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8章 單嘯(1 / 1)
洞府內,風絕羽就站在走廊里,象徵性的聞了聞嵐魚煉製的養息丹,表情平淡的將一整瓶藥丸收了起來。
嵐魚和夸工聽到風絕羽問他們鎮功丸的事情,同時愣了一下。
夸工明顯不擅言辭,而且也不怎麼太想說話。
到是嵐魚非常健談道:「回嶺主,我們這些罪奴,被抓到青木嶺的時候,就被服下了鎮功丸,控制了修為,沒有特赦的情況下,我們每十年就要服用一次鎮功丸,並且永遠不能離開青木嶺。」
風絕羽看着嵐魚,問道:「你是為什麼被抓來的?」
提到往事,嵐魚眼神流露出惆悵道:「回嶺主,奴婢是因為得罪了城中的一名下級管事,才被抓起來賣身為奴,後來被馬大人帶到了青木嶺的。」
風絕羽嗯了一聲,斜眼看了一眼膀大腰圓、膘肥體壯的夸工,問道:「你呢?」
「我沒犯什麼錯。」夸工的耿直脾氣讓風絕羽有些無語。
「夸工,怎麼跟大人說話呢?還不跪下。」嵐魚呵斥了一聲。
夸工見狀冷冷一哼,非常硬氣的往地上一跪:「我就是到天鷹山脈尋幾株藥材,誰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啊,我就采了幾株藥材就被抓起來了,哼,你們天鷹都的人都不講理。」
風絕羽翻了翻白眼:「你這個脾氣肯定沒少遭罪,都讓人抓起來變賣成奴隸了,還硬氣得起來嗎?」
夸工道:「我為什麼硬氣不起來,我本來就沒犯錯,天底下的東西難道都是天鷹都的嗎?哼,我不服。」
嵐魚眼珠滴溜溜的轉着打量着夸工,說不得心裏也有點佩服這胖婦。
她是什麼都敢說啊。
風絕羽也懶得訓斥夸工,道:「行了,我不管你們以前都作了什麼,總之,日後在我的洞府中老老實實的別犯錯,我不會刁難你們,現在,本嶺主要出去一趟,你們就留在這守着吧。」
說完,風絕羽就打算出門了。
而這時,嵐魚突然問了一句:「嶺主,您要去哪啊?」
風絕羽腳步一頓,扭頭瞥了一眼嵐魚道:「我去哪,還用着得跟你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嗎?」
嵐魚縮了縮脖子道:「奴婢知錯了。」
「管好你的嘴。」
風絕羽沒好氣的扔下一句話,扭頭就出了洞府。
而他剛走,嵐魚就直起身子,撇嘴鄙夷道:「一個小神,還真把自己當嶺主了,要不是馬大人讓我哄着你,我還不伺候呢,切。」
旁邊的夸工看了看嵐魚,眼神陰鬱道:「背後嚼人家舌頭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罵誰?」
「誰接話罵誰。」夸工哼了一聲,不再理睬嵐魚了。
「哎?你……」嵐魚氣的啞口,隨後想了想,也不理會夸工,奔着洞外跑去。
沒過多久,嵐魚來到了馬德鐘的住處,道:「馬大人,風絕羽離開青木嶺了?」
「嗯?他去哪了?」馬德鐘正坐在洞內修煉,聞言問了一句。
「奴婢不知,他走的時候,奴婢問了,可他不答,還把奴婢罵了一通。」嵐魚有點委屈道。
馬德鐘想了想,道:「罷了,出去就出去吧,最近一個月,他都幹什麼啊?」
這個嵐魚就是馬德鐘派過去監視風絕羽一舉一動的,嵐魚很清楚自己的定位,連忙回道:「他什麼都沒幹,只在密室里閉關來着,究竟幹了什麼,奴婢也不清楚,總之沒有出門就是。」
馬德鐘:「嗯,繼續監視吧,我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嵐魚,如果你聽令行事,完成本大人交給你的任務,本大人會考慮給你鎮功丸的解藥的,好好干。」
「多謝大人。」嵐魚聽完,喜笑顏開,隨後退出了馬德鐘的住處。
……
另一邊,離開青木嶺的風絕羽正準備去城裏打探打探情況。
呂朝元帶着人去了龍牙幻境已經有一月有餘了,幻境之爭應該早在三天前結束,還不知道呂朝元最後的戰果如何。
他有沒有成功拿下幻境,最終形成跟黃沖、厲潭、奇銘打擂台的局面,一切還亦未可知。
風絕羽有點擔心他的神石能不能搞到手。
用腰牌開啟大陣,從青木嶺走出來,沿着林間小路往外走。
沒走出多遠,就聽到遠處有激烈的打鬥聲傳來,還伴有陣陣粗鄙的吵罵、尖叫。
「金宏這個王八蛋想讓我背鍋,老子寧死也不從,你們這群混蛋監守自盜,早晚有人收拾你們。」
「踏馬的,死到臨頭了你還敢嘴硬,看我不扯爛你的嘴。」
「撕,你撕,你們這群沒有良心的王八蛋,嶺主大人對你們多好,你們趁着他傷重偷偷給他下毒,還有沒有人性,就為了每天多出一塊神石,連嶺主都敢謀害,全都是沒有良心的白眼狼,你們不得好死,全都不得好死。」
「踏馬的,你還沒完了,把他嘴堵上。」
「別讓他喊了。」
「我就喊,劉洪、金宏全都是狗東西,你們也是傻瓜,人家每天多給你們一塊神石,你們就給他賣命,熟不知劉洪、金宏侵吞了大量神石,他們每年比你們多拿數萬,你們還給他賣命,你們就是賤,命賤。」
「去踏馬的,殺了他。」
「……」
幽暗的樹林地帶,呵斥吵鬧聲不停,正往前走的風絕羽聽到這番話,忍不住就停下了腳步,隨後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剛剛喊話的人清晰的指出了劉洪和金宏侵吞神石的事,這件事正好觸及了風絕羽的神經。
劉洪和金宏侵吞神石,那肯定是礦脈裏面的神石啊。
了解內情的人是誰?
他正遭到謀害?
為了了解情況,風絕羽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
樹林一側,兩個小神正壓着一個渾身是血的小神,雙目充血、牙吡欲裂。
而那個被押着跪在地上的小神正賣力的掙扎着,各種髒話層出不窮的從口中喊出來。
這個人上身沒有衣服,滿身都是鞭痕,新傷和舊傷縱橫交錯在一起,身上佈滿了鮮血。
饒是如此,他也沒有低過頭,披頭散髮的跪在那大喊大叫。
這時,其中一個小神上去就是一腳把他踹翻在地上,然後用腳死死踩住此人胸口。
另一個小神則是提着一把破破爛爛還生了鏽的鋼刀,正要喊小神的脖子。
「單嘯,你就是對羅掌使太忠了,踏馬的,一天三塊神石給你,還少嗎?你為什麼不要,非要戳穿真相?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誰敢攔着我們賺神石,誰就得死,你是如此,羅掌使也一樣。」
小神惡狠狠的說着,說完就要下刀。
「畜生,豬狗不如。」
看着雪亮的鋼刀舉在頭頂上,小神仍是一副誓死如歸的模樣。
而這時,風絕羽也認出了那個渾身是血的小神就是之前在谷內被綁起來施以鞭刑的小神——單嘯。
鋼刀即將落下時,風絕羽眼珠轉了轉,快步從樹林裏走了出去,並叫了一聲:「住手,你們在這幹什麼呢?」
那舉着鋼刀的小神聽到有動靜,刀就沒有落下,而是詫異的看向身後。
另一個小神和單嘯聽到聲音也同時把目光投遞了過來。
當他們發現來人是新來的掌使大人時,三人全都一愣。
舉刀的小神眉頭緊蹙了一下,旋即眉毛舒展,道:「嶺主大人,您怎麼來了?」
風絕羽目光揶揄的望着小神,沒有搭理他,直勾勾的看着單嘯道:「你剛剛說什麼?誰侵吞神石?」
單嘯一怔,沒有馬上回話。
其實對他而言,風絕羽的出現實在是太意外了,他知道風絕羽是新來的掌使,因為那天風絕羽來的時候,他看見劉洪和金宏笑臉相迎的模樣了。
不等單嘯回話,舉刀的小神嬉皮笑臉道:「回嶺主,這小子的話可不能聽,他亂說的。」
「是不是亂說,我自可判斷,還由不得你來指東道西,滾開,這個人先不能殺。」風絕羽用手指着舉刀小神,走過來就要將單嘯扶起來,聽他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那舉刀的小神和同伴迅速交換了下眼神之後,兩個人竟同時邁步,擋住了風絕羽。
「對不住,嶺主大人,金大人有令,要立即處死此人。」
風絕羽哎呀一聲,心說連我都敢攔,真是不知死啊。
他看着兩個小神,目光陰沉道:「在青木嶺,到底金宏是嶺主,還是我是嶺主。」
舉刀小神望着他居然沒有絲毫懼怕,陰笑道:「當然是您是嶺主了,不過嶺主初來乍到,對青木嶺的情況並不了解,這點小事,還是屬下代為處理了吧?」他說完,便要回身處死單嘯。
剛剛單嘯已經認為自己是必死了,所以把一些不該說的話說了出來。
但現在他一看新來的掌使居然前來解救自己,心頭頓時燃起了求生的欲望,大聲喊道:「嶺主,我有冤情,不是偷神石,是劉洪和金宏偷神石,他們還害死了羅掌使。」
「你踏馬給我閉嘴,砍了他。」
「我現在就剁了你。」
兩個小神大罵。
風絕羽走過去伸手就抓住了舉刀小神的手腕:「我讓你住手,你沒聽見嗎?」
舉刀小神道:「嶺主,別讓我們為難。」
「為難?你就沒想過忤逆了本嶺主的意思,是會死人的嗎?」
風絕羽眼珠子通紅了起來,而他話音剛落,身上便湧起了澎湃的劍意。
「噗嗤!」
一道帶有道則威力的九蓮劍氣疾掠而出,剎那間刺進了舉刀小神的喉嚨里。
鮮血噴濺而出,現場終於安靜了下來。