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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父女和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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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廣告1    回到山腳下停放馬車的地方,容靜秋這才看到其中有輛是定遠侯府的馬車,她圍着這輛馬車看了看,眉尖蹙了蹙,瞥了眼旁邊躬着身子的侯府馬車夫,她不發一言。墨子閣 m.mozige.com

    清瀾郡主也看到了有定遠侯府標記的馬車,瞬間就想明白了前因後果,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聽到容靜秋嘆息一聲道,「我爹對我還是不錯的。」

    一聽到這話,清瀾郡主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不是廢話嗎?」

    哪有當爹的不關心女兒的?她爹誠王爺就最寵她,要星星不給月亮的,府里的兄弟姐妹哪個不暗暗地嫉妒她,可這嫉妒得來嗎?

    容靜秋看了一眼好姐妹,搖搖頭道,「你不懂。」

    不是誰都能像清瀾郡主那樣被父母寵愛着,本來她回府初初那段時間跟父母處得還是不錯的,那會兒表面看來和諧得很,可一旦她與容靜冬的矛盾不可調和之後,溫情的面紗就被撕了下來。

    不提容金氏,她覺得她爹容澄內心深處是有幾分怨責她的,容靜冬再不好也是他的親生女兒,哪有不愛的道理?

    若不是她的堅持,容靜冬其實可以不用死的,但她重生以後把自己的小命看得最重,斷然是不會讓容靜冬還活在這世上每天想着如何殺她,既然如此,她就先送容靜冬去地獄一勞永逸。

    「你啊,就是想得太多。」清瀾郡主笑道。

    容靜秋拉清瀾郡主上馬車,「坐我家馬車回去吧。」

    清瀾郡主聳了聳肩,並沒有拒絕。

    紅裳和綠袖也趕緊鑽進馬車裏面侍候,倒是被留下的春華兩眼含淚地看着,不敢再上侯府馬車,突然想到她還有東西落在侯府馬車裏面,於是在馬車啟程之前,趕緊小跑上前隔着馬車窗急忙道,「容姑娘,小女子有東西落在馬車裏面,請……請您停一下……」

    容靜秋聽到聲音,讓紅裳掀帘子吩咐馬車夫先停下來,然後就着綠袖捲起的車窗簾子,笑吟吟地看向車窗外的春華,「你落下什麼了?」

    「小……泥人……」春華一看到容靜秋,話都說得有些不利索,畢竟那個可怕的什麼郡主就坐在她的身邊。

    容靜轉頭吩咐紅裳去找,結果就在車廂里的矮桌上的抽屜里找到兩個色彩鮮艷的小泥人,拿出來舉給容靜秋看。

    容靜秋只看一眼,就點了點頭,道,「還給她吧。」

    紅裳探頭就把這兩個小泥人還給馬車外的春華,哪知道春華剛一接過來,就被清瀾郡主的鞭子給抽到地上,兩個好好的小泥人頓時爛得不能看。

    容靜秋哭笑不得地看向自家小姐妹,「不就兩個小泥人,還她便是,這又何必呢?」

    「我覺得噁心。」清瀾郡主道,「你啊,就是心太軟什麼都不當一回事,這倆小泥人是什麼一回事,我就不信你看不明白。」說完,直接探頭看向默默流淚的春華,「別使這下三濫的手段,不然你的下場就是這倆小泥人,小心本郡主哪天看你不爽就抽花你的臉。」

    容靜秋並沒有出聲勸阻,她本來不想計較的,兩個小泥人能代表什麼?但自家小姐妹為她出頭,這份心意她必須領,不能寒了人心,再說為了區區一個不足掛齒的春華就去駁自家小姐妹的臉面,這種傻瓜透頂的事情她才不干,更何況人有親疏厚薄。

    她朝紅裳看了一眼,紅裳這才掀帘子出去吩咐馬車夫啟程。

    春華看到侯府馬車遠去了,這才敢哭出聲來,她低頭把這已經爛得看不出臉型的兩個小泥人撿了起來,這是九皇子做戲時買給她的,目的就是讓她露臉迷惑暗中跟蹤的人。

    哪怕是逢場作戲,她當時的心情也雀躍得很,從來沒有一個男人送的東西讓她心跳加速,儘管這是兩個並不值錢的小泥人。

    她忙補救般去捏這倆個小泥人被打爛的臉,但怎麼捏都捏不好,最後只能痛哭出聲。

    馮得保正把抓到的蒙面人押送下山,抬頭一看侯府馬車不見了,想來容靜秋是乘坐這馬車離開了,當然同行的肯定有清瀾郡主,畢竟誠王府的馬車也離開了。

    目光往下移,就看到了跪坐在地上抱着兩個爛臉小泥人痛哭的春華,他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就憑她低賤的身份也配肖想九皇子?

    不屑歸不屑,但這人被容靜秋留下來了,就有利用價值,以後搞不好能用她來鉗制容靜秋,一想到這樣的局面,他就身心舒暢。

    他對容靜秋有着深深的忌憚,自家殿下對這個女人太上心了,這讓他的危機感一再上升,他擔心哪天殿下身邊他會沒有立足之地,畢竟他看得出來容靜秋對他沒有好感。

    這麼一想,他上前掏出帕子遞給春華,「別哭了,擦擦,教了你一段時間規矩,這點道理不咱家再教你吧?」

    春華低眉順眼地接過馮得保手中的帕子,學着優雅地去按眼角的淚水,但畢竟舉止這東西學了個表面,真做出來離優雅十萬八千里遠。

    馮得保轉開目光,實在不忍目睹這不倫不類的舉動,「以後的路還長着呢,莫非你現在就想認輸?」

    春華一聽,趕緊朝馮得保跪下,「馮公公,我他日若是有造化一定不會忘記公公的提攜,到時候我一定會報答公公,還請公公給我指一條明路。」

    馮得保眯了眯眼睛看向春華那表決心的樣子,半晌,放軟聲音道,「放心吧,你是咱家帶到殿下身邊的,自然會盼着你好。」

    春華的心這下安定了,她把那兩個爛臉泥人塞進袖袋裏,然後朝馮得保福了福。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然後馮得保就吩咐人先把春華送回去,如今事情已了,自家殿下用不上這個女人,就不能讓她出現礙自家殿下的眼,不然真惹怒了殿下,這春華就沒有以後了。

    春華也不哀求再見趙裕,乖乖地跟着馮得保指派的人先走一步,來日方長,她總會有機會再站到那讓她心跳加速的美男子的面前,到那時候或許她就不用像今日這般屈辱。

    袖下的拳頭緊了緊,想到爛掉的小泥人,心底的不甘遍佈全身,她一定要掙脫這地底泥的命運。

    馬車回到了城裏,容靜秋就先行送清瀾郡主回府,哪知清瀾郡主卻道,「我知道你心裏有事,王府的馬車就在後面,我坐自家馬車回去便是。」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容靜秋笑道。


    清瀾郡主一昂頭道,「那是必須的呀,我是誰啊,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是,是,是。」容靜秋好笑地回應道,然後岔路口讓馬車停下,親自掀帘子讓紅裳扶清瀾郡主下馬車,「改日我們再聚。」

    清瀾郡主朝手擺擺手,直接甩開了紅裳的手,「得了,回去侍候你家姑娘吧,本郡主沒有那麼嬌氣。」

    容靜秋見她上了誠王府的馬車,這才放心地讓自家馬車夫重新揚鞭啟程。

    一回到侯府,她就迫不及待地奔向了父親的書房。

    容澄今日休沐在家,看到大女兒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這是怎麼了?」

    容靜秋輕喘一口氣,正要說話,就聽到父親容澄道,「先喝口水緩緩,你這孩子素日裏也不是毛躁的性子,這是打哪學的?以後得改了。」

    畢竟嫁進皇家就得懂規矩,不然隨時會被人捉到痛腳,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容靜秋接過侍女奉上的茶水,牛飲了兩大口,這才放下茶碗,「爹,你跟趙裕達成了什麼協議?」

    「直呼皇子的名諱,沒大沒小,以後不許這樣。」容澄板着臉訓了一句,「至親至疏夫妻,不管你心裏怎麼想,面上都得敬他這個丈夫,不然真出什麼事,為父也未必能撈得了你,切記。」

    他以前就是對容靜冬管教太少,才會讓這個孩子走入歧途,這教訓血淋淋的,他哪還會再犯?哪怕容靜秋這個大女兒一向腦子靈活,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容靜秋靜靜地看了父親一眼,這樣的父親久違了。

    「爹。」她輕喚一聲。

    容澄聽到女兒這一聲,突然心生感慨,自從容靜冬死後,這是大女兒第一次充滿感情地喚他一聲爹,於是不由得心軟道,「你想知道,為父定不會瞞你。」

    容靜秋一聽,立即正襟危坐。

    事情也沒有多複雜,那會兒趙裕找上容澄,把容靜秋被人盯上的事情說了出來,雖然掌握了一定的線索,但這幕後真兇卻是一直沒能找出來,如果放任下去,一定會傷及容靜秋的性命,到時就後悔莫及了。

    這話當時就嚇到了容澄,沒了一個容靜冬,他不想剩下的兒女再出事,這是一個父親樸素的願望。

    於是,二話沒說就配合趙裕這引蛇出洞的計劃,況且這計劃里他也就只是讓侯府馬車出行,假裝容靜秋外出,以此矇騙視聽。

    當然還得瞞着容靜秋本人,不讓她察覺到異樣,免得節外生枝。

    最後容澄深深地看了眼女兒,「事情是不是解決了?要不然你不會知道這件事。」不管是趙裕還是他,都不會容許容靜秋去冒險。

    容靜秋沒想到父親會如此通透,其實在這之前她對父親也是怨言的,在她看來,容澄從來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無論是哪一個兒女,他都有所虧欠,沒能教好任何一個兒女,其中也包括私生子鍾義。

    可如今再看來,她似乎狹隘了,也把容澄這父親看得太輕了。

    容澄輕拍下女兒的肩膀,「別想那麼多,大婚將至,也別老往外跑,就在府里安心待嫁。」

    「爹,」容靜秋抬頭看他,真誠地道,「謝謝你。」

    「傻孩子,你是我容澄的女兒,我是你爹,為你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容澄皺眉道,他這個女兒其實挺奇怪,她可以冷靜得可怕,又可以如此刻的婦人之仁,「日後莫要再這般孩子氣行事了。」

    「知道了,爹。」容靜秋柔聲道。

    本來還想再提及容靜冬的,最後還是一字不提,容靜冬在她的心裏死了,就是死了,一個死人,沒有提及的必要。

    容澄看着女兒福了福退出去之後,這下重新坐下來自己跟自己下棋,心裏卻是在思索着女兒剛才提及的事情,他是真沒想到想要刺殺他大女兒的幕後真兇居然會是嚴家的四公子。

    不過細細想來卻是意料之外,情理當中,畢竟這人曾向小女兒提過親,只是當時他與容金氏都看不上,嚴四公子雖然出身名門,但不襲爵本事又不大,他如何能讓他的嫡女嫁這樣的人?

    當時拒婚拒得很是乾脆,沒想到如今還有這後續,嚴家要與大千歲結親,趙裕又是太子最親近弟弟,趙裕藉此做文章無可厚非。

    眉眼斂了斂,無論是太子還是趙裕,都能跟他容澄扯上關係,但他不能跳得太高,絕對不能沖在最前面,得明哲保身才行。

    皇帝用大千歲與太子彼此牽制,斷然不會重懲大千歲。

    想明白這些關節之後,當日,他就病倒了。

    容靜秋翌日聽聞,初時還緊張一二,以為父親是真的病倒了,但細思之後,她就發現了其中的貓膩,有時候,官員的病不是真的病,而是要借病來逃避某些東西。

    她父親不想捲入大千歲與太子這場爭鬥裏面,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病了。

    心裏明白歸明白,她還是得裝裝樣子到前面書房去侍疾。

    容澄似一副臥床無力的樣子,看到容靜秋紅着眼睛進來,頓時驚了驚,最後把下人揮退,低聲地說自己沒病。

    容靜秋也小聲地回應他,「爹,我知道,不過做戲做全套嘛。」

    容澄看着女兒這一副小機靈鬼的樣子,頓時就笑了,不過很快他就笑容一收,「你會不會怪爹沒給你出這口氣?」

    容靜秋假裝給父親試藥,聽聞這話,偏着頭道,「女兒心思沒有這狹窄,雖然討厭那嚴四公子,也恨不得他趕緊死,但是,涉及到奪嫡之爭,我們侯府在這個時候明哲保身並沒有錯。」

    事有可為與不可為,她分得很清楚,一味強求,於己並沒有好處。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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