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你連渣男都學不會(1 / 1)
青樓里,趙三福和楊玄已經微醺。
楊玄問道:「長安最近如何?」
趙三福搖頭,「不如何。依舊是圍攻左相之局。一家四姓越發的得意了。那位也越發的懶了。」
「貴妃?」
「對。」
二人相對一視,都笑了起來。
皇帝看來對這位前兒媳是真愛啊!
「老爬灰!」朱雀念叨着。
趙三福舉杯,見楊玄愁眉苦臉的幹了,這才說道:「最近朝中不少人說張楚茂的好話,說什麼治軍有方,領軍出色。」
楊玄心中一動,「為何?」
趙三福喝了一口酒,「有人說北遼蠢蠢欲動,黃春輝老邁不堪。」
楊玄的眼珠子幾乎就要瞪圓了,「他們……他們想讓張楚茂去替換黃中丞?」
趙三福點頭,「就是這樣。哎!此次張楚茂不是報捷了嗎?這一下氣勢更盛。」
楊玄冷笑,「報特娘的捷!」
趙三福笑眯眯的道:「果然。張楚茂一直在南疆混日子,我就說此人一去北疆竟然能打的北遼屁滾尿流,這不是扯淡嗎?狗東西!」
二人都深恨這等無恥之徒,於是舉杯痛飲,仿佛把張楚茂變成酒水喝了下去,隨後一泡尿再把他撒出來。
楊玄放低聲音,「他此次急匆匆的趕回來,大概就是為了此事,要阻攔才是。」
「不好阻攔。」趙三福面色凝重,「一家四姓齊齊出手,誰敢阻攔誰便是他們的大敵。」
「那位呢?」楊玄指指宮中。
趙三福冷笑,「那位如今在宮中弄了什麼梨園,整日絲竹聲不斷。朝中這些紛爭看似喧囂,可我以為,這是那位在操弄權術,否則他加一巴掌,左相如何撐得住?」
「玩弄權術……特娘的!」楊玄都為之訝然,「這是歪門邪道。」
「可那位玩的不亦樂乎,看着一家四姓和左相那些人爭鬥。若是爭鬥停了他就挑撥一番,若是太激烈了就壓一壓。若是誰撐不住了他就會幫一把……」
做了主事後,趙三福知曉了更多的隱秘。
「這是權術達人秀啊!」朱雀驚呼,「這皇帝做的登峰造極了,牛筆!」
趙三福越發的犀利了,不但是目光,還有見解。
「不說這些了。」趙三福挑眉,喊道:「女人呢?美人何在?」
外面漸漸傳來了腳步聲,門開,老鴇堆笑進來。
「喲!趙主事喝好了?可要奴再陪一杯。」
趙三福微微昂首,指着楊玄道:「陪好我這兄弟就成。」
隨即楊玄就陷入了女人窩中。
趙三福含笑看着這一幕,心想小老弟面對女人太過羞澀,以後怎麼找娘子?不,以後被娘子壓制了怎麼辦?
最好的法子便是讓他知曉女人是怎麼回事。
女人,不就是用的嗎?
楊玄掙脫了女人們的糾纏,帶着滿臉的口紅拱手,「我先回去了。」
「老子花了多少錢,你就這麼不用就走了?」
趙三福罵罵咧咧的,回身道:「都去房間裏準備。」
「趙主事好腰子!」老鴇剛才也趁機摸了少年幾把,覺得佔了便宜。
趙三福乾咳一聲,「那個什麼藥?鏡台懷疑有毒,拿些來,我帶回去鑑定一番。」
老鴇心領神會,「就是那個……她好,你也好。」
當夜,鏡台主事趙三福扶牆出了平康坊,被熟人遇到,說是抓賊閃到了腰。
熟人想討好這位新紮辣子雞,就熱情的說扶他去尋醫者,趙三福只是拒絕,隨後上馬遁逃。
腎虛趙在瀟灑,楊玄躺在床上卻有些莫名其妙的難以入睡。
「郎君!」
王老二在外面。
「何事?」
楊玄坐起來。
「那個女人來了。」
「誰啊!」楊玄突然覺得氣血翻湧,就像是受傷了似的。
「就是那個走路很累的。」
操蛋的娃!
楊玄穿衣下床。
韓瑩來了。
「見過郎君。」
韓瑩帶來了賬本。
楊玄看了看,成績很是喜人。
「錢都準備好了,郎君何時要都好。」韓瑩看着楊玄,眼神不大對,好似期冀,又好似害怕。
這女人的眼神成精了。
「開一家新店吧。」
韓瑩心中狂喜,福身道:「奴就是這般想的,可郎君不在,奴也不敢做主……」
這個女人做事倒也主動,楊玄問道:「可曾看好了地方?」
韓瑩是他的奴僕,生死皆操縱在他的手中。
「保寧坊。」韓瑩不假思索的道:「哪裏靠近明德門,每日進出的人多不勝數,和光福坊的元州拉麵正好拉開距離,生意定然紅火。」
楊玄默然。
韓瑩有些緊張,擔心自己的主動會被視為野心。
「怎麼厲害的職業經理人,你還留着她生蟲?趕緊提拔加薪啊!送個三溫暖也行,好歹慰藉一番寂寞的心靈。」朱雀久違的把車軲轆碾壓在了楊玄的臉上。
楊玄緩緩說道:「想法很好,可見你平日裏都在琢磨生意,我很欣慰。」
韓瑩不知他這話的意思,有些忐忑的道:「郎君謬讚了。」
「就照你說的做。」
韓瑩狂喜,美眸中多了些水光,福身道:「請郎君放心,奴定然讓郎君成為大唐最有錢的商人。」
「我是官員!」楊玄笑了笑,在韓瑩惶恐時說道:「這些錢裏面你提了一萬錢去,另外,老二!」
王老二進來,看了韓瑩一眼,覺得肉好多。
「你安排兩個兄弟跟着韓瑩回趟家。」
韓瑩瞬間紅了眼眶,「郎君……」
楊玄說道:「你一直以來的願望就是回家,不管是怨恨還是什麼,終究得有個了結,明日就去吧。」
韓瑩拜倒,無聲哽咽。
「郎君可以吊着奴,讓奴不斷賣命。」
楊玄笑道:「人要將心比心,你傾盡全力為我,我自然要全力為你。至於吊着你,我何須如此?去吧。」
等韓瑩走後,朱雀問道:「可是很豐滿?」
「對。」
朱雀問道:「那你竟然不動心?」
楊玄正色道:「你不要用那些歪門邪道來腐蝕我,告訴你,我不吃這一套。」
朱雀嘿嘿一笑,「我這裏有後世許多老師的照片,堪稱是無敵了,你想不想看?」
「無恥!」楊玄板着臉把捲軸拿出來,打開屏幕。
「在哪?」
……
第二日,楊玄早早起來。
怡娘不在,十多個大漢大眼瞪小眼,等着吃早飯。
「出去吃。」
楊玄帶着十餘人浩浩蕩蕩的去元州拉麵搓了一頓,接着便去兵部跑關係。
「楊玄?」
許久不見,宋震清瘦了些。
「是!」
楊玄痛心的道:「尚書看着瘦了許多。」
「是嗎?」
宋震摸摸臉頰,想起老妻這幾日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怪異,難道是心疼了?
楊玄把手中的小包袱放下,宋震冷着臉,「是什麼?」
楊玄正色道:「就是陳州的土特產。」
「什麼東西?」宋震越發的不滿了,「小小年紀就學會了這些歪門邪道,不像話!拿回去!」
楊玄苦笑,「那邊的草原上有一等草藥,那些羊吃了非一般之好,後來那些牧民也跟着吃……」
宋震冷着臉。
楊玄輕聲道:「都是公的。」
「草藥啊!」宋震乾咳一聲,「放着吧,回頭老夫給你準備些家裏的熏肉。」
外面排着一溜人等着請見,楊玄抓緊說了自己的來意。
「太平軍?」
宋震皺着眉,「多少人?」
「一千人。」楊玄說道:「對面三大部,隨便動動便是數十萬鐵騎啊!這一千人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若是三大部能動用數十萬大軍,不用商量,大唐和北遼就會默契的聯手滅了他們。」宋震沒好氣的道:「此事還得進朝堂商議,你且去。」
楊玄隨即去了國子監。
「這是……楊玄?」
門子見到他,那興奮的模樣就像是見到了絕世美女。
「祭酒和司業可在?」
「在在在。」
「那個……周助教可在?」
「在在在。」門子熱情的道:「我帶你去。」
「不必了。」
楊玄進了國子監。
他先去尋了安紫雨和寧雅韻。
值房裏琴聲悠悠。
「還彈,咱們的學生都退學了!」
琴聲依舊。
「我一把火燒了你的破琴!」
「哎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是女子!」
「好說好說,別點火啊!」
外面的楊玄臉頰微顫,輕輕叩門。
「誰?」
「我。」
楊玄小心翼翼的道:「楊玄。」
房門開了,安紫雨看到他不禁歡喜的道:「好你個小子,何時回來的?」
「昨日。」楊玄進來就嗅到了煙火氣,心想這位安司業果真還是那麼厲害,竟然想縱火燒了寧雅韻的心肝寶貝琴。
「見過祭酒。」
寧雅韻撫須含笑,「來,和老夫說說北疆之事。」
小半個時辰後,寧雅韻伸手撫琴,「金戈鐵馬,令人怦然心動。」
楊玄笑道:「只是運氣好罷了。」
邊上有人哽咽,卻是安紫雨拿着手帕在哭。
「這般年少就要去廝殺,那些人死得好慘……」
楊玄:「……」
寧雅韻給他一個眼色,楊玄這才想起安紫雨是苦情系的大佬,只是當初修煉出了些小問題,變得同情心泛濫。
「對了,此次回來作甚?」
寧雅韻的問題讓楊玄不禁精神一振,知曉這位祭酒並非是外人所說的萬事不管。
「太平那邊兇險,黃中丞給了個太平軍的軍號,一千軍士的名額,可此事還得在朝中過一道。」
寧雅韻微笑,「剩下的你就無需管了。」
「祭酒……」楊玄不禁感動。
安紫雨抹去淚水,「國子監不會拋下任何一個子弟,安心去吧。」
這話怎麼有些不祥呢?
楊玄起身告退。
隨即一個男子進來。
「如何?」寧雅韻淡淡問道。
「有人跟在楊玄的身後,氣息沉凝,是好手。」
戒尺在手指尖轉了一下,安紫雨起身,「晚些我跟着,看看是哪路神靈!」
呼!
室內仿佛捲起了一陣風。
楊玄悄然到了周寧的值房外。
他探頭看了一眼。
周寧跪坐在蓆子上,案几上擺着幾卷醫書,以及十餘味藥材。
從側面看去,周寧肌膚勝雪,幾縷秀髮飄在耳畔,更增了幾分俏皮。
呯!
楊玄不小心撞到了門框。
周寧抬頭。
「楊玄?」
「助教。」
「你何時回來的?」周寧起身,然後又坐下。
一個教授從楊玄的身後走過,看了裏面一眼,「周寧啊!老夫的娘子這幾日睡不安枕,回頭請你看看?」
周寧淡淡的點頭,「好。」
「楊玄?」教授見到楊玄歡喜的拉着他聊了許久,卻沒看到楊玄和周寧都有些不耐煩了。
教授一走,周寧起身,雙眸中流露出了歡喜之色。
「為何回來了?」
「想你了。」
周寧別過臉去,耳朵卻可疑的紅了起來。
這個姑娘啊!
還是那麼的麵皮薄,楊玄笑道:「回來述職。」
「你該說為了見她一面,就爭取到了述職的機會,哎!你連渣男都學不會,怎麼討逆啊!」朱雀恨鐵不成鋼,為楊玄操碎了心。
二人坐下來。
「那邊如何?」
久違後的陌生感在迅速消散……
國子監的斜對面,徐二男站在一家店鋪外,微笑問道:「有肉乾賣?來半斤。」
他就站在店鋪的側面,聚精會神的啃着肉乾,直至楊玄出來。……
zh六福茗,醉里掌燈,起點小雨點,感謝三位老闆的盟主打賞。老闆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