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帝王心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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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

    在眾人沒有防備之際，上官璇猛地撞向殿內的牆壁。

    上官璇一看到肅王的表情，心裏也明白了，這麼多年，他都是怪自己的。可憐自己，還一心以為他對自己情深意重，可這所謂的情深意重，原來都是假的。

    肅王被上官璇看的微微有些不自在，撇過頭，沒錯，他是怪她的，要不是她，說不定他兒子也早就滿地跑了！哪裏還要定王時不時的嘲諷他！

    上官璇不可置信的看着肅王，美眸中閃過一絲絕望，「這麼多年，你一直都在怪我了？怪我沒有給你生個孩子？」

    以前他只是一味的忍耐着，可如今他也覺得自己快要忍受不了了！

    這些年來，肅王也快忍夠了，無子，這一直都是他心頭的痛！

    「如果你能生，我又何必去納妾！可你呢？嫁給我這麼多年，別說兒子了，你就連女兒都沒有過一個！可這些年來，我一直頂着壓力，拒絕了父王一次又一次的賜婚！上官璇，你捫心自問，我到底對你好不好！」

    剛剛升起的那一點愧疚之心，頓時就蕩然無存了！

    但肅王只要一想到，這麼多年了，上官璇都沒有給自己生一個孩子，害的他被眾人恥笑，尤其是定王更是三番四次的，拿這件事情侮辱自己！

    可這些年來，他是真的沒有遵守自己的諾言，也讓上官璇一次又一次傷心。

    提起往日的誓言，肅王微微遊戲發虛，當初他求娶上官璇的時候，確實是發過誓言，此生除了上官璇以外，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

    「我好大的膽子？朱鎮，你到底有沒有心啊！當初求娶我的時候，是你在我面前發誓，此生只會有我一個，可你呢？先是去外面找了置辦了一個外室，生生打我的臉。如今更好，竟然打算要接這兩個狐狸精進府！朱鎮，你自己說，你對得起我嘛！」

    肅王被上官璇幽深的目光盯着，心裏微微有些發虛，「你好大的膽子，為人兒媳，怎麼能這麼說自己的婆婆！」

    上官璇目光破碎的看着肅王，渾身囂張的氣焰也一下子消失了。

    響亮的聲音在宮殿內迴繞不絕，上官璇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碎了。

    「啪——」的一聲，肅王竟然大了上官璇的耳光。

    他自認為自己才能不輸給任何人，就是因為蘇嬪的身份卑微，所以他才會讓定王抓住把柄嘲笑，可如今他的王妃竟然也看不起他的母妃，這讓他怎麼受得了！

    這不僅僅是蘇嬪的痛，更是肅王的痛。

    上官璇就什麼臉面都不要了，直接說出蘇嬪這一生最大的痛，宮婢出生！

    「你算什麼！之前不過只是一個宮婢出生！虧得我之前敬重你，可你就是這麼對我的！竟然想要幫他納妾！我告訴你，他想納妾，可以，除非我死！」

    可上官璇此時已經恨透了，她本來就看蘇嬪不順眼，只不過是個宮婢出生，可因為肅王，她對她也有幾分敬意，可她倒好，此時竟然想要幫肅王納妾！真是白瞎了自己對她那麼敬重！

    蘇嬪試着跟上官璇講道理。

    「璇兒，你是鎮兒的王妃，這一點是絕對不會改變的，鎮兒如今也只是納側妃而已，你的地位不會受到影響，你能不能——」

    上官璇厲聲嘶吼，眼睛瞪大大大的，似乎是想要看到肅王的心裏。

    「你難道是喜歡上那狐媚子了！要不要我將王妃的位置讓個她，然後你們雙宿雙棲！」

    上官璇本來就氣得不輕，一看肅王竟然還死盯着那女子，頓時氣得是火冒三丈，只想着跟肅王拼命了！

    肅王倒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女子，雖然不知道那女子叫什麼，可他卻覺得，這女子倒是比上官璇要懂事一點。

    上官璇算是恨死了，她真是沒想到，她壓根兒沒放在眼裏的女人竟然敢這麼說她，還敢對着她講理！

    「好你個狐媚子，你以為你是父皇賜下的，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了，是不是！本小姐告訴你，今兒個不把你們薄皮抽筋了！本小姐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賜給肅王的一個女子，不卑不亢的對着上官璇說道。

    「肅王妃，雖說我們只是小官員家的女兒，可也是在家裏嬌養着長大，你怎能隨意用鞭子抽打我們。而且，如今是皇上將我們賜給肅王做側妃，我們也不是你可以任意打殺婢妾！」

    肅王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上官璇吼，整個人都不好了，上官璇難道都不知道給他留一點面子！

    上官璇怒氣衝天對着肅王吼道。

    「你還真是好意思啊！怎麼，難道你還真想將這兩個護妹子納入府里不成！」

    上官璇在肅王府，只要心情不好，就喜歡拿鞭子抽人，此時一見自己的鞭子竟然被肅王握在手中，原本就火冒三丈的心，頓時又像是澆了烈焰一般！

    肅王一驚，下意識就握住上官璇的鞭子，肅王有些無奈，為何上官璇就不能體諒他一點，難道她不知道，父皇已經對他很不滿了，她要是再繼續那麼鬧，恐怕他真的跟大位無緣了！

    上官璇說着就取下身上鞭子，直接照着兩個女子的臉打。

    「這是從哪裏來的狐媚子，本王妃今天非要好好教訓一頓不可！」

    肅王一看到上官璇，整個人也頓時不好了，上官璇會在呢麼發瘋，說實在的，他是真心不清楚，而且他也算是怕了上官璇了。

    上官璇此時身着大紅的王妃正裝，整個人就如同艷麗的朝陽一般，不過，蘇嬪覺得此時上官璇怕是氣瘋了吧。

    蘇嬪正想開口說兩句，上官璇就氣勢洶洶的衝進來了。

    蘇嬪只要一想到兒子將這兩個女子帶回去，上官璇肯定會大鬧，整個人就有些不好了。

    肅王此時也是面色陰沉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蘇嬪頭痛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兩個女子，都是乾風帝剛剛賜下的，而且都是小官員的女兒，雖然出身不高，可到底是官家小姐。

    穎貴妃這裏是亂作了一團，可肅王這裏還沒有好到哪裏去。

    其實定王此時腦門上還沒有清理乾淨，可她忙着跟穎貴妃解釋，自然是沒有時間來清理自己了。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去宣太醫啊！」

    定王一急，連忙扶住穎貴妃。

    穎貴妃一聽到這消息，一時間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噗通——」一聲就暈倒了。

    「娘娘，傳來消息，溫國——不是，是溫伯愛接到降爵的消息以後就暈過去了，聽說，現在整個人都昏迷不醒。」

    穎貴妃沒好氣的怒吼。

    穎貴妃此時正心煩意亂，一聽到自己的貼身太監竟然還在那裏亂吼，心情一下子更加不好了，「你個狗奴才，沒長眼睛啊！胡說些什麼！」

    「娘娘，不好了！」

    穎貴妃苦笑一聲，此時她除了相信兒子的保證，她還能怎麼樣。

    定王焦急的抓着穎貴妃的手保證。

    「母妃，你放心，等到他日——我保證，外公一家的榮耀絕對會更勝往昔！」

    穎貴妃是知道自己父親的，他一心想要永保溫國公的榮華，可如今卻因為她的兒子降爵，這讓她父親情何以堪啊！

    可溫國公是她的母家啊！此時竟然因為她的兒子將降爵，這讓她年邁的父親情何以堪！

    聽着兒子的質問，穎貴妃一張保養得益的臉頓時變得慘白，她當然不想自己的兒子被削爵，也不想兒子被圈禁，以後只能在四四方方的院子裏，孤獨的度過一生。

    「母妃，這次如果外公不降爵，那兒子的一生就全都毀了。為了安撫邊關的將士，父皇削我的爵位，甚至將我圈禁都是有可能的！難道你希望兒子以後成一個庶民，難道你想兒子以後一事無成嗎？」

    定王被穎貴妃傷心欲絕的眼神，看的一愣，他也不想這麼做的，可要是不犧牲外公，那他就毀了！

    造成這一切的，除了乾風帝以外，竟然還是自己的兒子！

    這對溫國公，不，此時是溫伯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溫國公已經世襲十三代了，可沒想到輪到她父親這一代，竟然成了溫伯。而且從今以後還要降爵承襲。

    「你——你就這麼把你外祖父一家給出賣了！」

    在聽到定王后面支支吾吾的將事情說出來，穎貴妃一張臉簡直可以說是慘白了。

    可惜，她不知道定王的頭緊緊只是開胃小菜。

    穎貴妃一看到定王的頭竟然被打破，哭的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慈寧宮可以說是其樂融融，可其他宮殿，可以說是愁雲慘霧。

    太后摸了摸朱雲的腦袋，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弧度。

    朱雲年紀是小，可是該懂的，她心裏都門清兒！

    「姨姥姥放心，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太后清楚朱雲是個有分寸的，可是朱雲的年紀畢竟太小了，萬一真的說漏了嘴，就不妙了。

    太后忍不住笑了笑，「好了，你個小妮子，慣會說好聽的。你表姐的醫術到底如何，等她來了再說吧。不過如今，你可是得將自己這張嘴巴管好，不能出去多說，明白嗎？」

    朱雲對凌筱雅很有信心，她有預感，凌筱雅是肯定能治好文煜表哥和她外婆的！

    「姨姥姥、表姨，筱雅表姐的醫術很厲害的。我就沒有見過比她醫術更厲害的了。那些什麼名醫不名醫的，壓根兒不了她！」

    太后想到自己親姐姐哭瞎的雙眼，雙眸中也不禁浮現淚花。

    「你外婆是早年因為你娘的死，所以哭瞎了雙眼，這麼多年，找的名醫也是多不勝數，沒有一個有法子，你啊，就別為難你表姐了。」

    說到這裏，昭慧長公主不禁更加傷心了，他的兒子，就是被楚國公那對賤人給害的那麼慘！

    「你文煜表哥身子弱，這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這些年，請了多少大夫，都——」

    聽朱雲提到楚文煜還有齊氏（朱雲的外婆，太后的親姐姐），昭慧長公主和太后的臉色都不禁暗了。

    「表姨，筱雅的醫術很厲害的。等她來梁都，就讓她給文煜表哥和我外婆看病好不好？我相信，以筱雅的醫術一定是能治好文煜表哥和我外婆的。」

    昭慧長公主忍不住笑了，「你在母后這裏，誰敢給你上刑啊！」

    朱雲從太后的懷裏將頭抬起來，重重的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上面插的珠花也隨之晃蕩了一下，「姨姥姥放心，雲兒的嘴巴很緊的。就是有人給雲兒上刑，雲兒也不會把表姐的事情說出去的！」

    「雲兒，你要記住。現在你姨母暫時還不能接你表姐回來。你的嘴巴也要牢一點，不要把這件事情往外說，明白嗎？」

    太后人老成精，怎麼可能不知道朱雲擔憂的是什麼，不過她李確實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減少對朱雲的寵愛，所以給個保證也無妨。

    太后無奈的搖了搖頭，「好了，你這個鬼靈精，哀家上輩子一定是欠你的。放心，無論誰都不會代替你在哀家心目中的位置。」

    朱雲用着九曲十八彎的吳儂軟音撒嬌。

    「姨姥姥——」

    太后斜睨着朱雲說道。

    「你個小丫頭，你表姐還沒來呢，你竟然就先學會吃醋了？」

    朱雲毫不客氣的提着條件。

    朱雲笑着蹭到太后的懷裏，雙手環住太后的腰，「我就知道姨姥姥最寵我了。等筱雅回了梁都，您還要這麼寵着我！」

    太后沒有佩戴護甲，所以讓太后的手指點一點，還真沒什麼感覺。

    太后沒好氣的伸出手指頭，點了點朱雲的腦袋，「你啊！鬼靈精，還真能給自己找理由！」

    朱雲笑嘻嘻的蹭到太后身邊，「我剛才去拿果醋，正好回來。然後就聽到姨姥姥和表姨的對話了。我本來是想走，不想打擾姨姥姥和表姨的，不過因為聽到筱雅，所以一時間有些激動，嘻嘻——」

    看到藏在朱紅柱子後面的竟然是雲兒，太后忍不住瞪大了瞳眸，「雲兒！」

    朱雲一聽太后要喊人，忙不迭的走了出來，她才不想讓人當做是賊人呢！

    「姨姥姥！」

    「誰！來人啊——」

    不過着動作稍微有些大，自然是驚動了太后還有昭慧長公主！

    昭慧長公主和太后的這一番對話都落在了朱雲的耳朵里，她沒想到凌筱雅竟然是表姨的女兒，朱雲驚訝的不行，手上的蘋果醋也差點砸到地上去。幸好朱雲及時反應過來，連忙接住。

    太后心裏清楚，雖然現在不能動楚國公府，可好好整治趙姨娘，難道她一個太后都不能給自己女兒撐腰了不成！

    「好！這才是哀家的女兒！哀家早就想說你了，這麼多年，你就老是縮在你的烏龜殼，讓一個妾室在外面作威作福的，哀家都嫌看不過眼。可你倒好，生生的忍着。你那小女兒倒是好的，還沒回來，倒是先將你的戰意給點燃了！沒錯，你就該拿出你公主的款了！讓楚國公府那些眼皮子淺的，好好看看！尤其是那什麼趙姨娘，一個妾室而已，就是隨意打殺了又能如何！有哀家和你皇兄在，楚國公府那些人敢說什麼！」

    昭慧長公主說着眼底閃過一絲厲色，讓人觸之不禁感到心驚膽戰。

    「母后，兒臣知道您心疼兒臣。不過，這一次，兒臣不會再懦弱了。當時兒臣是不在意楚國公府那些人，可如今——」

    太后是心疼昭慧，明明馬上就能見到自己的親生女兒，卻要這麼生生的忍着，誰的心裏會舒服。

    「知道了親生女兒的下落，難道你就不想見？」

    不過想到燕翎的能力，太后也沒有對此說什麼。

    太后一聽，不禁有些心酸，自己這女兒，怕是草木皆兵了，唯一詳相信的也就只有燕翎。

    「還是不要了。翎兒年後就會回梁都，到時候讓翎兒將筱雅帶回來。」

    一聽到楚國公府，太后的臉色一下子不好了。

    「哀家親自派人去接！」

    「兒臣擔心楚國公府的那些人又出什麼夭摺子。」

    太后也想着早日見到自己那外孫女，聽着就是個有出息，聰慧的。

    「你怎麼不把筱雅接回來？既然都已經確定身份了。」

    昭慧長公主說着，眼底就浮現出濃濃來的慈母情懷。

    「母后，您說什麼呢。筱雅丟失了那麼多年，我以後一定要好好補償她。」

    太后說着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什麼你這輩子值了，你這輩子的福氣還沒夠呢！文豪娶了媳婦，難道你不想看文煜娶媳婦兒？思文嫁了人，難道你不想看到自己的外孫？對了，還有你這小女兒，當時連個名字都沒有取，聽雲兒那丫頭說的，怕是她小時候受了不少的苦。」

    昭慧長公主含淚點頭，「確定。是翎兒親自查出來告訴我的。我真是想不到我的女兒此時長得這麼好，還這麼有出息。我——我這輩子真是值了！」

    太后一驚，「你確定了？」

    昭慧長公主見此時沒人，也正想跟人一起分享喜悅，無疑太后是最好的人選，「母后，她就是我丟失多年的小女兒！」

    「跟哀家說說，你怎麼對一個小村姑這麼感興趣？」

    偌大的慈寧宮就只有太后和昭慧長公主。

    很快，宮人都一一退下。

    「是。」

    等到朱雲離開了，太后掃了一圈，淡淡的開口吩咐，「你們都先下去，哀家有事跟長公主商量。」

    朱雲乖巧的點了點頭，跳下軟榻就往自己的房間跑去。

    太后慈愛的對着朱雲說道。

    「雲兒，去把你那果醋拿過來，哀家也想嘗嘗看。」

    朱雲說着還有些憤憤不平。

    「果醋啊，我還有一點。表姨想喝，我這就去給表姨拿。其實筱雅做的糕點才是真的好吃，在我回來的時候，她給我做了一整盒的蛋糕，那真真是好吃的不得了，不過那蛋糕不能久放，時間長了，就會壞掉，所以我在就只能跟玉堯還有趙天楚一起吃了。」

    此時看不到女兒，能吃到女兒做的東西，昭慧長公主也覺得開心了。

    「雲兒，你說你有筱雅做的什麼果醋，能不能給表姨嘗嘗。」

    太后還一直注意着昭慧長公主。她這女兒雖說不是冷清的，可也沒見過她對一個陌生人會這麼感興趣，朱雲在說凌筱雅的時候，她可是一直激動的聽着，甚至眼底都有淚光閃過。

    朱雲後面說的事情，太后倒是蠻清楚的。畢竟作為一國的太后，政治上的這些事情，她也得關心關心，不過知道的，倒是沒有朱雲那麼仔細，幾乎是將凌筱雅那丫頭說的神乎其神了。

    從自己怎麼認識凌筱雅，然後看着她慢慢的脫貧致富，還有凌筱雅做的那些好吃的。尤其是鐵塔奇那張挑剔的嘴巴，也是凌筱雅一眼就看出了他有牙病，所以給他做了一碗藍湖拌麵。再到鐵摩中毒，凌筱雅是如何分辨出奇鯪香木加上芙蓉花香有毒，她是如何給鐵摩解毒。尤其是鐵燕兒竟然不死心又給鐵摩下毒，幸虧凌筱雅是及時發現。

    朱雲一聽昭慧長公主對凌筱雅感興趣，頓時高興的不行，一張嘴更像是機關槍一樣都不帶停歇的。

    「雲兒，你那位筱雅姐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能讓你這麼惦記，跟表姨說說好不好？」

    昭慧長公主的異樣自然是沒有逃過太后的眼睛。

    昭慧長公主一聽到「筱雅」兩個字，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身後的周嬤嬤注意到昭慧長公主的不對勁，立馬拉了拉昭慧長公主，她這才稍微收斂。

    太后好笑的看着朱雲，「你個小丫頭還吃醋了。你這兩天嘴巴里除了你那個筱雅筱雅的，哀家的耳朵都要聽得出了繭子了，如今你表姨來了，哀家總算是能聽些其他的了。」

    朱雲故意嘟起嘴巴說道。

    「姨姥姥偏心，表姨一來，雲兒在您心裏就沒位置了。」

    「難得你想起來看望我這個老婆子，來，趕緊坐下。」

    曾幾何時，昭慧長公主也是京城雙珠之一，美貌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暖暖的陽光灑在昭慧長公主身上，襯得她愈發的光彩照人。

    太后在看到昭慧長公主，渾濁的眼眸不禁閃了閃，實在是今日的昭慧長公主很不一樣，以前從不施粉黛的臉上驚嘆塗上了一層薄薄的胭脂，身上穿的也不再是青衣麻布，雖然還是素淨的軟閻羅，可穿在昭慧長公主身上，着實是好看。

    太后聽着，臉上也是一直保持着慈愛的笑容。

    一進慈寧宮，就看到朱雲正乖巧的給太后捏肩膀。櫻紅的嘴巴也不知道在念叨什麼，就像是一直小鳥似的，嘰嘰喳喳的沒有個停歇。

    昭慧長公主今日也進宮了。

    朱雲在前一日就到了慈寧宮，沒想到她都還沒有開口，太后就主動要她留在慈寧宮了，朱雲當然是開心的不行。

    慈寧宮

    他的皇祖父果然不愧是帝王，這一手帝王心術玩兒真是太好太好了。

    朱齊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真的什麼都沒有嗎？皇祖父叫了自己、定王還有肅王。定王和肅王都或多或少損兵折將，可自己卻一點事情都沒有，甚至將定王和肅王的不看從頭看到尾，定王和肅王本身不是心寬的，這次怕是要更加忌憚他了吧。

    定王和肅王這一次都可以說是損失慘重，只有朱齊佑一個人平平安安，似乎什麼損失都沒有

    「你們都先下去吧。」

    肅王知道，這是乾風帝在敲打自己，要是父皇賜下的側妃，再被上官璇打殺，那他一定討不了好。

    「朕看你府邸連個孩子都沒有，實在不是一個事兒。這樣吧，朕親自給你挑兩家姑娘給你當側妃。記住了，是側妃，可不是那些沒有記在玉牌上，沒名沒姓的。」

    「兒臣謝父皇。」

    肅王緊咬着下唇，他當然不滿意了，可他什麼都不能說。有差事，總比沒差事好吧。

    乾風帝似笑非笑的看着肅王。

    「怎麼不滿意？」

    原先他可是在刑部啊！怎麼如今就要去工部了！那可是六部之末！

    「父皇！」

    「夠了。你的那些話，朕已經聽了好多年了。明兒個開始你就去工部吧。」

    剛才還在對定王幸災樂禍的肅王，此時已經深刻明白了什麼叫做風水輪流轉，沒想到就那麼一會兒工夫，就輪到自己了。

    「父皇，兒臣——」

    乾風帝幽幽的說了一句。

    「要是指望上官璇給你生孩子，你這輩子怕是都不用上朝堂了。」

    堂堂一個王爺，竟然受制於人，真心是沒有出息到了極點。

    每次想到這件事，乾風帝心裏就更恨了，肅王那傻子偏偏傻了吧唧的維護上官璇，別說肅王心裏有上官璇，還不是看在上官無敵的份兒上，想要得到他的支持！

    別說肅王不能生，當初他可是弄出了一個外室，那外室也壞了他的孩子，只不過讓上官璇知道，然後生生的給打掉了。

    「朕看你那王妃八成就是個不能生的。還一天到晚的不願意看太醫，整天瞎鼓搗些偏方，朕倒是好奇了，她的偏方吃了那麼多，怎麼就沒見她懷上，別說兒子了，連個女兒都沒有！」

    這麼多年了，定王的孩子都已經會叫人會跑了，肅王倒好。連個孩子都沒有。

    「哼——」

    肅王張了張嘴巴，最後還是低下頭，這些日子他也是卯足了勁而來在上官璇身上發泄，可上官璇就好像真的不孕一樣，肚子壓根兒沒有一點消息。

    乾風帝冷冷的看着肅王問道。

    「肅王，你府里是否有好消息了。」

    如今乾風帝是愈發的確定了，凌筱雅絕對是自己的親外甥女，一般人家的女兒哪裏能如此聰慧。

    乾風帝卻沒有心情再繼續說下去，不過封賞是一定要給的，不過給什麼，倒是一個問題了。

    朱齊佑和肅王一驚，一個小姑娘，也不知道是哪一個。

    乾風帝無不嘲諷的開口。

    「朕已經派人了。這次瘟疫的事情竟然還是一個小姑娘發現的，真不知道，朕是養了一群怎樣的好官員啊！」

    肅王抓緊一切機會在乾風帝面前刷好感。

    「父皇，兒臣看此時最重要的還是虎門關的事情，不如再派一位德高望重的太醫前去，畢竟虎門關的將士等不了。」

    乾風帝看着定王傷心絕望的眼神，心底平靜的就猶如一潭湖水，沒有一絲的波動，定王和穎貴妃的手伸的有些太長了，尤其是溫國公，還真想着下一任皇帝真的得從他們家出不成！

    定王頓時目瞪口呆的看着乾風帝，父皇這是讓他和自己的母家離心啊！

    「既然已經是伯爵了，那麼當初屬於國公的封地都要收回。溫伯府不和規制的擺設也全都拿掉。對了，要是溫伯聞起來，就將定王的回答一五一十的告訴溫伯，免得他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再在那裏像無頭的蒼蠅似的亂撞！」

    言下之意，溫伯自外公起，只能再傳一代，到了第三代，溫家的人就是白身了！

    世襲降爵！這四個字簡直是把定王砸的暈了，如今外公已經從國公降到伯爵，伯之下就是爵，再往下，再往下就什麼都沒有了！

    「當初太祖分封爵位，確實言明這些爵位可以世襲。不夠這次溫伯所犯罪行實在是太大，依朕看來，絕對不能再寬恕。你讓人傳旨的時候，要言明，以後溫伯的爵位要世襲降爵！」

    余中躬身詢問。

    「皇上，溫國公可以世代襲爵，那這伯爵你？」

    定王聞言，立馬不可置信的看着乾風帝，溫伯，公侯伯子爵，父皇竟然一下子將外公一家貶低為伯爵！

    「余中，派人去溫國公傳旨，溫國公識人不清，舉薦庸醫為虎門關軍醫，險些害的虎門關將士全軍覆沒，本該是十惡不赦之大罪，不過朕念在溫國公祖上曾隨着先祖一起開疆拓土，勞苦功高，朕不忍多責，就貶溫國公為溫伯吧。」

    定王此時除了順着乾風帝的話往下說，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做什麼了。

    「父皇英明。」

    乾風帝淡淡的掃了一眼肅王，隨後默默的收回了視線。

    肅王立馬抓緊機會拍馬屁。

    「父皇英明。」

    「你說的對，朕也不相信，溫國公會做出通敵叛國的事情來。不過，溫國公年紀大了，識人不清，這是事實，對吧。」

    定王也算是有幾分急智，他只說姓胡的醫術不濟，其他的，他是什麼都不說，姓胡的是不是他國的奸細，定王不知，可就算是，此時也必須不是，否則父皇就是誅了溫國公滿門，都不會有人說什麼。

    「兒子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不過外公也是一時間受了別人的蒙蔽，絕對是不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那姓胡的，沒想到醫術如此不濟，幸好忠勇侯提前察覺，否則真的等到瘟疫爆發，虎門關數十萬將士，怕是都不能倖免於難。」

    乾風帝似笑非笑的看着定王，這個兒子看來也是個心狠的，這不，立馬就能做好取捨，選擇對自己最為有利的。不過這真的是最為有利的嗎？照他看來，未必吧。

    「定王，你可清楚自己此時在說些什麼？」

    定王在心中如是想到。

    就算真的出了什麼問題，等到以後他登上皇位，再慢慢補償外公好了。

    外公好歹是溫國公，有祖輩的功勞，想來不會出太大的問題，他——他其實也無須太過擔心。

    定王在聽到乾風帝話，忙不迭的開口。他不想失去一切，明明他是皇位有力的競爭者，他真的不想一夕之間，一無所有。

    「父皇，是外公當初一力要舉薦那姓胡的，兒子只是看在外公的面子上，所以才會附和外公的話。」

    看來還不是太傻！乾風帝冷笑一聲，「定王，朕在問你話，難道你沒有聽清？好，要是你不回答，朕就當你默認了。朕想，溫國公絕對不會如此糊塗，干出這種不仁不義的事情。朕看，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太過魯莽，朕——」

    想明白以後，定王只覺得冷的渾身都在顫抖，冷，真的是太冷，他的父皇也真心是太狠，狠得讓他無話可說。

    定王此時隱隱有些明白自己的父皇為何只傳召他進宮，而沒有讓外公進宮。他是讓他自己做出選擇，他是要斬斷自己和溫國公的聯繫。

    可要是說舉薦那姓胡的，是外公的主意，那溫國公府就成了有狼子野心的，父皇對三大國公府（楚國公、溫國公還有理國公）早就忌憚不已，要是真的抓住外公的把柄，那溫國公府——

    要是他承認了，舉薦胡軍醫是他的想法，那麼此生他都與皇位無緣了，甚至此生都別想抬頭做人了。

    如果說舉薦那胡軍醫是他的看法，那他這輩子可以說是完了，胡軍醫竟然連軍中的瘟疫都不能診斷出來。這在眾人眼中，胡軍醫絕對是狼子野心，是想要陷大梁於水深火熱的奸臣佞賊！

    定王蠕動着唇瓣，他能怎麼說。

    乾風帝厲聲打斷定王的話，鷹眸中不含一絲感情的盯着定王，似乎是想要在定王身上戳一個洞！

    「你給朕閉嘴！其他的，朕不想聽，朕只要你回答，是你的主意還是溫國公的主意。」

    「父皇，兒臣——」

    「你不能回答朕的問題吧。好，朕換個問題問你。你就跟朕說說，當初舉薦那姓胡的，是你的主意，還是溫國公的主意。」

    這個兒子，也是個不堪大用的，心底甚至是一點兄弟之情都沒有。

    乾風帝雖然一直在關注着定王，可也沒有錯過肅王的幸災樂禍。

    肅王在看到定王此時進退維谷，只覺得一顆心簡直是舒暢的不得了。

    乾風帝見狀，不禁更加失望，這就是他的長子，真是——

    定王張了張嘴巴，似乎想為自己辯解一下，可最終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悶悶的閉上嘴。

    至於被人糊弄，聽着沒什麼，可定王就是能從中感覺到陰冷的意味，被人糊弄了什麼？是不是他和外公有勾結外敵的心思，或者故意讓那姓胡的太醫診斷不出瘟疫的事情？

    定王張了張嘴巴，兩條路，哪一條都不好選。要是說姓胡的醫術不行，那他當初和外公舉薦他，不就成了他們有眼無珠。

    「你冤枉？你是想說，是那姓胡的軍醫醫術不行，還是你跟溫國公舉薦人的時候，是被人糊弄的？」

    乾風帝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定王，鷹眸中閃過一絲失望，其實要是定王能夠有骨氣一點，他還能稱讚他兩句，可就只是被砸了一下額頭，甚至都不知道好好的整理一下事情發生的經過，就這麼忙不迭的開口說自己是冤枉。

    定王此時除了喊冤以外，也不知道能做什麼了。

    「父皇，兒臣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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