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畫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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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眾人啞然,方才打的正激烈的陳玄丘和郭門主,首當其衝,面對畫師的強大壓迫,竟然直接被壓進了湖底。伏魔府 m.fumofu.com
那湖百丈之深,倉促入水,縱然會辟水法兒也來不及施展,在強大壓力之下,竟爾昏厥過去,此時仿佛就是兩條死魚。
其情其狀,令他們一邊的人都感覺有些尷尬。
畫師目光一凝,看到了「蕩漾」在水面的陳玄丘,他一抬手,陳玄丘便水淋淋地浮了起來,飄向他的身前。
「住手!」
「你要幹什麼?」
黑白茗兒同聲大喝,白衣茗兒縱身躍起,撲向彩虹之上的畫師。
黑衣茗兒長劍出鞘,一道白虎庚金劍氣射向畫師,要把他洞穿於空。
孔九翎的臉色一變再變,他感應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令他有跪地膜拜之感。旁人看不出,但他已經知道空中那人是誰了。
若非禽中至尊,先天血脈壓制,就算天庭上帝駕臨,也不至於讓他產生這種膜拜的衝動。
畫師冷哼一聲,正縱向空中的白衣茗兒頓時化作一枚鉛丸,砸向湖面。
談太師大袖一甩,呼啦啦化作一匹長練,堪堪將白衣茗兒接住,穩穩地收向地面。
畫師有些意外地看了談太師一眼,想不到這裏竟有這樣的高手。
談太師面上從容,這一接也覺吃力,不由暗暗心驚,談太師縱在天庭,也是數得着的高手,可他接下女兒,竟然有些吃力。
雖然這不算正式交手,但以他估計,這個腳踏彩虹的人,在天庭怕也是數一數二的大人物,可他竟在人間出現,這究竟是什麼人?
他口口聲聲在找陳玄丘,陳玄丘招惹的,怎麼儘是這等不世出的高手?
黑衣茗兒的劍氣到了,畫師微微露出異色,贊道:「好精純的先天劍氣,西方又出一高手!」
說着,他反掌一拍,一片氤氳如霧的紅光一閃,將那道越來越是粗壯的庚金劍氣化為無形。
無名不知何時,騎着他的吊睛白額猛虎,已經竄到了畫師的背後,抄着板磚,照着他的後腦勺就是一磚。
「砰!」
一道紅色光暈乍現,無名就像被芭蕉扇扇中的一片落葉,呼地一下就飛得不知去向,那道風勁道之強,把他符籙所化的白虎撕得粉碎。
畫師若有所感,扭頭看了一眼,什麼都沒有。他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復又轉過身來。
孔九翎暗暗冷笑:「眼前這人雖非可與聖人比肩的元鳳祖龍那一級別,卻也應該是將要摸及准聖門檻的大高手。
這可是極樂天的金翅大鵬、西崑侖的翠羽青鸞,還有他這隻逍遙人間的九翎孔雀,都要甘拜下風的三界禽族之王,豈是這幾個傢伙所能對付得了的。」
陳玄丘昏頭昏腦地醒了來,他一眼就看見了傲立空中的畫師。
站在他的角度,那道彩虹卻不是在畫師腳下,而是在畫師腦後了。
嘖!上界仙人腦後有光暈神輪,眼前這人腦後有一道彩虹,這也太神奇了吧。
畫師瞪着陳玄丘,這小子,竟比他爹還要俊俏的多。
不對,這小子長得不太像他爹,而是像他娘,常說女兒肖父,兒子肖母,果然不假,他竟有五六分乃母蘇青綰的神韻。
畫師相信了,他果然是陳道韻之子。
一想到朱雀辭的娘,竟然把雀辭許給了此人,畫師心中百味雜陳。
他瞪着陳玄丘,冷冷地道:「陳玄丘?」
陳玄丘這時才看清楚自己的處境,向畫師拱拱手道:「正是晚輩,不知前輩是……」
畫師冷冷地道:「穿白衣的小姑娘和穿黑衣的小姑娘,是你什麼人?」
陳玄丘往地面岸上看了看,白衣茗兒剛被放下,和黑衣茗兒並肩而立。
陳玄丘道:「那是我的摯友.」
畫師又冷冷地道:「那麼,此時溜到我的背後,正打算暗算我的小丫頭,又是你的什麼人?」
陳玄丘往畫師背後一看,就見妲己頭懸心月輪,身下剩着一隻鐵羽大鵬鳥,想來也是他的十戒傀儡之一,正躍躍欲試地想要偷襲畫師。
陳玄丘道:「那是……我妹妹。」
畫師扭頭,瞟了眼妲己,道:「親妹妹?」
妲己見偷襲不成,卻也不羞,只向他扮個鬼臉兒,道:「情妹妹,怎地?」
畫師一聽,勃然大怒,喝道:「混帳!你在東夷,不是已經定了親麼?還要拈花惹草,勾三搭四,姓陳的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畫師手一拂,陳玄丘便應聲而起,被一股無可抵禦的龐大力量撞向遠方。
妲己驚呼一聲,欲待接應,卻已來不及了。
不料,陳玄丘「嗖」一聲,剛剛化作天邊一個黑點,頃刻之間卻又以更快的速度飛了回來。
畫師微微訝異,就見陳玄丘一聲大吼,仿佛半空響起一聲霹靂,定神鞭自他手中揚起,一道道附加了種種詛咒之力的神秘力量向畫師當頭罩去。
畫師伸出一指,在空中虛畫了幾道,一個頭髮蓬亂如草、腰間只系草裙、肌肉虬結如龍、手持巨大石斧的上古戰神模樣的人便凌空出現,大吼一聲,渾身肌肉瞬間膨脹,一具磨盤大的大斧向前陳玄丘當頭斬去。
惡來站在地面,仰天望着,只覺這一斧至簡至拙,卻又剛猛無匹,力道、速度、準頭的運用爐火純青,雖然至簡,卻有說不出的威力,不由得目炫神馳,下意識地跟着比劃了一下。
陳玄丘只覺那巨人一斧劈來,仿佛空間都凝滯了,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他的霸下之甲瞬時出現,籠罩了全身,身體的靈活性瞬間恢復了許多。
對付這樣一隻巨斧,手中即便有刀劍,也根本發揮不出威力來。
陳玄丘已經很久不動用吉祥碑了,這時卻是雙手一舉,吉祥碑便出現在手中,一丈多高的吉祥碑被陳玄丘抱在懷裏,狠狠砸向那隻巨斧。
「砰!轟~~~」
地面的湖泊又是一陣激盪,石斧與石碑磕在一起,發出一聲驚天巨響,石碑被磕得仰飛起來,但那巨斧卻與執着它的上古戰神同時破碎。
「小子,有些本事!」
畫師冷哼一聲,手指在空中又是一划,蜿蜒如龍。
一道土黃色的巨龍登時憑空出現,龍首如笆斗,龍軀十數丈,張牙舞爪,撲向陳玄丘。
湯唯站在地面,駭然道:「這是什麼神通?這……豈不是言出法隨了?」
玉衡望着空中,道:「言出法隨,便是聖人,也做不到,那是天道的力量。畫師前輩這一手與使用符籙,其實並無區別,只不過,他是以畫入道,畫假成真罷了。」
湯唯心思急轉,剛才畫師那手指一划,果然似在空中畫龍。
此時,那龍口大張,獠牙如劍,已然噬向陳玄丘。
湯唯心中一緊,急道:「陳玄丘要糟。」
玉衡道:「放心,畫師前輩只是氣不過,想教訓教訓他,絕不會殺了他的。」
湯唯緊張地道:「你怎如此篤定?真要出了危險,可來不及救他了。」
湯唯話猶未了,那巨龍大口一張,已將陳玄丘咬在口中,森森巨齒向他狠狠噬去。
「嗨!」
陳玄丘往龍口中一站,吉祥碑狠狠向下一杵,「轟」地一聲砸碎了巨龍的下邊牙齒,穩穩地立在那裏,上齒向下一落,「鏗」在一聲,崩掉了四顆,四截巨齒,跟四根石柱似的落下來,砸在水中,將飄浮其中的郭門主一下子掀到了浪尖兒上。
陳玄丘大喝道:「長~~」
吉祥碑陡然變大,將那巨龍上下齶撐得老大,突然轟地一聲,巨龍的身子被撐裂了,化作漫天的土石塊向湖面摔落,剛摔到半空,便如泡沫般不見了蹤影。
在水浪中飄搖的郭門主被一個浪頭撲在臉上,嗆口水,一下子甦醒過來。
畫師見陳玄丘又破了他的法術,又是一聲驚咦,道:「好小子,有兩分本事。」
陳玄丘手中吉祥碑一晃消失,紫金葫蘆出現,將他托在空中,望着畫師,沉聲道:「前輩,為何向晚輩出手。」
畫師道:「我來,只是給你一個警告。」
陳玄丘愕然道:「什麼警告?」
畫師道:「你和朱雀辭的婚約,做不做准?」
陳玄丘道:「當然做准!」
畫師道:「很好,那你記住,成親之後,你只能疼她一個,寵她,不會騙她,答應她的每一件事情都會做得到,對她講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不欺負她,不罵她,相信她,她開心的時候,你會陪着她開心,她不開心,你也會哄着她開心……」
陳玄丘恍惚了一下,這位仁兄說的話為什麼有點耳熟呢?
妲己越聽越生氣,頭頂心月輪脫手飛出,劈向畫師的頭頂。
畫師右手一舉,兩指一挾,妲己的心月輪竟而被他輕描淡寫地挾在手間。
「小丫頭,你才多深的道行?區區一尾有半之狐,還差得遠呢,念在你族人口凋零,存世無幾,老夫不與你計較,莫再出手了。」
畫師一甩手,那心月輪就飛向妲己。
心月輪是心月所化,與內丹同等重要,方才竟被人拿住,這對妲己而言,是從未有之事,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好狐不吃眼前虧,妲己才不在乎他現在說什麼,馬上乖乖閉嘴,不敢妄動。
畫師又看向陳玄丘,道:「記住老夫的話,如若不然,老夫就會來找你,天涯海角,你也逃脫不得。」
郭門主自水面上醒來,迷迷糊糊揚頭一望,陳玄丘腳踏紫金葫蘆,正定在空中。
陳玄丘來這棋盤峰時就是駕馭着紫金葫護,郭門主一看就知是他,見他正不知與何人交談,不由大喜,立時騰身而起,雙手一招,千百口水做的利劍倏然躍出水面。
空中,畫師冷冷地道:「你以為連破我兩道畫技,就是老夫對手?老夫只是試試你有無本領保護雀辭。」
郭門主一伸手,便持一劍持在手中,一聲不吭,就向陳玄丘飛刺而去,他要趁其不備,穿過葫蘆,洞穿陳玄丘的身體。
千百口利劍,緊隨在郭門主身後,如影隨形,蔚為壯觀。
空中,畫師道:」老夫若真要殺你,其實只需一指!」
畫師伸手向下一指,一道已經變成熾烈的白色的火光射了下去,只是一束,也未隨着距離的變遠而擴大,就是那麼一束,宛如激光。
孔九翎望着空中,喃喃自語:「鳳凰真火!」
那道光束筆直地射進深達百丈的湖水中,湖水「轟然」一聲巨響,立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下陷落。
哪怕是激盪而起的白霧,都在高溫之下迅速消失。
只是頃刻之間,那深潭竟然幹了。
與此同時,郭門主手持巨大的水劍,「噗」地一聲,正刺在陳玄丘腳下的紫金葫蘆上。
紫金葫蘆沒有被洞穿,站於其上的陳玄丘被顛下了葫蘆,一頭向下面深潭摔去。
而郭門口,卻是劍鋒一滑,一頭撞在紫金葫蘆上。
他的頭吃這一撞,竟然不曾撞碎,但是隨之而至的千百口鋒利透明的水劍,已是接踵而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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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