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李家頭目（1 / 1）

    「再過一些日子，我就成為行屍走肉了，會徹底丟失靈魂，成為一個被操控的木偶。以前在家，就只能聽我爸的。嫁過去後，又得聽夫家的。他們有權有勢，我爸得罪不起。而在外人眼裏，像我這種二十七的老女人，能嫁得出去就是撿到寶貝了。所以我不能反抗，因為反抗了也於事無補，沒有人會站在我這邊。」

    張瑩倚着欄杆，話里充滿了幽怨。我似乎找到了她喜歡劉文的客觀因素。她本身就是一個悲觀的女孩。她喜歡陽光的劉文，可能是希望用他的陽光來驅散她內心的黑暗。這種心理互補因素不能說是錯誤的，如果加上其他的主觀因素，變成喜歡和愛慕是自然而然的事。

    「本來我打算找到你之後就和你一起私奔的。現在看來恐怕不行了。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說到這裏，張瑩鬆開了我的手，趴在欄杆上獨自神傷。

    遇到這樣的情況，古人的做法就是私奔。但是私奔的代價很大，很多情侶都撐不到最後。而我更加不能這麼做，我又不是真正的劉文。雖然張瑩很漂亮，但我並不喜歡她。

    「雖然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都是不一樣的，但類似的人其實有很多。可能你遇到的人比較少，才認為我是最好的。多出去走走，或許就能遇到比我更好的男人。」我安慰張瑩說。

    「你果然有其他女人了。」張瑩斷定地說。

    我沒有反駁她。喜歡一個人，默默地付出就好；離開一個人，默默地冷漠就好。說太多只會讓事情變得複雜化。這話是我聽來的，是一個飽經滄桑的星際浪人所說。我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於是就選擇了沉默。

    氣氛瞬間冷卻了起來，連江邊的風好像都吹不動了。她的身體一抖一抖的，明顯是在極力控制內心劇烈的情緒。她沒有把情緒肆意地發泄出來，因為她知道自己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女人，不能像少女那樣撒公主脾氣。

    「我上個洗手間。」

    張瑩輕輕放下這句話後，往我們前方左側約三十米的公共廁所走過去。看着她失魂的步伐，如果劉文還活着，我想他會要求和我進行一場決鬥。

    我轉身俯視江水。我看見一片綠色的樹葉落入了江水中，隨着江水流向遠方。

    是時候找機會說道別了，我對自己說。

    然而事情並沒有向我預想的方向發展。張瑩進入公共廁所後不久，就傳來一聲驚呼聲。當我跑步趕到的時候，只在門口撿到一隻白色的鞋子。有人把她劫持了！

    我沒時間分析到底是誰會做出這種事，趕緊閉目感應，尋找她的氣息所在。匪徒的行動相當迅速，已經把她擄獲到沿江公路上的一架黑色轎車中準備離去。我趕緊通過腦電波截獲這輛轎車的衛星定位識別碼，然後發送給巨噬號，讓它黑進通訊衛星幫我跟蹤這輛車。

    有個精明的出租車司機看到我在路邊張望，於是把車停到我身邊。我上車後發現車上有個導航儀，於是就把腦海中的跟蹤信號傳到導航儀中，讓司機跟上去。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驚訝地問：「這導航儀有這麼先進的功能啊，我以前都不知道！」

    我尷尬地笑了笑，假裝神秘地說：「你現在知道得太多了。」

    司機大哥驚恐地看了我一眼，不過馬上壓低聲音說：「別擔心，我不會亂說的。小兄弟，我告訴你呀，干我們這行的，什麼事沒遇到過。前段時間我就載了一個去抓姦的。可精彩了！你別看我這樣，我可會看人了。從第一眼我就能看出來你不簡單。你是不是一個特工？」

    哎呀我去，居然讓我遇到一個逗比大哥！

    「大哥你電影看多了。」我尷尬地笑了笑說。

    「對，就是電影。我可喜歡看那些特務特工之類的電影了。我覺得那些特務特工特別棒，個個身手了得。他們都是我的偶像。放心吧，我是一個值得你信賴的人！我們現在跟蹤的是什麼人？間諜？漢奸？」

    看着逗比司機大哥滔滔不絕地說，我不忍心打斷他的興致，於是就壓低聲音說：「機密。不能說。」

    「對對對。這是機密。是不應該跟我說的。真不好意思啊。都怪我多嘴。特工小兄弟你可不要見怪。放心吧，我一定會嚴守秘密，不會跟別人說起今晚發生過什麼。半個字都不會說！」司機大哥誓言旦旦地說。

    「大哥別顧着說，看車，開快點跟上。」

    我很有必要提醒他一下他現在是在開車，不能沉迷在他虛構的劇本里不能自拔。不過話說回來我倒是要感謝他，他的逗比娛樂了我。讓我意識到其實我根本不需要擔心，一切都在掌握中。

    我們跟蹤信號來到一棟大廈前，黑色轎車駛入了地下車庫。為了避免暴露，我讓司機大哥在車庫入口停下。

    「兄弟，我一定會保密的。是我的名片，以後如果有這種任務，一定來找我。我一定積極配合。因為我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在我交車錢的時候，司機大哥把一張卡片遞上來，說出了上面這段話。

    我不知道他是否能保證秘密，但我知道他在他的朋友面前又有了吹牛的資本。

    我接過名片後，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低聲說：「記住，這是機密。今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明白！祝你任務順利！」逗比司機大哥說完後開車離開了。

    我覺察到張瑩的氣息在移動，於是趕緊往大廈走進去。但這不是開放式的商業大廈，而是有安保系統的高級寫字樓。守在入口的保安讓我出示相關證件。時間緊迫，我就用眼神催眠他讓我通過。我跟蹤張瑩的氣息乘坐電梯上到頂樓，來到一個很大的辦公室內。

    寬大的辦公室內只有一張辦公桌，一張靠椅，一張凳子，一套茶具，還有一個人。這是一個中年男人，高大健壯，他坐在靠椅上，泡着茶，自然淡定。看到這些，我知道我中了圈套！

    「喝茶嗎？」他抬頭問我。

    「人呢？」我反問他。

    「先聊聊。請坐。」他指了指他前面的那張小凳子說。

    我不喜歡這個人。他的確很威嚴，甚至可以說霸道，但不是我欣賞的類型。我走過去，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但沒有坐。茶很清香，但凳子不能坐。坐下後就說明自認低他一等。而他並沒有資格高我一等。

    他也喝了一口茶，看見我沒有坐下就對我假笑了一聲，然後說：「我姓李，叫李天豹，很粗糙的名字。不過我是個粗人，也只配用這些粗糙的名字。不像你，劉文，不，應該叫獨孤文。這種文鄒鄒的名字，太文雅了，沒魄力，我不喜歡。」

    「起名這種事，要麼去找個文字教授，要麼找個風水先生。你把我引到這裏來，到底有何目的？」我淡淡地說。

    「不急不急！那女人沒事。怎麼說也是我的未來老婆，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原來張瑩要嫁給李家的人。李家勢力之大，連冼家不敢抗衡。小小的一個張瑩，恐怕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說起來張瑩也真的怪可憐的。

    「我這次來是和張瑩的道別的，不會影響到你們的聯姻。」我撇清和張瑩的關係，免得他們會對張瑩做出過份的事。

    「你沒必要說這些話。無論你做什麼，都影響不到他們的婚姻。」李天豹自傲地說。

    我沒有接話。我的內心在衡量，是否要將張瑩救出這個泥潭。

    李天豹站起來，雙手展開，詢問我說：

    「你知道這裏為什麼要這樣擺設嗎？這麼大的一個地方，為什麼只有一張桌子？」

    「沒錢買家具嗎？」我淺笑說。

    「哈哈哈！想不到你還真幽默。我擁有的財富可以買下整個城市，何來沒錢買家具之說！你真是幽默！我也不繞彎子，老實告訴你吧。我之所以這樣擺設，是因為我不想看到秘密。我必須要讓眼前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一掃而光，這樣我才能看得清清楚楚！而你，獨孤文，你有很多秘密。有很多我理解不了，猜不透的秘密！所以今天我讓你上來喝一杯茶！我們必須要好好聊一聊！」

    李天豹說完，拿起一杯茶向我扔過來。茶杯平穩地向我飛過來，一滴茶水都沒有灑落。我不能讓他在氣勢上壓倒我，於是我迅速計算出茶杯的質量和速度，然後以同樣的速度運動，把茶水喝掉，最後用指力把茶杯牽引遣返，讓茶杯平穩地落到桌面上。

    李天豹陰沉地看着我所做的一切，眼神凌厲地看着我說：「這就是你的秘密！哪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還活着？為什麼我的兄弟們會一下子全部變成了白痴？你是如何做到的？」

    「生活中總會有一些意外。不是嗎？」我笑了笑說。

    「沒錯。生活中處處充滿意外。不過我不喜歡意外。通常我會把意外的根源在發生之前就剷除掉！」李天豹震懾地說。

    「要剷除的話，你早就動手了。何必要聊一聊？」我冷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