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後來(1 / 1)
翌日。
藍樂會現場。
觀眾席人聲鼎沸!
伴隨着各大教練組以及選手們入場,現場氣氛更是被瞬間推向了高潮!
要知道。
這已經是藍樂會開始的第六天了!
伴隨着比賽的愈發激烈,各大項目輪流展開,氣氛愈發火熱!
文藝協會官方做了收視統計。
自比賽開啟那天算,藍樂會比賽在各洲收視率是逐日遞增的。
不知不覺中。
這個對標藍運會的比賽,影響力已經完全和藍運會比肩,達到真正全民參與的地步!
在藍樂會揚名,便算是在世界揚名了!
比如「羨魚」之名,現在已經傳到了還未合併的中洲!
此時。
林淵坐在教練組區域。
他今天同樣不打算去直播間,理由和昨天一樣。
今天的比賽和林淵關係很大,在現場看更有意義。
……
很快。
今天的比賽開始了。
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
之前一直被中洲和秦洲吊起來的的韓洲,竟然一上來就連續拿下了兩個項目的決賽金牌!
「韓洲這是發飆了?」
「英文歌的戰鬥力不弱啊!」
「之前比賽都是普通話歌曲為主,偶爾出現齊語歌曲炸場,沒想到這會兒又成了英文歌的主場。」
「很正常。」
「藍樂會就是要百花齊放。」
「各種風格的音樂,都能有一席之地,畢竟每個語種都有每個語種的魅力。」
「比如齊語。」
「孫耀火昨天那首《數字人生》,把齊語歌的魅力,展現的淋漓盡致,那種發音太舒服了。」
觀眾接受度很高。
無論齊語還是英文,甚至是楚語,亦或者佔據絕對主流的普通話歌曲,只要作品本身夠優秀便都能夠得到大家喜愛。
……
接連兩個項目後。
第三個項目的決賽也開始了。
這是三十歲以上女歌手的流行獨唱項目。
流行組比賽一直都是備受矚目的,這邊比賽還沒開始,各大直播間就精神一振!
「出場順序出來了!」
「真新鮮吶,這個項目的決賽竟然沒有中洲歌手!」
「冠軍將在秦洲、趙洲以及魏洲之間展開。」
「舒俞奪冠概率很高啊。」
「舒俞的奪冠率確實非常高,網上的呼聲也很大,有些人可能不知道,其實舒俞之前和江葵同台競技過,而且還以大優勢取勝了,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說舒俞算是秦洲的第一女歌后,當然江葵現在實力進步很大,她倆要能再比一次,結果還真不好說。」
「趙洲選手登場了!」
「比賽開始!」
伴隨着各大直播間解說的聲音,趙洲選手開始了她的演唱。
……
秦洲直播間。
今天的解說是安宏和小米,嘉賓則依然是陸盛。
「這位趙洲歌后很強啊。」
「藍樂會進決賽的歌手都很強,不過這位趙洲選手能進決賽,其實是有點運氣成分,誰能想到昨天那位中洲歌后竟然在半決賽發揮失誤直接淘汰了呢。」
「這倒是。」
「我昨晚上網看到一個很有意思的說法,說是中洲那位歌后之所以會失誤,是受到了羨魚老師的場外影響,大概是看了羨魚老師的直播,產生了自我懷疑?」
撲哧!
聽着安宏和小米的一唱一和,直播間的秦洲觀眾樂了。
好傢夥。
中洲歌后失誤,還能甩鍋到羨魚頭上?
陸盛突然道:「這個說法雖然聽着像是段子,但未必就不是真相,中洲選手都很強,而強者往往都非常自負,這種強者一旦意識到有人可以碾壓自己,道心就會出現裂痕,從而導致發揮失常。」
觀眾笑噴了!
「陸神一看就是仙俠的忠實讀者,連特麼道心都扯出來了!」
「楚狂的那種仙俠?」
「呸呸呸,你一提楚狂的仙俠我就想到《誅仙》的碧瑤之死,老賊給我爬!」
「老賊:不是吧?你們看個藍樂會都要帶上我?音樂這玩意兒,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啊?」
陸盛看到了彈幕。
這傢伙也是張口就來的主兒:「你們說的《誅仙》我看過,碧瑤死了之後就棄書了,這個楚狂別哪天被我碰到,見一次打一次!」
「哈哈哈哈哈哈哈!」
直播間節目效果瞬間拉滿!
想打楚狂的可不止一個陸盛!
陸盛的直播效果雖然不像羨魚那麼硬核,但很喜歡開玩笑,甚至自黑是「小羨魚」,一點都沒有頂級曲爹的嚴肅和架子,因此也很受大家的歡迎。
……
這時。
安宏突然道:「舒俞登場了!」
小米盯着直播:「舒俞老師對觀眾席露出了笑容,看來我們的選手非常自信!」
「當然自信。」
陸盛直接給大家劇透:「因為舒俞拿到的決賽歌曲,是羨魚創作的。」
羨魚?
觀眾一愣,然後便看到屏幕上出現的歌曲信息。
歌名:後來
作詞:羨魚
作曲:羨魚
演唱:舒俞
還真是羨魚的作品啊!
羨魚的歌曲,大家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因為羨魚的歌曲,大多都能拿到超高的分數,而且也確實好聽!
……
中洲。
直播間的男主播正在解說:「秦洲這位叫做舒俞的女歌手不容小覷,據說連魚王朝的江葵之前都曾輸給過她,不知道她決賽的歌曲會是秦洲哪位曲爹創……」
聲音突然一頓。
男主播瞪大了眼睛:「羨羨羨羨羨……」
「魚!」
女主播好像是煩了,猛然開口,把「魚」字咬的極重,如同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羨魚!
又是羨魚!
男主播不滿的開口:「既然又是羨魚的歌曲,那有些話我就不得不說了,你們有沒有發現羨魚的有些歌放在流行組跑題了?」
「的確!」
女主播憤憤不平:「很多歌都太怪了,根本不是純粹的流行,流行歌比賽就不能純粹點嘛!」
這話一出。
中洲觀眾紛紛表示同感:
「我之前就想說,江葵決賽唱的《九兒》分明是民歌,只是用流行的通俗唱法演唱而已。」
「江葵的《赤伶》也不是純流行,戲腔都整出來了。」
「昨天孫耀火唱的《數字人生》簡直奇葩,歌詞整一堆數字,那也叫流行歌?」
「最奇葩的難道不是《癢》?」
「那歌就應該封了,ghs帶壞小朋友!」
「好像離開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他就不會寫歌了一樣。」
「如果老老實實不玩花活,他的流行歌,其實也沒有實際上那麼厲害。」
……
舒俞當然不知道中洲直播間的節奏。
舞台上。
伴隨着音樂,她的聲音響起:
「後來
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
可惜你早已遠去
消失在人海
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
有些人
一旦錯過就不在
……」
非常通俗的歌詞!
非常直白的情歌!
沒有在演唱上搞花樣,也沒有在旋律上標新立異,但就是非常抓耳,有種莫名的感染力。
或許是因為:
歌詞裏寫的,好像是每個人都有過的經歷?
終於學會如何去愛一個人的時候,那個教會你學會如何去愛的人,已經錯身天涯。
這是流行歌。
流行到不能再流行的流行歌!
「梔子花,白花瓣
落在我藍色百褶裙上
愛你,你輕聲說
我低下頭
聞見一陣芬芳
那個永恆的夜晚
十七歲仲夏
你吻我的那個夜晚
讓我往後的時光
每當有感嘆
總想起當天的星光
……」
歌詞在描繪着一種畫面感。
少男少女的初戀,在仲夏之夜,如同梔子花的綻放,穿着藍色百褶裙的她細嗅芬芳。
莫名的甜。
又莫名的酸。
因為這首歌叫做「後來」。
而這段歌詞,卻在寫「當初」。
台下有觀眾的眸中漸漸流淌出淡淡憂傷,或許是想到了心裏的誰吧。
舒俞與其說是在歌唱,倒不如說是感慨。
是的。
她的歌聲就仿佛是一個女人在回顧往事後驀然發出的感慨和無奈:
「那時候的愛情,為什麼就能那樣簡單?」
舒俞搖了搖頭:「而又是為什麼,人年少時,一定要讓深愛的人受傷?」
更多觀眾的眼神發生細微變化。
年少時的愛情當然簡單。
說出「我愛你」,和說出「不愛你」,都是那麼的簡單。
有多深情,就有多絕情。
只因為年少的我們,還不懂得珍惜。
長大後。
在紅塵里打滾,難免被世俗裹挾,再說到「愛」這個字眼,突然就顯得幼稚而可笑。
可笑嗎?
其實是奢侈吧。
就像是歌手和觀眾的一次交流,舒俞是故事裏的人,也拉着更多人進入這個相似的故事:
「在這相似的深夜裏
你是否一樣
也在靜靜追悔感傷
如果當時我們能
不那麼倔強
現在也不那麼遺憾
……」
秦洲直播間。
安宏的眼眶竟然在微微泛紅。
旁邊的小米,則是輕輕咬着嘴唇。
就像歌詞唱的:
你是否一樣,也在靜靜追悔感傷?
這首歌,真是犯規啊。
大家都會寫情歌,為什麼就你要使勁扎聽者的心?
「你都如何回憶我
帶着笑或是很沉默
這些年來
有沒有人能讓你不寂寞
……」
別扎了。
別扎了。
頂不住了。
對話好像結束在這一刻。
舞台上的舒俞,再次唱起了開頭的調子,然而這一次,人們似乎又有了不同的感受:
「後來……」
大概是舒俞也有着類似的經歷,她的歌聲好像多出了無數的情緒,如同密密麻麻的蜘蛛網,延伸進所有觀眾的心中。
這是副歌,所謂的高潮。
沒有聲嘶力竭,卻比任何聲嘶力竭的吼叫都更有力量。
「後來
終於在眼淚中明白
有些人
一旦錯過就不在
……」
後來啊後來。
舒俞看着觀眾。
觀眾看着舒俞。
舒俞的聲音和語調被拉長。
她仿佛只是陳述一個事實,偏偏一字一頓的帶着強調意味,在觀眾的心口扎了最後一刀:
「永、遠、不、會、再、重、來。」
這溫柔一刀不見血,卻能把人心捅出一個窟窿,把所有人的回憶燃燒於此刻,也像歌聲唱的:
「有一個男孩……」
「愛着那個女孩……」
有人哭了,但更多人只是報以沉默。
男人女人,以及曾經的男孩和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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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