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紫元宗之議(1 / 1)
雲廣十六郡遠離吳國三州,被一道巨大的通天山脈阻斷了相互往來。
雖然雲巔山脈很難徹底隔絕修士,卻也令雲廣十六郡成為了一塊飛地。
對吳國來說,雲廣十六郡就如同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故此,但凡有點志向的吳國修士都不願來到這裏,而那些想來的修士又因為種種緣由不得不放棄。
譬如清河宗的某些金丹真人,他們垂涎雲廣十六郡由來已久,再沒有比這裏更適合他們開宗立派、稱尊做祖的地方。
奈何,清河宗高層嚴令這些金丹真人私自跨境,就連他們座下的紫府修士也是同樣如此。
任何膽敢私自跨境的清河宗修士一經發現,立即革除宗門弟子身份,並被處以極刑。
許多修士暗中猜測,並對此議論紛紛,卻始終尋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也許雲廣十六郡對高階修士類似於雞肋,可對金丹真人以下的修士來說,卻也算得上是一塊寶地了。
而清河宗則對這些不聞不問,絲毫沒有要解釋清楚的意味。
元嬰宗門之威,由此而可見一斑。
......
紫元宗。
宗門大殿之內,幾名高層端坐於內。
為首一人,赫然便是紫元宗宗主季末。
他一身紫色長袍,看上去威嚴甚重。
兩側,三位金丹真人默然不語,面色顯得有些陰晴不定。
半晌。
季末緩緩開口問道:「三位真人,此事就這樣酌情處理,相信各位再無其他意見了吧!」
方才,他將紫元宗所要面臨的形勢分析了一番,力爭宗門不對西青山蕭家進行打擊報復。
毀掉西青山容易,可紫元宗同樣也會被其他修士所詬病。
身為一名修士,誰還沒有個出門交易的時候?
以紫元宗門人弟子的普遍德行來看, 很容易又造成類似泗水交易會這樣的事件。
屆時, 宗門到底是要公開出面為他們討回公道,還是要籠絡住九郡之地的人心?
眼看着大戰在即,暗地裏又是暗潮洶湧,季末實在沒這個閒心去處理這些雜事。
若非此次牽涉到宗門金丹真人嫡傳弟子, 他壓根兒就不想去管這些狗屁事。
殺人奪寶不成反被人殺, 這種事在修行界中時有發生,一點兒也不鮮見。
難不成, 紫元宗比三州霸主清河宗還要霸道?
要知道, 若非清河宗一直都在約束自家門人弟子禁止他們私自越境,雲廣十六郡早就亂象叢生了。
故此, 季末極力擔保之下, 方才打消了宗門金丹真人的報復之心。
至於死去的門人弟子,左右他們也無法再為宗門效力,倒不如重新培養一個的好。
以金丹真人高達千年的壽元來計算,這根本就不成問題才是。
「死罪可免, 活罪難逃!」
左首一位紅髮紅須的金丹真人恨恨的說道:「別讓老夫見到這小子, 否則必有他好看的!」
其餘三人默默頷首, 也都不再多說什麼。
金丹真人想要教訓一名紫府修士, 這等事他們也不便於再去插手。
只需對方生命無虞, 其他的些許小事自然也就不算事了。
......
蕭涵月得到消息之後, 立刻又傳訊給西青山方面, 儘量保證蕭逸塵能夠在第一時間知曉。
她心裏清楚的很, 這也是宗門有意在利用她與蕭家之間的關係, 傳達着來自於宗門的善意。
否則,她一名新晉紫府修士, 何德何能令得宗門高層另眼相看?
不成金丹,終為螻蟻!
哪怕強如紫府修士, 在金丹真人面前也沒有絲毫的地位可言。
偌大的紫元宗內,也只有寥寥幾位紫府修士, 能夠在金丹真人面前說得上話罷了。
而這幾名紫府修士,無一不是紫府大圓滿的修為境界, 均是有望結成金丹的存在。
至於蕭涵月自己, 雷靈根的天賦確實不錯,卻也難入金丹真人的法眼。
只因她此前修煉了一種奇異功法,方才引得金丹真人的關注。
但也僅只是關注罷了。
況且,這種來自金丹真人的關注, 是好是壞暫時也不得而知。
畢竟,金丹真人的手段是她所無法想像的。
離開紫元宗的念頭, 不止一次在蕭涵月的腦海中閃現。
可她更明白的是,這一點兒也不現實。
無論她跑到天涯海角,都休想能夠逃出金丹真人的手心。
雙方修為境界的巨大差異,讓她連逃跑的心思都不敢生出。
一個不慎之下,說不得便要為西青山蕭家招災惹禍上身。
傳承三百年的蕭家,又哪裏是紫元宗的對手?
金丹一怒,赤地千里,可從來都不是一句玩笑話。
且不說西青山蕭家的三百餘名修士,怕是到時就連兩縣之地的凡人,也會因為這件事從而受到她的牽連。
家族以誠待我,我自然也要以誠待家族!
蕭涵月堅定了自己的信念,獨自一人在紫元宗內苦苦掙扎。
她唯一的期盼便在於自己能夠再次順利進階,早日脫離出金丹真人的魔掌。
可這又何其不易?
金丹之威,非是紫府修士所能窺得一二的。
「希望他到時不要太衝動就好......」
蕭涵月神情悽苦地笑了笑,將這些小心思全部藏於自己的心底。
衝冠一怒為紅顏殊為不易,可保存自己與家族則更為不易。
修行之人壽命漫長, 有些事情遲早是能夠過去的。
蕭家又不是非她蕭涵月不可,完全沒必要蹚進這一灘渾水。
傳承不易,修行不易,她不值得。
只可惜蕭涵月並不清楚,蕭逸塵早就看穿了這一切。
她既然不主動提起,他自然也不會多問什麼。
他沒有七彩雲霞,也沒有所謂的黃金甲,卻有一把極為鋒利的劍。
權衡利弊固然重要,但是抒盡胸中意氣也極為重要。
身為一名劍修,蕭逸塵很清楚自己的道路應該怎樣去走,如何去走。
仗手中三尺青鋒,抒胸中不平氣。
畏首畏尾,也從來都不是他蕭逸塵的風格。
只待消息徹底傳開,便會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金丹真人又如何?
縱使元嬰真君當面,也要讓他血濺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