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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就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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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群韃靼人真的敗了?」

    馬蹄踏在稀疏的的情報上,遠處一片片的樺樹林極其顯眼,碎石子遍地,馬兒跳着步伐,速度較慢。

    普羅戈夫嘴裏含着骨頭,吮吸裏面的骨髓,一邊輕聲道。

    他頭上裹着一塊布,身上披着對襟開的亞麻大長袍,幾個扣子不爭氣的排列着,左邊三個,右邊四個,顯得很是滑稽。

    但他下巴上幾乎垂到胸口的大鬍子,以及那嗜血的彎刀,還有馬背上的火繩槍,無不說明其軍人的身份。

    他身後的這支騎兵同樣如此,都是長袍,頭巾,滿臉的兇悍之色。

    他們就是臭名昭着的哥薩克人。

    哥薩克人不是一個民族,而是一個地名的統稱。

    他們在烏克蘭,俄羅斯南部,頓河流域、第聶伯河下游和伏爾加河流域,由逃奴、貧民組成。

    由於臨近那些突厥化的蒙古人,其自然而然就養成了彪悍的氣質,聚寨而居。

    可以說,只要東歐地區的農奴制一日不平,那麼哥薩克人就永遠不會落幕。

    「是的。」在他的身側,則是一名俄羅斯的商人,雖然他有些許的將軍肚,但卻滿臉橫肉:

    「將軍,韃靼人兵敗而逃,去往到了尹爾庫茨克城,那裏曾是咱們的故地,如今被韃靼人佔據去了。」

    「他們此時就像是被迫離開領地的敗狼,已經被整個大自然給淘汰了。」

    普羅戈夫甩掉口中的骨頭,大笑道:「很好,韃靼人無法無天,如今被契丹人教訓,咱們是時候報復回來了。」

    笑罷,這隻騎兵就加快了速度。

    他們是從布拉茨克而來,距離貝加爾湖不過千里罷了,在這遼闊的西伯利亞,這點距離根本算不了什麼。

    至於是否是乘火打劫,只要能獲得利益,道德又算什麼?

    面對來勢洶洶的羅剎人,清軍上下一片憤慨,可謂是極為惱怒。

    雖然入主中原沒多久,但滿清上下已經以儒家思維考慮了,羅剎人不過蠻夷也,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為了一雪前恥,勒克德渾親自領兵兩萬,以壓倒性優勢對陣。

    普羅戈夫驚了:「不是斷腿的頭狼嗎?怎麼還有那麼多的軍隊?」

    不過,想着當年的葉爾馬克,帶領八百哥薩克征服了西伯利亞汗國,這群韃靼人其實也不過是虛胖罷了。

    見此,兩軍猶如針尖對麥芒,開始了一場說打就打的戰爭。

    哥薩克人一如努爾哈赤時期那樣,單兵實力強悍,可以說是悍不畏死,但配合是弱點。

    而滿清經過多年的調整,對蒙古的攻略和對陣明軍,更強調的是陣型和秩序。

    如此,剛開始的時候,哥薩克一往無前,幾乎快要直接截斷清軍的陣型,但架不住滿清人多。

    隨着時間的推移,哥薩克被半包圍,筋疲力竭,漸漸的處於下風。

    半個時辰轉眼即逝,哥薩克騎兵大大敗,死傷千人,被俘虜數百,剩餘的不過千來人被迫逃跑。

    清軍迎來了一場大勝。

    雖然他們死傷的人數也相差一樣,但贏了就是贏了。

    極大地鼓舞了人心,讓大家暫時擺脫了失去奉京府的苦惱中。

    「軍心可用。」

    順治大笑,他站在城頭,似乎多日以來的煩悶一掃而空,臉上久違的露出了笑容。

    「陛下,此地自然不宜久留。」寧完我倒是淺笑而止:「糧食不足就罷了,羅剎人今日吃了大虧,來日必然報復,我大軍可不能在此與其拖着。」

    「沒錯。」順治點點頭:「吩咐下去,讓博洛擔任先鋒,領兵兩萬,襲擊札薩克圖汗部。」

    「蕩平其部後,我大清才能有錢糧補充。」

    君臣二人商議着大事,一旁的權貴們卻看得眼熱,根本就插不了話。

    不久,勒克德渾浴血歸來,他沉聲道:「末將不辱使命。」

    「好,勒克德渾,你總算是沒辜負朕的期望。」

    順治拍了拍其肩膀,笑道。

    「陛下,臣抓到了一個羅剎鬼,其似乎能說蒙話。」

    「哦?」順治來了興致。

    他扭頭看了一眼寧完我,這不是正好可以了解一下西方的情況嗎?

    旋即,一個滿臉橫肉,大肚便便的哥薩克人被拉了上來。

    其一開始倒是有骨氣,根本就不想跪,但兩個大兵一踢,噗通一聲就倒下了。

    他犟着脖子,滿臉不服。

    「嚯,你們羅剎人不講信譽,瞧見我丟了地方就想來佔便宜,沒想到吃肥肉磕着牙了吧!」

    宦官端着椅子來,順治一屁股坐下,饒有興致道。

    「別以為咱是那群蒙古人,您那點子招數不好使。」

    「您這不公平。」圖魯諾夫大呼小叫道。

    「敗了就是敗了,莫要找藉口。」

    順治咳嗽一聲,蒙話說的順暢,他道:「好好聽話也就罷了,若是不從,擔心說話的腦袋,我讓那獵鷹活活把你那腦漿啄了去吃,你信不?」

    圖魯諾夫立馬膽怯起來,態度算個了許多。

    極其是強橫的哥薩克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也是會畏懼的。

    寧完我適時地問道:「你們這伙大軍從哪裏來的?」

    「布拉茨克。」圖魯諾夫忙道:「我們是聽從總督的命令出兵的,沒有我的事。」

    隨後,圖魯諾夫說出來一系列的城池,庫茲涅茨克,巴爾霍爾,托木斯克。

    這是哥薩克東進的路線,歷經數十年,已經形成了一系列的村鎮,定居點。

    「你們是哥薩克人?」

    「是的,我們是僱傭軍,並不是你們口中的羅剎人兵馬,我們只是聽從總督大人的命令而行。」

    「那你們居住在哪?黑海又如何?」寧完我思量這哈薩克汗國,黑海等地,腦海中頗為糾結。

    哈薩克汗國擁兵十萬,根本就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

    那麼就只能繼續往西了。

    「我們在頓河流域、第聶伯河下游和伏爾加河都有分佈,各自不同屬,只是對外的時候說自己是哥薩克人。」

    圖魯諾夫顫抖道:「至於過了哈薩克汗國,就是黑海地區,那裏是伏爾加河入海口,水草豐盛,適合牛羊生長,也可以耕地。」

    「不過,那裏曾經是諾蓋汗國、阿斯特拉斯罕汗國所在,如今被羅剎人征服,我們哥薩克和一群韃靼人放牧。」

    「他們也是僱傭軍。」

    「等等,你說的韃靼人,指的是蒙古人?」

    「是的,蒙古人就是韃靼人。」

    「哪個部落?」


    「用蒙語來說好像是叫土扈特部,之前也是從東方遷徙來的,已經有許多年了。」

    「土扈特部!」寧完我呢喃着,他急切道:「陛下,土扈特部是衛拉特蒙古四部之一,之前說是向西遷徙,所以西域等地只有三部,才讓明人有所趁。」

    順治也領悟了到了什麼,忙問道:「土扈特部有多少人?」

    「大概有十幾萬人吧!」

    「太好了。」順治大喜過望。

    寧完我也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黑海地區兩大汗國滅亡,權利真空,羅剎人力所難及,所以才有了土扈特人的生存之地。

    這也就意味着多少人對那裏控制不嚴,正適合他們當做落腳地。

    至於羅剎人的威脅?

    能有明人的威脅大?

    一群蠻夷,正好咱們去度化一二。

    滿蒙一體呀,土扈特部一手吞併,正是其時。

    一時間,君臣心中霧霾盡去,如撥雲見日一般。

    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那般迷茫了。

    ……

    北海戰事結束,皇帝再也無法忍受北京的酷暑,再次開啟自己的候鳥生活,去往玉泉山避暑。

    多年的奔波,整個宮廷和朝廷就已然形成了習慣,有條不紊的準備,短短數日工夫,龐大的隊伍就抵達了玉泉山。

    也是在此時,遼王將要開始自己的就藩生涯。

    諸王中,老大秦王一直常駐秦國,由於安南人口較多,一直安生,所以秦王很難北還,向老父親請安。

    老二齊王也因為齊國漸漸安穩,雖然有時候抽時間回來一趟,但到底是國王,坐鎮本國,守護權力是本能。

    老三太子,現在還在東北的北極城紮根,為一座城池的繁榮作出貢獻。

    所以能夠在皇帝跟前盡孝了,老四遼王首當其衝。

    且,遼王憊懶,平日裏嬉皮笑臉,就算是被罵了也毫不在意,然後再厚着臉皮湊過來,讓人哭笑不得。

    也正是如此,更討人喜歡。

    這日,他倒是難得得繃着臉,不見笑容,穿着團龍袍,一本正經。

    見此,朱誼汐倒是頗有幾分感懷。

    雖然兒子眾多,但道理也有親疏之分,昔日常伴身邊的遼王真的要走,反而讓他不習慣起來。

    「來了?」

    「是,父皇。」遼王規規矩矩地跪下行禮,直起腰道:「兒子今後不再您身邊盡孝,您老要多保重身體。」

    說着,其不自禁地哽咽起來。

    不管其真假,但朱誼汐到底是感動了。

    皇帝雖然是政治動物,但到底是人。

    心弦一軟,朱誼汐張了張口,到底是沒有將其留下來的話說出口。

    賈代化在遼國為相三載,上千里的遼國已然漸漸安穩,就藩已經不宜再遲了。

    說實話,對於老四遼王,朱誼汐厚待了不少。

    軍隊上,特地讓其從科爾沁,察哈爾招募了三千騎,基本上都在京營中訓練,無論是裝備還是精氣神,都與京營一般無二。

    光養着三千騎兵,一年就不下百萬塊。

    何況,綏遠、察哈爾等地的牧民,皇帝也讓其征了兩三千帳,初步形成了其自己的部落。

    一些什麼藩國配方,如百工,經史典籍,儒道佛三類。

    甚至朱誼汐為了讓其保持戰鬥力,還特此安排了二十門紹武野戰炮,以及配對的工匠,炮兵。

    私底下,皇帝從內帑中塞了其五十萬塊銀圓,讓其儘快地安穩疆土。

    這等恩寵,可謂是諸王第一。

    這等時候,待其就藩的隊伍,已經超過了萬人,馬匹牲畜上萬頭,規模可謂宏大。

    一路上向西而行,幾乎可以吃光沿路府縣的庫存,這又是朝廷來報銷。

    所以朝廷和民間,對於藩國是褒貶不一的,貶大於褒。

    朝廷花費人力物力開拓的土地,平白無故的送給皇子,還得辛苦出錢出力幫他安穩下來。

    這對於大明來說,根本是虧本買賣。

    但如今是君主專制王朝,皇帝的命令大於一切,即使再虧本,也得做下去。

    「聽說你把那長安戲樓都快打包帶走了?」

    「嘿,兒子這不是怕寂寞了嗎!」

    遼王一下子就破防了,他嬉笑道:「這班子,話本先生,都是我一點點的建起來的,可捨不得。」

    「兒子這是去遼國,給那群韃子們瞧瞧天朝上國的戲折,宣揚教化。」

    「罷了罷了。」朱誼汐沒好氣道:「去了遼國以後,莫要像如今這般憊懶嬉戲,治國如烹小鮮,細細思量才是王道。」

    「戲本雖好,莫要沉溺。」

    「兒子知道了。」遼王一板一眼的行禮。

    隨即,父子無言。

    遼王識趣地退去,去見自己的母妃了。

    當然了,皇后為先,向嫡母問安告別。

    待見到孫萱兒時,其滿臉不舍,雙眸中滿是關切。

    母子二人倒是感情深厚,畢竟是從小養到大的。

    及至黃昏,遼王才離開了山莊。

    這時候,一群兄弟們包圍了他。

    老五越王,老六衛王,老七福王,老八趙王,老九湘王,這五位皇子由於跟他年歲相彷,平日裏一起玩的比較多,倒是情感真切。

    一群讀書的皇子和公主們,也得閒前來見他,各色的禮物一籮筐。

    畢竟沒有皇位在爭,兄弟姐妹之間的情感自然更深切些。

    「四哥,我知曉你最愛戲折,這本是我年初請人寫就的《木蘭辭》話本,雖然不如長安戲樓,但也算是佳本……」

    越王情真意切道。

    老六衛王則送來留下一頭駿馬:「祝四哥馬到成功。」

    其他的皇子各有心意,就連秦王和齊王,也托其人送來了珍品禮物。

    公主們倒是簡單,要麼是繡帕,要麼是香囊,荷包,亦或者親自縫補的布靴,總是一片心意在。

    及至夜深,見完了外翁孫長舟和舅舅孫林的禮物後,遼王才得歇息。

    他躺在院中,望着頭頂的星空,心中一片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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