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六章 絕地三(至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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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成仙
飛淵困在帳篷中幾天,不走還好,一走很快就發現一不對。
&天你們走的時候,是不是每過三根大石刺後,都能在三、六、九丈外,看到這樣小的?」他踢了踢腳下才冒頭,好像還沒長大,只過三寸的小石刺。
這?
蘇淡水和管妮一齊疑惑起來,昨天她們怕迷路,所以一路做記號,還真注意了一下,似乎……
&體的沒注意,不過確實看到不少這樣的小東西。」管妮擰眉,「飛淵,你發現了什麼?」
發現了什麼?
飛淵四望一眼周圍,眼露殺意,「幸好我早過八階了,要不然,肯定已經沒命了。」
什麼?
盧悅震驚,「這裏到底是什麼?」
&骨噬解!」飛淵再次踢了踢地上的石刺,「又名至禁,不論大妖小妖,哪怕草木,在它眼中都算妖,它會主動活過來刺殺。」
&以,這裏一棵草都沒有?」蘇淡水駭然,「可這裏不是人族的流放地嗎?怎麼會沖你們妖族來?」
&禁,又豈會只衝妖族來?」
飛淵凜然,「對人族同樣,鯤鵬傳承里記載說,凡是有地骨的地方,世間一切生靈,只有順,沒有逆!」
只有順,沒有逆?
盧悅三人好像都感覺到了天道對她們的森森問侯。
修仙者,俱是逆天而行者,否則百歲光陰,七十者稀就是她們的命。
&麼,這裏不是憶埋絕地,要麼……這地骨就與此處絕靈絕識的禁制有關。蘇師姐,把如意紅錦拿出來,通報流煙仙子,請她幫我們問問,憶埋絕地以前是不是也這樣?」
飛淵擔心,陰尊拿憶埋絕地的名頭,騙他們所有人。
古仙世界時,流放的修士,總有好運的能找到回去的路,可是這裏……很不對。
陰尊強行醒來,付出定然不少,所以,讓他們永遠回不去,應該是他最想要的佈置。
蘇淡水看了看師弟,很快把這邊的事,透過如意紅錦寫了出去。
現在,她真的慶幸,還有這個不懼世間一切距離的如意紅錦在,否則……
&們能把這些地骨,全都折了嗎?」
管妮一掌劈在一塊石刺柱上,「如果可以……」
&可以。」飛淵很遺憾,「這是人為佈下的仙禁,是古仙世界排名第一的至禁,只有找到布禁的地方,把陣盤毀了改了才成,否則要不了四十九天,它們一樣能回復原樣。」
&我們就找陣盤。」盧悅輕聲道:「既然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它的陣盤……」
&盤不會埋在地骨處。」
看到盧悅擔憂的樣子,飛淵幫她順了順頭髮,也很無奈,「據說,可輻射萬里。」
「……」
「……」
這下子,哪怕正用如意紅錦通報消息的蘇淡水,指尖都頓了一下。
古仙人實在是太狠了,狠出了她們的想像。
好半晌,盧悅才悠悠嘆了一口氣,「布這樣的至禁,就是不准別人破的吧?」
&
飛淵拉住她,儘量用輕鬆的語調道:「不過,我們也不用太怕,你不是說前段時間,才讓上官素那個新出爐的鬼算,幫我們三都批命了嗎?」
咦?
對噢!
蘇淡水眼睛一亮,上官素那個鬼算,似乎很準,說十卦九靈都少了,那他們至少有兩個人的運勢特別強,「盧悅,她當時說我們誰的運勢更好一些?」她很期待自己的運勢。
「……」
想到上官素,盧悅剛沉下的心,又活了一些,眨眨眼,「咳!可能還是我的運勢最好呢?在絕地之類的地方,我的運勢向來不錯。」想了想,她似乎沒有空手從絕地出去過呢。
師妹的厚臉皮又出來了,蘇淡水和管妮真不知道說她什麼好。
&淵,幫我們捏一捏,」管妮忍了忍,可到底沒忍住,「看她臉上,是不是全是皮。」
&哈!哈哈哈……」
蘇淡水大笑,「你讓飛淵捏,還不如讓她自己捏呢。」
果然,飛淵已經把盧悅護住,「忌妒會把人變醜的,管師姐,你要是手癢,還是捏你自己的吧?」
&是!」盧悅在旁也笑,「反正我養了這麼久,臉上肯定不全是皮。」
&嗎?那你讓我摸摸。」
管妮笑着才要伸手,飛淵拉住她就跑,嘻嘻哈哈的笑聲,撒在石刺林中,傳出好遠好遠。
他們誰也沒發現,飛淵剛剛踢過的小地骨,無端地閃了閃。
數千里外,兩個相立於大江兩邊絕壁,接近人形的石像,其中一個突然泛起了一線青芒,然後緩緩放大。
&哥,芷姐姐,你們快看,那邊山上的石頭亮了。」
聞言望過來的幾個小娃,都非常稀奇,「咦?真亮呢。」
雖然一群小娃的眼睛都帶着渴望,可是隔着大江,大家也只能遠遠望着,「呀呀呀,又不亮了。」
青芒的閃動,差不多持續了百息,不僅驚動了這邊的一群玩耍小娃,同樣驚動了林中嬉戲的小獸。
空中,各種顏色的鳥雀突然都熱鬧地飛起來,它們展開翅膀時的美麗樣子,讓一群小娃發出陣陣驚喜的喊叫。
&
大地似乎震了三震,兩岸的時間好像靜止了三息,熱鬧一齊熄了下去。
任誰都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在叫。
&
江水旋起一個大漩渦,一隻頭上長了兩個包的巨蛇扶搖而上,只是它躍到半空力量用盡,又啪的一聲,掉了下去。
&走快走!」
大一點的孩子終於回過神來,忙拉更小的娃娃,急匆匆逃開這一片。
生於斯,長於斯,長輩們常常告誡,江中有龍會吃人的,要玩也得離江遠一點。
祖祖輩輩,日子過不下去時,據說也有不少人,想要躍過江水,到對面討生活,可是從來就沒人能活着過江。
同樣,江對面那些老虎什麼的,也因為這條江,到不了這邊。
幾個孩子走了好遠,還在回頭,「有老虎,那些鳥為什麼不飛過來?」
&能飛,老虎抓不着。」
&這樣嗎?」
&定的。」
&不着,老虎叫的也嚇人。」小娃很不解,「哥,為什麼我們這邊,從來都沒見過有五彩羽毛的大鳥?」
&不叫鳥,好像叫鳳凰。」
有大一點女孩道:「我聽祖母說過,她小時候,見過鳳凰。」
&凰是什麼?」
&鳥之王,你沒看那些小鳥,都圍着它飛嗎?」
&它們當王的,都只住那邊的山嗎?」
&該是的。」
漸漸遠走的小娃們沒發現,奔流而下的江水中,幾隻巨龜浮出了腦袋,它們的眼睛,都落在那快已經沒了光芒的石頭上,似乎很疑惑……
……
盧悅四人在天快黑的時候,終於走到了石刺林的邊緣,外面似乎是另一個世界,山峰被青的紅的黃的枝葉,染得層層疊疊,美麗無比。
蘇淡水輕輕吐了一口氣,「這片石刺林,應該還含有空間法陣,我和妮兒昨天,明明看到的是沙漠。」
短短一天,哪怕他們換的方向,離那裏很遠,可這種完全不同的世界,還是震驚了她。
&空間法陣沒什麼奇怪。」
飛淵看到盧悅臉上的疲態,很心疼,「走了一天,外面難保沒有危險,今晚的帳篷,還搭在石林里吧!」可恨,他的腿還沒完全好,要不然,盧悅一定願意讓他背。
&
蘇淡水其實也有些累,她生平從未走過這麼長時間的路,「飛淵,你到外面撿些柴草,管妮你搭帳篷,我給大家做飯。」
哪怕眼睛不方便的盧悅,都幫管妮一起扶立柱了。
半晌,回來的飛淵,看到蘇淡水在兩個特製的爐邊手忙腳亂,非常無語地拉開她,「就你這樣,我們明天都未必能吃得着。」
&本事你來。」
吹火,吹得一臉灰的蘇淡水很不服氣。她出身修仙世家,從小接觸最多的就是各類火系道法。
可是,現在沒了靈力,對着凡火,她還真沒什麼辦法。
&好了。」
飛淵語中的得瑟,讓盧悅好笑。
&後這事就交給我了。」飛淵笑咪咪地,想到無淵海那十幾年的相伴,覺得前途滿是光明,「盧悅,我們再合作一把,制些點心如何?」
&啊!」盧悅點頭,大家都有事做,就她還要他們照顧,「用靈露和花露多做一點。」現在的天氣,大概能保存幾天。
&行,你們兩個弄,我和蘇師姐去撿柴。」管妮明白,落到這種地步,他們也只能苦中作樂了。。
一輪明月不知何時爬起來,升上天空,一片雲,一輪月,綿綿的清光,撒在認真揉面的盧悅臉上,更顯得她膚光如雪,那柔美中透出的幾份英氣,讓飛淵看住了。
&麼味?呀!飛淵,快,糊了糊了。」
啊啊啊……
回過神來的飛淵手忙腳亂,又是撤火,又是忙灶上。
蘇淡水和管妮,累死累活回來的時候,還能聞到那股揮不去的糊意。
&不是大廚嗎?」
看到師弟的臉上也有了灰槓子,蘇淡水很高興,「瞅瞅,都不如盧悅呢。」
盧悅雖然看不見,可是切出來的點心,卻也像模像樣,哪怕還沒蒸,靈露和花露的味道,卻也香甜得緊。
&太大了,燒飯有些不准很正常。」飛淵嘴硬,「等我再弄幾下,保證就熟悉了。」
&哼!」
蘇淡水看管妮剩出來的飯,痛心疾首,「長春谷啊,今天你吃糊的。」
&同意!」
管妮笑着舉手,「盧悅,我們吃好的。」
&算太糊,」盧悅不知道飛淵怎麼也失手了,懷疑真是掌握不了火侯,「以後飯快好的時候,用草,不要用柴了。」
&聽你的。」
飛淵對着她笑咪咪,「不過,盧悅,你聞聞,這糊鍋巴的味道,是不是也挺好?」
盧悅聞味,在他伸過來的手上,扳了一小塊放嘴巴,咔擦!
咦?
她的眼睛一亮,緊嚼幾下,「嗯,好吃。」
相比於兩個師姐和飛淵從小就生活在修仙界,盧悅少時,可是在凡人界長大,「這鍋巴能保存的時間更久,做好了密封,想吃的時候,不論是干嚼,還是泡湯,味道都棒極了。明天,等我眼睛好的時候,我來做吧!」
真的假的?
蘇淡水和管妮一人扳了一塊稍帶點糊味的鍋巴,吃起來,確有種別樣的香,兩人不約而同,把飛淵手上的那塊,搶了大半。
&哎哎,不是說我吃嗎?」
嘻哈鬥嘴的歡快聲音,又在石刺林中響起。
而此時,殷智一行人,終於進到了石刺林里,他們微微散開,一路尋來。
&行了,停下,都停下!」無拖着沉重的步伐,感覺做人真是太難了,哪有他們化風的瀟灑,「殷智,你不休息,我要休息了。」
他的上下眼皮子都要打架了,「再這麼走下去,就算找到盧悅他們又怎麼樣?還能打嗎?」
他沒力氣……
短短几天的時間,顛覆了他好多曾經的想像,完全不清楚,當初怎麼就那麼羨慕絕輔大人,能化成人形。
&你也算域外饞風的長老?」
殷智冷笑,他一心一意想當族中的英雄,大家也都聽話的很,可是這傢伙,卻一次次拖他後腿,「我們已經耽誤了幾天,若是再誤下去,讓人家逃了……」
&們根本就不知道有我們。」無不買賬,「反正我走不動了,你們不休息,我一個人休息。」
可恨,當風的時候,他想當人,現在算半個人了,可真的好累好累啊!
人長腿和腳,真是太可憐了。
無有些迷茫,不知道他這輩子都在忙什麼。
別人能對外面報有幻想,可是他卻覺得,陰尊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把盧悅陰進來,輕易是不會給告訴別人出來辦法的。
還有大人和那個贏四,他們視盧悅為最大障礙,就算從陰尊那裏,知道他們在哪,只怕也不會救。
一想到,他要在這裏呆好長好長,可能是一輩子的時間,就有種特別的沮喪,乾脆靠着某一石刺躺倒,「我要睡覺!」
當人還要睡覺,唉!真是太累了,他迷糊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