思的看了石辰一眼,對男人擺了擺手,「不需要。」
男人點了點頭,擠出一個笑容抬手對着石辰二人道:「請吧,魚空山歡迎你們。」
待眾人順着一條羊腸小道走入鑿空的山體時,花軒卉這才鬆開了捂在七毛面上的手。
七毛有些迷糊的問道:「這是怎麼了!那傢伙說話這麼難聽,企宣叔還對他這麼低聲下氣。」
花軒卉訓斥道:「有些事情,小孩子不要問。」
「哦。」七毛有些委屈的低下頭去。
花軒卉看着前面走在前面的蘇耶牧嵐,眼中懷疑之色更濃,因為她直覺中,對方絕對不可能僅僅是一個商人之子那麼簡單,那種高高在上絲毫不矯揉造作的氣質,絕對不僅僅是靠錢能夠堆出來的,依她來看,對方更像是一個貴族,與這片滿地底層民眾的地方格格不入。
不過一想到他們提起的宣孟郡,便嘆了口氣,提到宣孟郡很多帝國人的第一反應便是兩年前發生的宣孟郡慘案。
任何革命團體內,雖然志向可能是高潔的,但永遠不可能是一潭清水,同樣也會有不少心懷惡意的野心家混入其中。
兩年前,白楊教在聖母的號召下初創起義時,那位負責宣孟郡的壇主為了一己私利,在攻佔了宣孟郡後進行了駭人聽聞的屠城三日,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斂下了好大一筆財產就準備自立門戶。
雖然最終被聖母大人親自所斬殺,但造成的惡劣影響,卻是如論如何也抹不去的。
日後人們提起宣孟郡慘案,就會將這樁罪孽,掛在魚空山白楊起義軍的頭上。
這口鍋,他們也只能咬着牙永遠的背下去。
這才是眾人對蘇耶牧嵐態度驟轉的緣由,也是蘇耶牧嵐對石辰刮目相看的原因所在。
也不知那些花軒菲他們若是知道石辰也是在跟蘇耶雅顏閒談時才偶然得知那次慘案,會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