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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計謀高一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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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麼?」

    蘇禾眉梢一挑,好奇地問道:「那就麻煩席玦先生展開說一說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能讓你們成為了想要對方性命的敵人?」

    席玦看不出她臉上有一絲一毫的不悅和嫉妒。

    她太過於平靜了,仿佛沒有什麼事能夠激起她內心深處的情緒。

    「你確定你真的想知道?」

    不得不說,他把這個氛圍感拉得很滿,也勾起了她內心深處的好奇。

    「你一個大男人的,說個話怎麼就磨磨蹭蹭的呢?」蘇禾真的很想對他翻個白眼,但還是忍住了。

    蘇禾說完後,腦海里閃過一個人的名字,補充了一句:「你別告訴我,這個女人姓唐就行了。」

    席玦聞言,輕笑道:「自然不是,唐思柔和你,以及她比,可差太多了。」

    「那就別廢話了,說吧,我等着聽你們之間的故事。」蘇禾道。

    她神色自若地靠在沙發背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悠閒的模樣。

    「……」

    席玦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便道:「當年在大學的時候,他和白洛可是號稱才子佳人,在世人眼中,天造地設的一對。那時候,他們兩個形影不離,而白洛眼裏只有他,她甚至把江晏當成了自己的一切。」

    他一邊說,一邊注意着蘇禾的表情變化。

    蘇禾靜靜地聽着,並沒有插話。

    不過,白洛這個名字,她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好像是在月賦山莊的書房內……

    當時,她在江晏的書架上,隨手找了一本書籍,無意翻到一張合照。

    但合照上面並不是只有兩個人,還有景初和顧北言,以及蕭斯,還有那個陌生的女孩,應該就是剛才席玦口中的白洛了。

    畢竟照片後面也確實寫了名字。

    當時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放了回去,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被他這麼一提醒,倒是想起來了。

    這女孩長得很漂亮,清純中帶着幾分仙氣。

    蘇禾看着他,平靜地反問道:「所以,席玦先生這是告訴我什麼呢?」

    「告訴我,他的桃花歷史?長得帥氣,又有才華的男人,有點桃花也純屬正常,何況我老公確實挺優秀的,你口中的白小姐也不是我見過的第一朵桃花了。」

    席玦道:「他們可是差一點就要結婚的,你確定一點都不在乎?」

    蘇禾神色微頓了一下,但也是稍縱即逝。

    她勾唇道:「我八歲時就認識了他,他身邊的桃花也沒有斷過,見得多了,自然也就沒感覺了。再說了,現在他不一樣是我的了,我有什麼好在意這些陳年舊事的?誰還沒個過去式呢?」

    蘇禾的坦蕩和灑脫,讓席玦微微一愣。

    蘇禾繼而慢條斯理地說道:「席玦先生,你說的這些,都不能構成你當初暗殺他的理由吧?你總不能因為你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喜歡了他,你就心懷怨恨吧?那你這心胸多少有些狹義了,剛剛還誇你紳士有風度來着,我這是白誇了嗎?」

    雖然剛剛他沒有說自己喜歡白洛,但明里暗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而且,她發現席玦在說白洛這個名字時,明顯語氣都不一樣了。

    蘇禾並不知道,席玦對白洛這個名字幾乎是禁忌。

    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這個名字,可今天他自己卻主動提了。

    席玦微眯着深邃的眼眸,眼底浮現一抹冷戾,聲音低沉冷凜:「那你可知道,因為江晏,她變成了植物人!」

    蘇禾聞言,眉頭一皺。

    「她躺在床上七年了,可他卻一次都沒來看過她。蘇禾,你覺得這樣的男人值得你愛嗎?當年,白洛對他的愛,可不比你少!」席玦說。

    「七年前,他拒絕了和白洛訂婚,因此白洛把自己關在家裏三天,不吃不喝的。直到他回國那天,白洛得知他要走了,不管不顧地飆着車去機場,半路發生了車禍。可他江晏,就算知道了她出車禍,他都沒有留下來。」

    「等會。」蘇禾打斷了他一下,說道:「不是,這件事,你怎麼能賴在他身上?」

    席玦陰沉着一張臉說道:「所以,你認為這件事跟他江晏無關?」

    蘇禾道:「本來就沒關係啊。我只能說白小姐的愛太卑微了,人家都拒絕了她,為什麼還要追上去?找虐嗎?還是說這世間的男人都死光了,非他一個不可?」

    席玦抿了抿薄唇,眼眸宛如一把鋒利的匕首:「所以你是想說她是自作自受?」

    蘇禾聳了聳肩:「我可沒說,這是你自己說的。」

    席玦:「你……」

    他萬萬沒想到蘇禾是這個態度,可他又不得不承認,她說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他說:「蘇小姐,你還真的是與眾不同,是個頭腦十分清醒的女人,而且還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

    蘇禾淡然一笑道:「沒想到席玦先生也是個痴情的男人,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能做到這個地步。但你這偏執的性格可不好,你們總不能因為自己的行為而釀成的後果,就把這個罪責轉移到別人身上吧?」

    她話里的諷刺之意,席玦自然能聽得出來。

    聽到了事情的真相後,蘇禾心中其實是有氣的,因為席玦的偏執復仇,間接地把景初帶走了,也間接地害了景瑄一家。

    可是回過頭想想,這件事的源頭又是一個死循環……如果當初江晏沒有拒絕白洛,那可能也不會有如今的這一幕。亦或者換一個想法,如果白洛自己能夠把這段感情自己消化掉,沒有獨自開車去追人,或許也就沒有今天的事了。

    她也沒想到,所有的事都是歸根於一個「愛而不得」的詞。

    ……

    十分鐘後。

    席玦帶着她來到二樓了,一直往走廊的最盡頭走去。

    最裏面的房門口處,還有兩個保鏢守着。

    蘇禾看着那扇緊閉的房門,大概猜到了住在裏面的人是誰了。

    兩個保鏢看着席玦,恭敬地喊了一聲:「先生。」

    席玦沉聲道:「把門打開。」


    「是,先生。」

    剛一打開門,她便聽見了一陣熟悉的機械儀器的響聲。

    蘇禾跟在席玦的身後,走了進去,裏面也有兩個女護士在守着,看樣子應該是專門照顧白洛的。

    她掃視了一眼房間的陳設,看得出來席玦是用了心讓人佈置的,很少女心的一間房間,但該有的醫療搶救設備都應有盡有,而且都還是最好的。

    而且,這間房間的位置還是朝南的,光線和日照都是最好的。

    隨即,她的視線落在了躺在床上,緊閉着雙眼的女人,看她的臉色還算是紅潤,足以說明,席玦把她照顧得很好。

    她不知道該說這個女人是不幸還是幸運。

    不幸的是,成為了植物人,幸運的是,遇到了席玦,給她提供了最好的醫療和護理,要不然換做是普通家庭,早就放棄了。

    可能是醫生的本能,她開口問了一句:「她中途有過醒來的預兆嗎?」

    席玦回答道:「沒有,什麼辦法我都試過了,她就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蘇禾在他回答她時,把目光移向了他,一不小心,就發現了他眼底浮現的那抹溫柔。

    看來,男人就算再冷漠無情,可當看到自己心愛之人時,都會流露出這溫柔的一面。

    不過,他能守着一個植物人七年的時間,確實也挺感人的,但是……這些都和她無關!

    突然,席玦轉過頭來,兩人四目相對時,剛剛流露出來的那抹溫柔瞬間就不見了。

    這一刻,蘇禾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旋即,便聽到他嗓音幽冷地說道:「蘇小姐,你不是醫生嗎?我可是聽阿川說了,你可是醫學界最年輕最有實力的神秘外科醫生。在全國來說,女孩子做外科醫生的,就是鳳毛麟角,而且還是能做到像蘇小姐這個全能型的外科女醫生,可以說絕無僅有的一個。」

    蘇禾眉頭微蹙了一下,忽然之間,她好像有點明白,為何席玦會執着於讓她留下來了。

    一方面,他是為了膈應江晏,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躺在這裏的白洛……好傢夥,感情是,她算計了他,他同樣的也算計了她。

    她低笑了一聲,說道:「看來,還是席玦先生的計謀高一籌。」

    席玦明知故問道:「何以見得?」

    蘇禾把視線重新移到了躺在床上的白洛身上,雙手插在衣兜里,嗓音不冷不淡地說道:「你是故意讓我發現你在莊園埋了火藥,然後又故意讓司靳川把夏夏帶走,這兩點,你都是為了逼我留在這裏……」

    她微頓了一下,抬了一下下巴,指向安靜地躺在床上的女人,「你最終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讓我醫治她。」

    被拆穿的男人絲毫沒有一絲尷尬之意,反倒是想着說道:「我就喜歡蘇小姐這種聰明又爽快的女人,我們之間的性格還是蠻相似的。」

    蘇禾呵呵一笑:「大可不必,我和誰都不像,我只是我自己。」

    緊接着,她又說道:「我承認,我的醫術不錯,但很抱歉,我的醫術還沒有達到能把一個沉睡了七年的植物人救醒,我的醫術只對有意識的人有用。這七年來,我相信你也找了很多名醫了,他們的資質和臨床資歷都不比我低不比我少,他們都束手無策,我更加無能為力了。」

    席玦俊逸的五官瞬間就陰沉了幾分:「我可是聽說nil最喜歡挑戰具有難度的病例。」

    蘇禾道:「是,我是喜歡挑戰高難度的病例,但都過去七年了,你該試過的都試過了,就算換我來,我給你的治療方案都是你之前用過的,又有什麼用呢?難不成我去跟她說,我是江晏的老婆,她還能氣醒啊?」

    「這種話,我猜你也沒少跟她說過吧?那你都在她耳邊說了七年了,都沒一點水花,那足以說明這件事刺激不了她,那我這樣跟依本畫葫蘆有什麼區別,純粹是浪費我的時間。」

    「當然了,你要是有需要,我勉強可以給你錄音一句,你可以放個喇叭在她耳邊,天天放也行。」

    席玦嘴角微抽:「……」

    倒不是她冷血無情,植物人甦醒的概率本來就很小,但也有醒來的,可也沒有人知道病人會在哪一個瞬間就醒來,總之,她確實還沒有這個能力。

    「如果你是想讓我治醒她的話,我想你還不如晚上睡覺把枕頭墊高一點,說不定還能做做夢,說不定她還會給你託夢。」蘇禾直言道:「我是人,不是神仙,她什麼時候能甦醒,我控制不了,你也不用給我戴高帽。」

    說罷,她突然又話鋒一轉,說道:「但,基礎的治療,你要是有需要,我還是可以幫一下的,只要付錢就行。」

    席玦聽到她最後一句話,眉頭微蹙道:「你還有心情跟我談錢?」

    「為什麼沒有?我工作,你付錢,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蘇禾挑眉說道:「再說了,我的出診費,對於席玦先生來說,就是九牛一毛。」

    「你真的一點都不怕死?」席玦眯着眼睛問她。

    蘇禾嘆了口氣,說道:「死,誰不怕呢?但是……我賭你還不敢殺了我。」

    席玦:「你還真是夠自信的。」

    蘇禾扯了一下嘴角:「畢竟,你還指望我救你的心上人。」

    「可你剛剛說了,你無能為力。」席玦說。

    蘇禾並未立即回答他的問題,而往前走了兩步,她剛想靠近床沿邊,席玦就伸出手攔住了她,並且擋在了她面前。

    蘇禾不得已後退了一步。

    男人目光犀利地注視着,聲音冷厲:「你想做什麼?」

    蘇禾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別緊張,我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植物人沒有興趣,她跟我無冤無仇,我也不會對她做什麼。」

    她剛剛只不過是因為發現了一件很微妙的事,她只是想上前去確認一下而已。

    蘇禾眉梢微挑,臉上帶着幾分淺笑,繼而道:「我剛剛確實說了無能為力,畢竟我也沒研究過植物人。但我說的是當下的我無能為力,但不代表五年後、十年後,甚至是二十年後,我依舊無能為力,只要你能保證她能活那麼久,辦法總會有的。」

    席玦聽着她的話,總感覺她在打一巴掌給個甜棗,說沒能力的是她自己,說有能力的也是她自己。

    「……」

    「我突然挺好奇的,她知道你喜歡她嗎?」

    蘇禾揚了揚下巴,往他身後示意了一下,好奇地發問道。

    席玦臉色陰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雖然他並未回答她這個問題,但通過他的表情,她已經知道了答案。

    沒辦法,誰讓她學過微表情呢……

    ……

    漸漸地,晚霞被越來越多的雲朵遮住,只剩下一點餘暉。

    蘇禾站在陽台上,看着遠處的天空,若有所思。

    從白洛的房間出來後,她便被席玦安排在了這間房間裏。

    她也沒想到,來到x國後,會發生這些事,而且還牽引出這件事。

    其實,她現在完全有能力獨自離開這裏,但現在,她突然不想走了,因為她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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